娘子,到我怀中来 终结局续 蝶涵浓情夜话(必看)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改变许多事情。到了如今,枯蝶已经是裴家当之无愧的当家主母,她已经在裴家树立了自己无法动摇的地位。

自从当年七夫人去世之后,裴老夫人就开始深居简出,平常也不怎么见人,倒是她身边的秦嬷嬷和闲筝两个,闲筝当年虽然身份可疑,也做过一些过分的事情,但对裴老夫人还是不错的,就一直留在裴老夫人身边照顾她,后来嫁给了裴家二院的一个管事,还继续在裴老夫人那里当差。

至于秦嬷嬷,这个老嬷嬷原先仗着裴老夫人的势在府中也干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尤其是,当年她还在枯蝶生产时动了手脚,这笔账枯蝶不可能不算,虽没什么证据,但日后总算找了个大的错处,将秦嬷嬷一家给打发了。

就连裴老夫人也没有说什么,也许,秦嬷嬷干的许多事情她是知道的,只不过一直不提而已,如今,她的心态已经不一样了。

裴老夫人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虽然枯蝶曾经很不待见这位长辈,可自己当家做主了,也没刻意为难过这位长辈。

只是,裴老夫人还是在某一天早晨,裴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后,中风了,这次中风很严重,虽然没多大影响语言功能,但身子却变成了半身不遂,就是半边身子动不了了,既然自己动不了,自然没什么行为能力了,只能躺在**靠人侍候,大小便也无法自理。

对裴老夫人这样要强一辈子的人来说,的了这样的病岂是她可以忍受的,虽然小辈们还算孝顺,可那又怎样,活着都是一种折磨。

一个月后,裴老夫人派人将枯蝶请进了她的房间。

这是裴老夫人第一次用一种很柔和的目光看着枯蝶。枯蝶问候了几声,又亲自不顾脏累帮裴老夫人擦洗了一遍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被褥。

弄完这一切后,裴老夫人还是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最后,裴老夫人突然笑了,这笑容多少充满了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爱,然后说道:“就算祖母我曾经多么不待见你这个孙媳妇,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个好孩子,不属于任何一个七姓或者权贵之女,不对,现在叶大人也是二品高官了,你也算是权贵之女了。”

“祖母,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您好好将养身体,我和涵哥儿一定会孝顺您的。”到了现在,枯蝶对裴老夫人怎样评价自己早已不在乎了。

“嗯,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裴家以后就交给你们俩了。”

在随后的三天内,裴老夫人几乎将裴家各房的一些主子们都请到她房中拜访了一遍,到了第四日一早,侍候的丫鬟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裴老夫人去了。

裴老夫人去世之后,裴侯爷跟裴大夫人的夫妻关系这几年倒也不错,有时还在房中做一些亲密的举动,竟然被元姐儿那小丫头看到了,在自己的爹娘身边偷偷地说嘴。

叶家人,叶家老爹的职位这几年是越升越高,现在终于变成了二品的侍郎,曾经门可罗雀的叶府现在也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就连枯蝶在裴家,或者出门参加宴会,再也无人挑剔她的出身了。

黄姨娘还是黄姨娘,继续陪伴着叶家老爹,照顾着叶家小弟,明年,叶家小弟就要参加春闱了,第一次下场,不知道效果怎样,不过,经历了当年的绑架事件,叶家小弟突然之间,感觉一下子长大了,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了。

叶家和裴家如今倒是往来紧密,毕竟是正经的亲家。叶家小弟有时下了学,也会到裴家看看自家姐姐。

至于她和裴奕涵吗?虽然在一些小事上偶尔存在分歧,但在许多大事上还是能够达成一致的,夫妻关系也算处于和谐甜蜜状态。

自从三年前生下第二个女儿之后,她的肚子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前几年,裴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虽然弄的家里人都元气大伤,树立了她当之无愧的地位,可有些人还是总不时地给她添堵,明里暗里暗示,为了裴奕涵的香火和子嗣,她应该为裴奕涵纳妾,还道,生下儿子后,可以夺子去母。永绝后患。

这些三姑六婆们真是吃饱了撑的慌,就算她以后再也生不出儿子来,但女儿怎么了,女儿也是裴奕涵的血脉,裴家又不是只有裴奕涵一个子孙,作为现代人,她实在没有多少香火传承观念,就算落得一个善妒的罪名又怎样,娘个勒去,不善妒,将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男人怀中,那人才是脑子被驴踢了,她可不会干这种蠢事,更不会轻易妥协,爱一个人,不能没有底线,不能失去自己的原则。

如果认为爱一个人就可以毫不保留的付出,伤害自己也不以为然,那这样的爱情还是不要的好,一个人都不能善待自己,又怎么能真的善待自己的爱情。

当然,她如此有底气,是因为身后站着裴奕涵这样一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靠的住,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这两三年,裴老夫人活着时深居简出,家中的事已经不管了,倒是没怎么难为她,大概是老人家为自己年轻时所做的事情伤了元气,也失了底气,在裴家再也无法理直气壮起来。

倒是裴大夫人虽然没有亲孙子偶尔失落一下,但还是安慰枯蝶道,只要能生,终究会生出一个孙子来的,又不是不能生。

两层婆婆没有人用不孝的名义给裴奕涵与她施加压力,其他的长辈们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蠢蠢欲动,送来的女人都让她自动给解决了。

不过他们大多数人还是要依靠裴家的名望生活,加上皇上又给了那样的圣旨,也没有人敢抗旨不是,只能暗地里做点小动作。

本来,今日裴奕涵是要带着她到郊外走一走的,可稳定了十多年的边境,这几日又有些蠢蠢欲动,裴亦涵上了早朝,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本来还准备了烛光晚餐,打算准备过一个别具一格的生日。

这个生日别具一格,是因为她身上今个穿了专门的衣裳,什么衣裳呢?还记得裴家那两幅祖传的画像吗?枯蝶是那种有了疑问,总要寻求个答案的性子,这几年,没事时总要将这两幅画拿出来研究研究。

那位裴家的老祖宗,一幅画身穿晚礼服,一幅画身穿三点式,裴奕涵对晚礼服那张倒是看过几次,谁让那张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次数本来就比较多,他多少已经免疫了呢?倒是那三点式,以古人的保守程度,哪能盯着看,这不是对祖宗的亵渎吗?

