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怀中来 136,蝶儿有喜,交出画去

这边,裴老祖宗的丧事按部就班地举行,那边的宫中也很不安定。但目前,枯蝶只能管了自己面前的这一块。

如果说来到这个时代,有什么让枯蝶特别感慨的就是,这古代的丧葬礼仪果然他妈的折腾人,不但冗长,而且仪式众多,最主要的是对此,枯蝶知之甚少,试想,一个只知道死后,把尸体送到殡仪馆,然后一把火烧成灰的人放到一个小盒子里就完事。但在这个时代却要折腾那么多天。

幸亏现在马上就到冬天了,这尸体放着不会很快变臭,要不然刚这冰块,就要准备一大堆,用来放在尸体周围降温。

折腾这么多天不重要,重要的是折腾这么多天花样繁多,枯蝶现在作为当家主母,按理说,丧事应该由她来组织,但是,就算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了,这些丧葬礼仪不允许有丝毫的差错,古代一个孝字压死人呀,私下里衡量了许久,枯蝶就默许了以裴老夫人在这场丧事中的所作所为,甚至有时有意为之,自己则退了一步,除了雅阁督导下人不趁机投机耍滑之外,对于一些许多当年主母出场应酬的事宜,自动让给了裴老夫人。

裴老祖宗生前,事事压着裴老夫人一份,这么多年下来,裴老祖宗终于去了,在裴老夫人认为,当家作主的就应该是她了,可是,裴家的下人们现在都知道,当家的是裴家的大少奶奶,虽然,她心中很不舒服,当当着亲戚们的面,她一向好面子,还是要出来支撑门面的,她不愿也不想看到其他府上女眷那种带着嘲讽的眼神,就算如此,有一些亲戚的女眷素来就不是省油的灯,还是挑拨的她心里堵着一口气。

“老夫人,您就别在乎李太夫人的话,她的日子过的可比老夫人您惨多了。”忙了一天,还受了些挤兑,裴老夫人回房,本就心中不舒服,这秦嬷嬷不知是在安慰呢?还是在火上浇油呢?

裴老夫人阴沉着脸,不吭声。

秦嬷嬷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知道说的再多,就要引起裴老夫人的警觉了。

做奴才的,主子风光了,她们才能跟着风光,这几日办丧事的时候,秦嬷嬷有个远房亲戚,手中的差事办砸了,被枯蝶给关起来了,秦嬷嬷害怕这远房亲戚将自己攀咬进去,毕竟,她私下里借着裴府的名声,裴老夫人的名声也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裴老夫人夺不回当家主母的权利,那以后,她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让老夫人现在出来夺权。

对大少奶奶这个主母,她不仅心中有更多的忌惮,而且还有很多的惧怕,万一,那天让大少奶奶知道她曾经想害她的孩子,那她就没有活路了。

“老夫人,您别生气了,就算大少奶奶再厉害,但也大不过一个孝字,这府中什么事都不要您操心,您才省心呢!”闲筝对上秦嬷嬷暗示的眼神,当下也开口道。

这不提这个孝字则罢,一提这个孝字,裴老夫人就想起,自己那日装病的时候,枯蝶是怎么对付她的,甚至想到以后,要是裴老国公不在了,裴侯爷不在了,家中再无人辖制那个女人,还不知那个女人会怎么对付自己呢!她争强好胜了一辈子,难道真的就要容忍这个女人骑到自己头上来吗?

给涵哥儿再纳一房平妻,用来辖制这个女人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有了皇上那一纸圣旨,没有人敢再动这个心思。用孝道来压制?这女人根本不吃这一套,生气的反而是自己,难道真的要除了这个女人不成?