就算裴奕涵这几年被枯蝶**的不同于那些封建老古板,但这样的画还是在他不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只看了一眼,就背过身去,然后就将这画交给枯蝶处理。

至于这两幅画中间到底有无什么秘密,还是让自家娘子随意研究,他还是免了。

最近日子闲下来了,枯蝶也没什么大事要处理,她当家之后,逐渐将府中的一些人事交给相应的下人来负责,只要一些大事她才主动出面,让她的工作量减轻了许多。每日除了陪两个女儿玩耍,做游戏之外,空闲之余,也就研究研究这两幅画。

前几日,她突发奇想,如果这样的衣服穿出来,不知会对裴奕涵造成怎样的视觉冲击,越想就越觉得可行,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在缝纫上多少还有点天赋的她马上就行动起来了,不过为了在自己的生辰给自家夫君一个惊喜,这几日她做这些都是背着人做的,到了今早,恰好完工,不迟不早。

今晚,她早早就打发丫鬟们带着两个女儿下去休息了,自己则在桌面上摆了几个小菜,还准备了两个月光杯,还有一瓶西域进贡来的葡萄酒,打算弄个烛光,红酒,美人的夜晚。

身上穿着自己所做的特殊内衣,外边则穿着一件曳地的晚礼服,不过她为了不吓着裴奕涵,虽然自己做的这件晚礼服样式跟画像上的那件宝蓝色的很像,可颜色和花色她却使用了其他的颜色,衬托的她整个人更加的美人如玉。

此时房内的书桌上正摆着那两幅画像,裴奕涵还没有回来,时间实在不早了,朦朦胧胧中她竟然打起了瞌睡。

“娘子,开门!”就在她有了睡意时,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打算起身去开门,可确忘记了她身穿的这件自己特制的晚礼服的裙摆要比平日里穿的衣裙的裙摆长一些,脚下绊了一下,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胳膊一挥,就将桌上她刚喝过没有喝完的一小盅茶水倒在了那画像之上。

这可是祖传的画像,怎么能毁在她手中呢?枯蝶有些懊恼,正想着用怎样的方法将这画像复原,可凝神一看,终于发现了画中的玄机,在茶水浸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些弯弯曲曲的字母,其中有几个她还是可以辨认的。

这些字母看起来并不像英文,反而有点像现代的汉语拼音字母,难道这画像的秘密就在这些汉语拼音字母之中吧。

这些汉语拼音除非是和她有同样来历的人才能看懂,别人就算得了这画去,就算破解了这画中的秘密,也无法了解这些字母的含义。

这画传了这么多年,裴家人都没发现这个秘密,也是因为没有人敢随意将这幅画给浇上水,破坏了这幅画,古人尊崇孝道,没那个胆子,难怪这幅画的秘密一直无人得知。

枯蝶兴奋之余,都忘记了门外自家夫君还在等着她开门呢?

裴奕涵站在门外,有些焦急,刚才枯蝶绊倒时发出的那声低吟他也听到了,不知道屋内出了什么事,只好继续拍门道:“娘子,为夫回来了,快开门。”

可惜,我们的枯蝶同志现在正沉浸在她伟大的发现中,一是遗忘了门外的某人。

门外的某人越发心急,终于等不了了,毕竟这门扇还阻挡不了他的步伐,一掌微微用力,就将一扇门给破坏掉了。

然后手一推,就跨进了房门,几步抢先上前,一把将自家娘子的身子扳了过来,关心地问:“娘子,刚才怎么了,你可有事?”

话音一落,裴奕涵的整个眼睛就落在了自家娘子**着脖子以下,胸以上的光洁皮肤上,他整个人都有些结巴了:“娘子——你,——娘子——”枯蝶这样打扮起来更加的性感,更加的魅惑,最主要的是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性感,裴奕涵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很纯情的男人,当下,他的耳根竟微微地红了。

汗,被看的又不是他,他红什么呢?实在是因为这些年,这夫妻二人和谐美满,时不时还弄些新花样,早就将他的男人本能给彻底开发出来了。

男人吗,没办法,有时只要本能占了上风,在其他事情上的注意力就要减弱许多,裴奕涵压根就没注意桌面上的那两幅画像,不过他也是聪明人,略末猜出,自家娘子穿成这样,一定是因为那副祖宗画像的引诱。

“夫君,那幅画——”枯蝶这时也忘了自己的初衷,是要给裴奕涵一个与众不同的夜晚的,还沉浸在发现画像的秘密上,可这话一出口,她的职业本能马上发挥作用了。这画像的秘密还是不要轻易出口的好,如果裴奕涵问她为何能看懂那些拼音字母,她该如何回答,所以,后面的话就自动让她给掩盖住了。

“娘子,我知道是因为那幅画,不过样子这样穿着,真的很美,这是为夫给你采的花。”裴奕涵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此时心心眼眼只有自家娘子,将刚才从后花园中菜的一束花送到了枯蝶的手中。

枯蝶有些哭笑不得,虽然那日,他问她想要过怎样的生日,她随口说了一句,烛光晚餐鲜花,可没想到这男人还是记着了。

只是送人鲜花,不要什么花都送好不好,这么大的一包,依她看来,裴奕涵几乎是把花园中最漂亮的花每样都扫**了几朵,夹杂在一起,长短大小都不一样,至于花语更是五花八门,有的花语根本就是相克的,她已经可以想象,管花园的婆子,明早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娘子,这花不好吗?”裴奕涵看着自家娘子的脸色变了变,呈现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想到刚才在花园中如同做贼一样的自己,还是有些尴尬,目光虽然还落在枯蝶身上,却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我很喜欢。”枯蝶已经很快重新调整了情绪,柔声道,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意。

“喜欢就好。娘子,我——我——”我了半天,他干脆一把将她揽腰抱起,向床边走去。

枯蝶这时,傻子也知道自家夫君要干什么了,什么烛光晚餐,鲜花什么的都是浮云,上床看来才是主题。

将自家娘子放在**之上,某人就再也等不及,顺着枯蝶**的肌肤亲了下去。

室内萦绕着一室清香,美人如玉,英雄气短,等褪去外边的晚礼服之后,里面的三点式让裴奕涵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自家娘子,是不是生来就磨折他的,娇媚的让他怎么吃都吃不够。

“娘子,这可是你招惹为夫的。”带着某种宣誓的语调说完,根本就不给她发话的机会,就堵住了她的香唇。

接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了,红帐翻滚,低声呢喃,好不撩人,总之,我们的裴奕涵同志很尽兴地吃了一晚上,第二日,仍精神抖擞地去上朝了。

而我们的枯蝶同志,则揉着自己的小腰,苦着脸暗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男人呀,永远是禁不住挑逗的动物。

至于放在桌上那两幅算是有功之臣的画像,从头到尾,都被男主人给冷落了。

既然从一开始,枯蝶就没想好,是否要告诉裴奕涵这画像中的秘密,所以,接下来几天也是她偷偷地研究画像的秘密。

其实,看完了两幅画像中的拼音字母,内容其实并不复杂,上面其实就是裴家那位老祖先的一些自述,讲述了她在现代是干什么的,有怎样一个家庭,又是怎么来到这个无名朝代的,不过和枯蝶不同的是,这位老祖宗她是整个人来到这个时代的,而不像枯蝶是借尸还魂的。

末了,裴家的这位老祖宗还对她所穿越的这个时代做了一番简单的评价,要说其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这画像中间果然有一副地图,这地图是通向一个类似于世外桃源的山谷的,那里有裴家祖先的一支继续在那里繁衍生息。

如果有一日,在外边的裴家人如果遭遇了重大的危险,可以拿着信物前去谷中要求庇护,等于就是为所有的裴家人留了一条后路,在画中,这位裴家的老祖宗还深有感触地说了四个字,君心难测。

难怪她会居安思危。枯蝶仔细一想,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呢,花无百日红,尤其像裴家的这些世家们,固然每一家都有几个杰出的人才,但败类也不少,没准哪天就被这些败类给连累到了。

裴家的那位老祖宗还说,虽然穿越这种事情很离奇,可来到这个落后的时代她并不后悔,反而是一场新奇的体验,如果有一日能遇到有缘人,解开画像的秘密,那么,就有资格毁掉这两幅画像。

枯蝶最终还是没有将画像的秘密说给任何人听,那两幅画也被她完整地复原了,不过从此挂入了密室,直到她垂垂老矣,将那画像传给到了自己的儿媳手中,也许将来,不知过上多少代,裴家还会出现一个与她们同样来历的女人,再次揭开这画像的秘密。

至于当初裴家有这样一幅画像的秘密是怎样传出去的,在七夫人临死之前,终于说明了,其实,她进裴家大门时,并不知道裴家祖上真的还传有什么画像,只不过是为了报仇,故意捏造了一个谣言,说裴家的祖上有一幅藏宝图,却没有想到,歪打正着,引起了二王爷的注意。后来才发生了那么一系列的夺图行动。说到边疆问题,就不得不提另一件事,还记得那位朱玄棣朱副元帅吗?作为吐蕃的王子,他却潜伏在东唐,成了东唐国的兵马副元帅,由于他将东唐军队的许多军事机密都传给了吐蕃那方面,给东唐军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甚至还害得,裴奕涵受伤,变成了一个傻子,后来还是枯蝶在战场上使用了自己所造的火药,才在很短的时间内扭转了战场的形势,也查清了朱玄棣的身份,大军班师回朝时,朱玄棣也被押解回京了。

如果朱玄棣作为一个内奸,通敌叛国,那东唐的皇帝可以很轻而易举地处置了他,可如果对方还有一层吐蕃王子的身份。当今皇上反而不急着杀掉他了。

只是将他圈禁在京城附近的一处秘密宅院里,那地方很隐秘,知道的人也不多几个,但裴奕涵却是知情人之一。

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本就有了雄心壮志,却从此只能面临被囚禁的命运,只能吃了睡,睡了吃,没有朋友,无法与外界传递信息,这样的日子过下去,除非意志特别坚定,或者没有什么个人意志的人熬着还行,反正朱玄棣在被圈进了六年之后,终于精神开始错乱,有些疯疯癫癫了。

是不是装疯卖傻,枯蝶他们不清楚,不过有这几年的时间,七王爷他们已经将朱玄棣在西南和东唐的势力拔除的一干二净了,就算现在放他出来,他已经是只纸老虎,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对朱玄棣这样的人,枯蝶其实心绪很复杂的,其实,这丫也算是一个古代的间谍,与她是同行,只是这人利用朱珠,这个与他一起长大的妹妹,最后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还杀了朱珠,这点上,让枯蝶觉得,虽然她的职业也曾是个间谍,可能永远也无法冷血到那种程度,像朱玄棣这种人,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一切,那么,这样的人迟早会被这个世界抛弃的。

这几年,由于东唐掌握了火药这门杀伤力极大的武器,边疆其他部族和国家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最近听说,南边有一个国家,也有了破解了火药的秘密,也许,也可以制造出这种东西,只是火药的杀伤力实在很大,就算他们制出了这东西,也不敢轻易使用,只是有一些野心勃勃的人,才不管随意发动战争的后果是什么呢?他们只为了争夺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不惜一切代价,这是属于人类自己的一项恶性本能,在每一个时代都无法避免的。

只是,枯蝶现在身为东唐的子民,更关心的是自己国家的安危,如果战争将来有一天真的再次无法避免的话,那为了裴奕涵的安全,她也许想方设法制出更多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武器。

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在她的有生之年,不要发生太多的战争。

时光荏苒,五十年岁月转眼一晃而过,这么漫长的岁月中,枯蝶与裴奕涵这对夫妇,倒是一直同床共枕到现在。

裴奕涵今年已经快八十岁了,这才古代算来,已经是很高龄了,而枯蝶也已经快七十岁了,他们也成了裴家名副其实的老祖宗。

两人已经不复年轻时的容貌,头发已经花白,裴奕涵曾经很挺直的腰也有些佝偻,枯蝶的脸上也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不过由于保养的好,从她的眉眼中,仍可看出年轻时的风华,不过,两人的精神还算好,身体还不错。

裴奕涵与枯蝶终其一生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这儿子还是在他们成婚十五年后才有的,在这时代,也算是老年得子了。

又无什么庶子,子孙香火的确在裴奕涵的儿子裴其芳手中变成单传了,之所以给唯一的儿子取名为其芳,不过是蕴含了百世流芳的含义,希望儿子具有屈原那样芳草美人的精神,品的高洁,可事实上,却事与愿违,身为他们的独子,裴其芳的潜质却越来越有像曾经的当朝七王爷,也就是裴其芳大姐裴云窈的公爹发展的趋势。性子简直就是个恶魔性子。

倒不是枯蝶和裴奕涵没有好好管教过,而是裴大夫人好不容易盼来自己的亲孙子,整日里就守着孙子不放,要是枯蝶和裴奕涵夫妇对这儿子训斥几句,一向性子还不错的裴大夫人一定会跟他们翻脸。

再加上裴大夫人晚年时,身子也不是很好,夫妻两也不想惹老人家生气,只好不断地妥协,结果就将唯一的儿子养成了一个聪明绝顶,性子一点不品德高洁的孩子。

等裴大夫人去世后,以枯蝶和裴奕涵的功力至多能跟儿子对战个平手,再加上这家伙把府中的人威逼利诱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偶尔还来个离家出走,让夫妻俩要有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有一次,枯蝶终于忍不住发飙:“夫君,是不是我们抱错孩子了。”

结果被自家夫君一个冷眼:“生芳哥儿的时候,可是为夫守在门口的,有什么人有那个胆子敢在为夫的眼皮底下换掉孩子?”

“可这儿子养来纯粹是折腾我们两个的,难道是我们前世没有做什么好事,今世才有这样的下场?”

结果,下一刻,有一个小脑袋就冒了出来:“娘亲,你说的话伤了儿子的小心肝了,儿子也不过是觉得最近府中太无聊了,所以,才娱乐娱乐大家吧!”有枯蝶这样的娘亲,裴其芳小盆友偶尔也会说出几个另类的词语来。

虽说他们的儿子裴其芳从小大大,没让两人省心过,但长大之后,好歹有一件事上还是做的不错,那就是很早就娶亲了,还生了四个儿子,被后来的人称之为裴门四少。

这也算让枯蝶唯一感到欣慰的了,幸好儿子没有打算做个单身贵族或者跟他那位师父,也就是裴奕涵的师弟,那位枯蝶也见识过的,制毒很厉害的风千席同志学习,没有成为一个男男恋者。

说起风千席,当年发生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枯蝶最终还是知道了自家夫君原来曾经被那样一个男人暗恋过。

虽然她不歧视男男恋者,可如果是自家夫君,那还是远远地避开那人才是,更何况,风千席同志的精神状态有时也不是那么的稳定,要是他再突然发疯,给自己下个毒什么的,就不好了。

话说在裴奕涵成婚第七年时,风千席同志竟然带着他的男爱人光临裴家了。这时代,男男恋还是被视为一种禁忌的,可就算世人背地里再怎么不齿,但没有人敢当面得罪风千席同志,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

当年的恩恩怨怨毕竟已经时过境迁了,枯蝶倒是礼节性地招待了这两人。

可别说,风千席的同志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他的男爱人,是一个气质出尘的男子,看起来年纪还要比风千席同志大上几岁。

后来,枯蝶才知道,这男人的身份也不简单,还是一个武林世家的少主,看来也不是那种很懦弱的人,于是,在吃饭的时候,枯蝶一直盯着那两人看,看到最后,连裴奕涵都受不了了,竟然吃起了莫名的飞醋。

其实,枯蝶当时的思想的确不太纯洁,她一直在心中琢磨,这两人那个是攻,那个是受呢?还是互攻互受呢?最后,她还是觉得风千席成为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夫人虽然美若天仙,可在下已经有了爱人了,实在无法承受夫人爱慕的眼光!”就在枯蝶心中纠结时,那位什么少主竟然不惊不诧地说了这么一句,噎地枯蝶差点说不出话来。她收回刚才的猜想,这个少主如此嘴毒,也许,风千席才是那个被压的人。

“乖,不要乱开口,小心我师兄一会打翻醋坛子。”风千席闻言,将一块鱼肉夹到对方碗中,安慰道。

“夫君,我现在知道了,林少主恐怕才是那个被压的。”枯蝶装作很悄悄话,但又让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在裴奕涵耳边低声道。

那林少主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堂堂的裴家的当家主母,定国夫人在几个男人面前怎么能说出如此具有震撼力的话。就连裴奕涵也被自家娘子给雷了一下,好在这几年相处,枯蝶偶尔时不时地放个雷,他已经自备避雷针了,可自家娘子开口,他自然要夫唱妇随了,顺便小小地教训一下,自家娘子的口无遮拦,当下也开口道:“娘子,他们怎样,为夫不知道,为夫只要知道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就足够了。”

然后枯蝶也觉得她有些太直白了,神情一整,将她那副变脸功夫拿了出来,酒席的而后半部分,直到那两人告辞之前,枯蝶都很完美地诠释了一个世家当家女主子的完美风范,从言辞,形态,以及礼节方面都无所挑剔。

看的那位林家少主再一次嘴角抽搐,而裴奕涵早就见怪不怪了。

当然,谁共,谁受,这个问题枯蝶一直没有找到答案,不过,倒是给了很真挚的祝福,为这两人敢走在大众的视线内,这勇气怎么看都是值得可嘉的。

曾经的岁月在脑海中一幕幕地闪过,就像再放一幕陈旧的影片。虽然两人现在躺在**,枯蝶还是窝在裴奕涵的怀中,可两人现在纯粹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年轻时的**主要通过性来满足,现在则剩下浓浓的温情和眷恋之情。

“夫君,我觉得我现在真的老了,已经开始怀旧了,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吗?”虽然已经过了五十多年,但枯蝶心中还是很清晰地记得他们两人初见面的情景。

“当然记得,那时我就想这个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那张睡意朦胧的小脸的确称的上倾国倾城,比以往他见过的那几任新娘子都要美的多,难怪老祖宗会力排众议要让我娶进门不可。只是不知,这样美丽的一张脸能活多久。想到不久之后,这张脸变得毫无生气的样子,我的心竟然有些不好受。所以,当时,就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尽力保住这个新娘子的命。”裴奕涵也在回忆当初两人相识时的情景。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苍老的眼神都温柔起来了。现在想起来,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像一场噩梦。

“哦,没有被我吓着吗?”

“吓着倒不至于,只是很惊讶,一个小女子竟然敢和我交手,而且还是在我粹不及防的时候,最后,差点还让我落了下风,当然,那是为夫怜香惜玉,没有下杀手。后来,为夫觉得你挺有趣的,干脆跟你玩玩也好。”裴奕涵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声明一下。

“哼,什么叫玩玩就好,谁让你这个新郎官采取那另类的出场方式,为妻我没有把你当做采花贼咔嚓了,是你勇气好。”

“好,好,都是为夫不对,可为夫还是感谢上苍,这一生能够与娘子你相伴相知。”

“嗯,我也是。能够相伴到老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当年那几个丫鬟都成老太婆了,时间真的过的很快。”枯蝶再次叹息道。

枯蝶当年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如今都有了归宿,不但儿女成群,孙儿都成群了。

绿裳最终还是嫁到了徐家,由于徐大人的官职也不低,绿裳还是奴身,虽然等她嫁人的时候,已经将她所有的家人和她都放了出去,可毕竟是当过下人的,没有什么身份地位。

徐显是真心喜欢绿裳的,自然不会在乎绿裳的身份,可徐夫人这个婆婆就难缠多了,她死活不愿绿裳当徐显的正妻,最后寻死觅活的不成。

这种事情,最为难的当然是徐显,一个为了女人不在乎娘亲死活的男人这个品质就值得打个问号了,可如果为了娘亲,就放弃自己的所爱,这个男人不要也罢。可在这样一个注重身份地位的时代,要想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也很不容易。

最后,枯蝶不知是不是要感谢一下这个时代的一夫多妻制,最后双方交涉的后果,这里面自然也有枯蝶的功劳,决定让绿裳以徐显的平妻身份先进门,如果进门后,能够先得儿子,那么,就可以扶成正妻,如果成婚后一年之内没有身孕,或者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儿,那么,徐显就必要再娶一房妻室。

当时,枯蝶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但还是让绿裳最后做出真正的选择。

对绿裳来说,能嫁给徐显这样容貌人才,家世都不错的官家公子,那是她的造化了,再加上,她也对徐显有了一份情意,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如果错过这一次,恐怕就没有下次了,至于像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那样的感情,是可望不可即的。

既然绿裳自己都同意了,枯蝶自然就没有再加反对,倒是为绿裳准备了一份不错的嫁妆,不管怎么说,绿裳这姑娘能从一个自私刻薄的姑娘变成一个善良宽容的姑娘,她这个主子功不可没,更主要的是,一个人愿意改变自己,这总算是一种值得提倡的品德,更不用说,这么几年来,绿裳在她身边倒是帮了她许多忙,两人之间也建立了一定的感情。

徐家看在定国夫人和裴家的面子上,也不敢过分地刁难绿裳,绿裳也是个有手段的,成亲之后,倒是将徐显给拿捏在自己手中了。

一年之后,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徐显为了迎娶绿裳,答应了自己的父母出仕,被封了一个小小的县令,等孩子满月后,将孩子留给了父母,带着绿裳上任去了,十年之后,两人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徐显的官也做到了四品知府。虽然有一个通房,但也只是收留的一个可怜另有所爱的青楼女子。

说完绿裳,再来说说红裳,红裳嫁的不是别人,正是裴奕涵其中一个心腹裴勤,裴勤与红裳虽称不上青梅竹马,可两人都是裴家的家生子,有相同的成长背景,又同时是他们夫妻身边的第一得力人。

不仅如此,元姐儿裴云窈可是红裳一直照顾长大的,对这个孩子,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既然红裳和裴勤两个人都有那么点意思,枯蝶也打算将来继续在裴家重用红裳,就做主,成全了他们两人。

这两人结婚之后,继续在他们身边当差,后来,元姐儿裴云窈出嫁,枯蝶就将红裳夫妻给了元姐儿。

红裳和裴勤只有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女儿,所以,在红裳的心目中元姐儿这个小主子的地位永远高于自己的两个儿子。

他们两个儿子倒也聪明能干,其中一个早被脱了奴籍,还参加了科举考试,中了进士,也逐渐走上了仕途。

说完红绿裳,就是枯蝶最亲近的晨曦晚照了,晨曦和裴家暗卫的首领裴俭看对了眼,也没费什么周折,枯蝶和裴奕涵就成全了他们。

裴俭和晨曦都是孤儿,家中并无其他亲人在世,成婚后,夫妻两人的感情也很好,只是,晨曦只得了一个女儿,十年后,裴俭就出了意外,作为裴家的暗卫,有时会去办一些危险的事情,那一次,裴俭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晨曦伤心欲绝,从此之后,精神也不太好,枯蝶和裴奕涵心中都有些歉疚,只能尽力开导晨曦,枯蝶甚至愿意为晨曦做主,让她再嫁。

可晨曦却拒绝了,五年之后,晨曦和裴俭唯一的女儿嫁给了红裳的大儿子,一个月后,晨曦竟然吞金而亡了。

直到了那时,枯蝶才知道,晨曦一直没有走出裴俭的死,只是因为有一个女儿还放心不下,所以,又拖了几年,当把女儿嫁给可靠的人之后,她的心愿了了,就做了那等傻事。

事情发生之后,枯蝶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任何东西,她想起来到这个时代后,面对的是晨曦和晚照毫不掩饰的关心,她们两人又陪了她这么多年,而她却一直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这个身为丫鬟的女子,不过话说回来,情字一字,实在是无法随意言说的。

相比而言,她这人还是很理智的,就算当年听说裴奕涵受伤后,自我的承受力还是很强的,不过,死亡是没有返程车票的,那时,即使裴奕涵傻了,可他还在她的身边,裴俭死了,就永远地离开了。

晚照也没有离开裴家,不过她嫁的人却是裴家的账房,后来是裴家的账房总管,一个在算学上很有天赋的穷秀才。

枯蝶都不知道这算是什么组合了,但这两人就是看对了眼,这账房总管身子骨看着怎么都不结实,而晚照除了会几招武功之外,力气也很大。怎么看,那账房先生都是无力反抗的那一个,可是事实恰好相反。

枯蝶一直知道晚照是个算数白痴,就连简单的算术都不怎么样,出门买个东西,每次不是少了,就是多了,难怪她非要嫁个账房先生。

枯蝶看得出来,晚照是对自家夫君是有一种本能的崇拜在里面的,好在这账房先生并没有什么文人的酸腐之气,性情也很温和,办事很认真,深得枯蝶和裴奕涵器重。

这夫妻两的感情也不错,晚照同枯蝶一样,开始先生了两个女儿,后来才得了一个儿子,只是没有像枯蝶那样,等了十几年,才有了儿子。

他们的儿子倒是继承了他爹的基因,对数字十分敏锐,还对农政水利这些很感兴趣,在这时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高级技术人才,如果放到现代,没准还能成为一个大的科学家,或者数学家呢?

这孩子在文采上倒也平平,好歹考了两次,终于吊上了车尾,最后裴奕涵出面,为他在户部谋了个小官职。

有裴家在身后站着,倒也没有人敢欺负他,这孩子倒是一辈子真的在户部,工部这些部门打交道,最厉害的是,在他的主持下,建了一座很有名的桥梁。

那座桥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仍然很坚固,当然这与古代人不会偷工减料也有一定的关系。

总之,这孩子变成了一个最有用的工程师,后来,就连一向爱惜人才的顶头上次,工部尚书,也不顾门第,将自己嫡亲的女儿嫁给他为妻。

不过这孩子的爹娘,晚照和账房先生早已不是裴家的奴婢,但却还是继续当着裴家的下人,因为当初,枯蝶交了他许多关于算学,物理,化学方面的知识,这孩子一直对枯蝶和裴奕涵又一种本能地尊敬。

除了四大丫鬟之外,有名的就算月菡,寒星了,前面已经说过,寒星本就是皇室的影卫,不能随便嫁人的。

好在殷无痕也不是普通人,最后求了皇上的圣旨,七王爷又在皇上面前难得的美言了几句,就让寒星彻底脱离了那种身份。

只是寒星的身份既然暴露,自然是不会继续留在裴家了,就跟着殷无痕一起去了西南边关,夫唱妇随,终其一生,他们都守在西南,为东唐国的国防安全付出了他们的心力。

除非有什么朝贺的大事,需要他们进京,这才会回到京城,夫妻两来了京城,总会记得来裴家拜访。枯蝶裴奕涵夫妻两与他们夫妻两的感情也很好,后来也算是很好的朋友。

寒星由于早年的训练,服食了大量的药物,失去了生育机能,后来,殷无痕从自己的亲族那边抱养了一个儿子,这孩子长大之后,文武双全,成为东唐国新一代的军事人才。

至于月菡,前面就说了,她有一个弟弟,为了自家弟弟,她一直跟在枯蝶身边,直到二十二岁才出嫁,这年龄,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很高龄的剩女了。

等她弟弟中了举人之后,月菡要赎身,枯蝶就将她放了出去,自然不会要拿几两赎身银子,还为她也准备了一份嫁妆。

月菡容貌娇美,气质也不错,后来又是枯蝶身边的一等大丫环,见多识广,离开裴家之后,她做了一位山西富商的继室,成了当家主母,倒是将家管的井井有条,后来她的弟弟在二十三岁时考中了探花。

竟然成了裴家裴十八姑娘的夫君。这孩子可能是年少时吃了太多的苦,为人还是很圆滑的,倒是官运亨通,官至二品参政。

从追忆往事中清醒过来,枯蝶伸手拉住裴奕涵略显粗糙的手,他们两人现在的手早不符当年的圆融,都有些干瘦了,到了暮年,枯蝶想起自己神奇的穿越命运,突然有了一个冲动,想对身旁的人讲述讲述那个早已被自己遗忘的现代社会。

这一生,她几乎没有瞒过他什么事,惟独这件事是她内心深处最深的秘密,一直压在心底,没有揭开过。不知道有一天死亡之后,她是否能重回曾经的世界。所以,她想对他讲讲,假如来世,他们又重生在同一个时代,是否能设计一个暗号,让他们再次相聚。

“夫君,有一件事,我骗了你许多年,现在我们都老了,这件事我想是可以说出来了。”

“何事,莫非你在嫁给我之前,真的喜欢过你那位孟家表哥?”枯蝶本来很好地蕴藏了情绪,结果,我们的裴国公爷竟然天外飞仙来了这么一句。

枯蝶满头黑线,这都多少年了,他怎么突然还吃起了这莫名其妙的醋,都是老头子,老太婆了,天知道,当年孟子轩跟真正的叶如蝶到底是何等感情?

不过,估计这老头子一定是前几天被自己的孙子给刺激到了。为啥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自家的孙子看上了人家孟太傅的孙女,磨着要让自家爷爷同意,唤醒了裴奕涵已经沉睡很久的醋意。

话说现在的孟太傅不是别人,正是枯蝶的便宜表哥孟子轩,当年风度翩翩的探花郎,历尽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之后,身居高位,天子师呀,不仅清贵而受人尊重。

想起当年初相遇孟子轩的事情,枯蝶就不由地要想起另外一个人,谁呀,曾经的卢三小姐,裴五二奶奶,在枯蝶看来,这位裴五二奶奶就是李莫愁式的人物,太执着于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让人觉得可怜可悲可憎。

当然,孟子轩绝对和卢三小姐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存在,这家伙最起码知道成全,学会了放弃,之所以将这两人拉在一起,谁让这两人当年是同时出现在他们夫妻面前的呢?

孟子轩失去了心爱的表妹,但也知道一切事情无法挽回,但不可否认,枯蝶终其一生都在孟子轩的心中拥有一个位置,就连后来的孟夫人也无法取代。

在枯蝶和裴奕涵成亲后第四年,孟子轩才在自家娘亲还有叶大人,黄姨娘的暗示下娶了当朝礼部尚书的女儿。

这位李小姐可算是这个时代名门仕女的典范,容貌虽不是极美,但很落落大方,一看就知道出身休养不错。

女红诗词什么的都有涉猎,但从不随意卖弄,在众人面前,总保持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风范,当然,在有些事情上还是让枯蝶这个现代人有些不以为然。

比如说,纳妾吧,平心而论,孟子轩绝对不是那种酒色之徒,更不会沉湎于女色,可我们的孟夫人却认为给夫君纳妾那是一件表示自己贤淑的事情,当然,这并不代表孟夫人不喜欢孟子轩,恰恰相反,孟夫人李氏的出身也是很尊贵的,因为李姓也是东唐七姓之一,不仅如此,李氏的父亲也算是位高权重。

会将李氏嫁给孟子轩,也是因为李氏心中中意。不但中意,而且爱恋自己的夫君。所以,她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孟子轩好。

在她成婚五个月后,就安排了一个通房丫头给孟子轩。

结果,孟子轩也算出身寒微,普通人家那里有那个心思多养几个老婆呢?更别说孟子轩的父亲还很早去世了,所以对李氏这种纳妾的行为很不以为然,根本就没有临幸那个通房小丫鬟,反而睡在了书房。

按理说,孟子轩的行为已经表达了他的态度,可李氏却误认为孟子轩对她选择的通房人选不满意,又从自家娘家找了个美美的丫鬟带回来等着他享用。

男人多半是不管内宅事情的,孟子轩与李氏感情也许永远都比不上他对自家表妹也是枯蝶的感情,但李氏毕竟也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妻子,孟子轩起码给了李氏足够的尊重和必要的爱护,当然在**,两人也算配合的不错。他已经知足了。

可自从有了两个通房后,他就觉得家中的空间变小了,两个通房总是不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他抛媚眼。

孟子轩也不是太迟钝的人,怎能不知道这两个丫鬟的意思,可他实在不是一个贪恋美色之徒,见了那两个通房,反而觉得碍眼,更重要的是,有时他的心中就会不自觉产生一个想法,是不是李氏心中并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在乎自己,所以,才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有了这个想法,他就开始赌气了,孟子轩这一赌气,并不是找个其他什么女人来试探,他干脆请旨放外任了。

孟子轩请旨放了外任,事先根本就没有与孟夫人李氏商量,李氏身怀有孕,现在也不适合跟着去,孟夫人李氏也伤心了?她搞不清楚,自家夫君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都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就丢下她走了。

伤心之余,跑回了娘家,整日郁郁寡欢,后来孟夫人李氏的娘亲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夫妻两到底是闹了什么矛盾呢?问李氏,李氏只是哭,她也不知道原因,只觉得自己心中满是委屈。

写信问孟子轩,孟子轩也说没事,于是这一对夫妻就这样别扭起来了,直到李氏在娘家生下孩子之后,孩子满月后,才带着下人赶去了孟子轩的任上,不管怎么说,夫妻两总要好好谈谈的,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其实,孟子轩早就觉得自己生气有些太过分了,可惜却拉不下面子,再加上,他初到当地,政务繁忙,想着自家娘子在京城有岳父母照顾,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两人就这么纠结着过了将近一年才相聚。

至于当初李氏非要让他带上的一个通房,到了当地,也只是充当丫鬟的职责,后来,这通房看着自家男主子实在是像个不好色的男子,心下倒是有了几分佩服,也不适时纠缠了,后来和当地衙门的书吏看对了眼,孟子轩也乐得成人之美,说实话,这个通房丫鬟,原本出身也不错,也是懂些笔墨的,容貌也不错,嫁给这个书吏也算是一桩美事。

不过世上的事情有时就那么巧,孟夫人李氏赶到府衙时,这书吏和这通房成亲之后,就住在衙门旁的一个小院子里,两人有说有笑时,恰好被孟夫人李氏撞了个正着。

因为孟子轩并没有将这通房许配给别人的事情告诉孟夫人李氏,这下们夫人可气坏了,在她看来,既然将这丫鬟给了自家夫君,那就是自家夫君的女人,怎么能跟其他男人言辞如此亲密呢?这不是红杏出墙吗?

当下都顾不上自己一路上赶路劳累,就喝令带来的下人将这通房给绑了起来,这书吏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知道绑人的人是自家大人的夫人,为了不让自家娘子受苦,忙给自己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找孟子轩去报信。

孟夫人李氏绑了这夫妻两人,倒是没有马山处置,她考虑到这自家夫君的面子,再加上这丫鬟毕竟已经算自家夫君的女人了,还是等自家夫君回来处置的好。

孟子轩本就不在府衙,出门办事去了,听了那个小厮的报信后,实在不知该怎么说自己这位夫人,但事已至此,也是他不对,没有说清楚,为了不酿成严重的后果,也急急地赶回了府衙。

已经有八九个月将近一年的时间没见了,这对夫妻再次见面,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最后还是孟子轩觉得,他怎么也是个男人,怎么一直能跟女人计较呢,神态就温和多了,温言道:“怎么变的这么瘦,一路上他们是怎么照顾你的?”

孟夫人李氏一见自家夫君,想起这么长时间自己内心的煎熬,又听到自家夫君关心的问候,一时之间,悲喜交加,当堂就靠在孟子轩的怀中大哭起来了。

这么一哭,孟子轩的心中也有些难受,就此之后,夫妻冰释前嫌,孟夫人李氏也终于知道自家夫君为何要那么生气了。将剩下的那名通房也给了一份丰厚的嫁妆给打发了。

从此之后,夫妻感情倒是越发和谐了。

像孟子轩与李氏的感情基本上没遭遇什么大风大浪,也只是细水长流式的,临了,李氏倒是李家几个姐妹中过的最好的一个,当初那些嫁到身份比较高贵夫家的姐妹们却深受妾室之苦,有这样的家风,让孟子轩几个儿子也借了东风,很受一些名门千金的亲睐。

这次之所以引起了裴奕涵的醋意,就是他的孙字要娶孟子轩的孙女,这桩婚事其实还不错,两个小儿女小时候也见过几面,大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对眼了,可裴奕涵却在这件事上,不知是赌气呢,还是怎么的,迟迟不松口。

不过提到通房,那就不得不那个王氏了,就是枯蝶成亲时,裴五老爷和裴三姑奶奶送来的那两个丫头,虽然,裴奕涵没有碰过这两人,可最后张氏因为受了那个豸犬症病毒感染,最后娶了,剩下王氏一人成了惊弓之鸟,就被一直关在侧院中,后来,枯蝶当然做主之后,就找了个老实本分的铺子掌柜,将她许了出去,反正王氏容貌也是上等,还是清白之身。

那餔子掌柜后来倒是和王氏过的不错,生了一对儿女。

下面接着把话题拉回来,且说,裴奕涵说了那么一句让枯蝶郁闷的话,却见枯蝶久久没有回应,他原本就是为了逗自家夫人呢?见枯蝶如此反应,老脸顿时冷了:“莫非为夫说准了你的心事?”

“不是,怎么会是这件事呢?难道夫君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为妻只是一个普通的县令之女,为何会懂那么多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东西呢?”

“为夫当然怀疑过,但不敢开口问夫人你,那么,现在夫人打算告诉为夫为什么了吗?”裴奕涵被枯蝶这个问题彻底拉回了心绪,他不是那种老实的榆木疙瘩,发生在自家娘子身上的许多事情他曾经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她也曾给了他理由,可他的理智告诉他,那些理由都很牵强,如果仔细追究的话,破绽百出,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又害怕去探寻那些他不知道的原因。

因为他猜想那些原因的背后恐怕有一个他难以掌控的真相,他不能冒着失去心爱女人的风险,只要自家娘子还在他的身边,不会离开他,有些事情,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妨,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追根究底的,更何况,他相信她不愿意说,自然有不愿意说的理由。

可到了今晚,身旁的女人终于决定对他坦白了。

“嗯,接下来的话,我可以保证,每一句都是真实的,夫君你要仔细听。”

“好。”

“其实,我是一个鬼魂。”枯蝶清清嗓子,刚说了半句,就被身边的男人给打断了。

“胡说,夫人,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你还要捉弄为夫不成?”裴奕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放。

“夫君,你听我说完,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大秘密,只有你,你才有资格知道。”枯蝶回握了他的手,一字一句地道。

“好,你说。”

“其实真的叶如蝶已经在出嫁途中被人害死了,还记得我们房中很早以前有一个叫小喜的粗使丫鬟吗?她是会功夫的,真正的叶如蝶在你见到叶如蝶之前就被那个叫小喜的丫鬟给勒死了,又被伪装成自缢的样子,这件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如果她死了,夫人又是谁?”

“我都说了,我是一个鬼魂,不过我这个鬼魂和别人不一样,我原本的身子生活在一个与现在这个年代完全不同的地方,那里的世界人们生存的方式,习惯和风俗都不一样,还有,那里的人会使用许多你们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比如说火药,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我在那个时代中工作时出了意外,然后死了,再次醒过来后,就变成了叶如蝶,也就是你要迎娶的新嫁娘。”

房间内一片沉默,片刻后,裴奕涵才哑着嗓子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都到了这个年纪,我为什么还要骗你,现在,你听了怕不怕?”

“怕吗?没感觉,你都在为夫身边生活了五十年,现在说怕,不是太迟了些吗?只是夫人你说的这些事情实在是讨过于让人难以理解。一个人死了,真的会有鬼魂吗?”裴奕涵开始纠结了,虽然这事情实在太离奇,可听起来实在不像胡编乱造的。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都不知道等我再一次死了,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以后每天,你都给我讲讲你所说的那个地方的事情吧。”他也不知道自己死了会变成怎样的,可如果她死了之后,再次回到她原来的地方,他是不是也有机会再次找到她呢?一辈子太长,有她陪伴,自己才不会孤独,一辈子又太短,转眼即过,他就要失去她了,他舍不得。

“好,我以后就给你唠叨唠叨那些我已经忘记很久的事情,对了,你这一辈子骗过我没有?”

裴奕涵沉默,就在枯蝶在心中琢磨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时,他终于开口了:“有,有一件事情我骗了你,其实为夫心中也有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老实交代,不会你也是穿的吧?”想想还是有些不可能。

“穿什么?其实当年在西南时,为夫从来就没有失去过神智,神智一直是清楚的,并没有变傻。”原本这件事他不打算说的,打算永远埋藏在心底,可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啊,你骗我,你这个臭男人,竟敢骗的我团团转,让我为你担心,还装的傻傻的,吃我豆腐,可恶!”枯蝶眼睛圆睁,手上的指甲就往他身上招呼而去,好在他虽然七十多岁了,身子骨还不错,身上还有肉可以捏。

他自然之道,说出来,她一定会折腾自己的,反正都被这个女人折腾了一辈子,已经习惯了,当下还是将她有些瘦弱的身子紧紧地揽入怀中,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倾听他的心跳声,一如当年,他们两人初见面时的一样。

------题外话------

有些亲都说结局有点仓促,柳絮只好再续了一点,关于他们儿女的事情,实在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完的,只能发番外了!

另外,还是继续推荐柳絮的新文《法医嫡女御夫记》本打算遵循夫妻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十项基本原则,你丫这歪瓜裂枣干吗非要进行他的扑到大业呢?也不看姐是那么容易扑到的吗?

却没料,这丫你越折腾,他越欢实,还美其名曰,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相爱相杀个头,既然你丫爱找虐,姐就穿你的鞋,走你的路,让你丫无路可走。

娘子,来抱一个,抱你个头?没看姐手握解剖刀,脚下是死尸吗?要**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衙门的停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