想到这里,裴老夫人心中还是打了一个颤,虽说出身于世家大族,这些家族总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可杀人的事情除非是有深仇大恨,才会铤而走险,就算当年,对那对母女,她也没想着要她们的命,后来的一切只是个意外,她也没有想到,也算以绝后患了。

“以后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那边的消息,你们要随时留意。”裴老夫人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秦嬷嬷听到这句话,已经明白裴老夫人的态度了,看来,老夫人是真的下定决心打算对付大少奶奶了。

她的挑拨已经达到了目的。

裴家的长辈们年纪大了,自然不会守灵,可作为长房的嫡孙嫡孙媳,裴奕涵和枯蝶这时并没有回房,白日里,他们两人都忙,府中的许多事情都需要他们去打理,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跪在裴老祖宗面前,他们才深深地知道,裴老祖宗是真的去了。

裴老祖宗对裴奕涵这个长房嫡重孙的偏爱,裴家的人看在眼里,裴奕涵更是记在心里的,如今,这么一位疼爱自己的长辈去了,裴奕涵心中的悲痛自然是不少的,所以,这两三日,他那英挺的面容憔悴的厉害。

枯蝶虽然进到裴家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可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幸亏在许多时候,这位老人家都是站在她的身后的,所以,她的心中同样伤感。现在倒是真心诚意地跪拜。

“娘子,你和几位弟妹回房休息吧,留下我和几位弟弟守着即可。”裴奕涵虽然心中伤痛,但他生来性子坚韧,面上却表露的不多,又看枯蝶满脸的疲倦,在出殡之前,都不得闲,总归还是心疼的,当下就开口道。

“是,夫君。”枯蝶是真的累了,这几天,就算有些事情被裴老夫人承担去了,可她还是忙的团团转,再说,还有一些看不惯她,背地里给她使绊子的,她是真的觉得很疲倦,有些支撑不住了。不管怎样,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倒。所以,对裴奕涵的建议,她也无心再故作姿态,当下就打算起身回房,谁知这向起一站,就觉得眼前发黑,发晕,身子一晃,就向旁边倒去,还是跪在一边的裴二少奶奶见状,撑住了她的身子。

“大嫂,怎么了,可是腿软了?”

灵堂内其他跪着的众人也将目光投向了枯蝶。

“二嫂,你多虑了吧,这大嫂杀人都不腿软,现在不过是跪了一个多时辰,就腿软了,可比我们这些做媳妇的娇气多了。”裴五少奶奶出言讥讽。

枯蝶面色发白,加上一身重孝,看起来是真的有几分憔悴。

“五弟妹的话真多,在老祖宗的灵前,你都不能学会闭嘴吗?”裴二少奶奶见枯蝶是真的面色不对,当下出口反驳。

裴五少奶奶还想开口说什么,但终究还是闭上了嘴,这位二嫂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是别招惹好了。

这位裴二少奶奶的出身,也是很尊贵的,和当今皇帝是有亲戚关系的,她的母亲就是皇帝的表妹,又嫁给了一个武将,这位武将和裴奕涵这样的世家公子不一样,他是贫寒出身,但为人却骁勇善战,当时,先皇还在位,就将自己的外甥女嫁给了这个武将,又将他封为定国侯。

让世人侧目,不解,羡慕的是,不仅仅是这位定国侯的军功,而是这位定国侯仪表堂堂,一生只有这位郡主一个娘子,从来没有跟其他女子有过纠缠,就算他这一生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裴二少奶奶,也不曾想着纳妾,甚至连通房都没有过。

裴二少奶奶呢?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是却有一身武功,在江湖上都是排的上名号的,但诡异的是她却嫁给了裴二少爷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书生,而且这个书生对官场还毫无兴趣,在商场上倒是很有一番作为。

之所以前面没有这位裴二少奶奶出场的机会,是因为裴二老爷和裴四老爷他们一直在外任上,根本就不住在裴府,前面虽然有几桩喜事,但裴二少爷和裴二少奶奶因为各种原因,并不曾回裴家来,说起来,这次,裴老祖宗去世,枯蝶还是第一次见他们。

“娘子,怎样了?”裴奕涵看到枯蝶这样子,心下也有几分担心。自家娘子是怎样的人,他很清楚,绝不是那种偷奸耍滑之辈,如今这样子,是不是真的病了?

“大哥,这里还有我们兄弟,大嫂身子看起来不适,还是你带着她回房请太医进府瞧瞧,可别累坏了身子。”裴二少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将目光投到裴二少奶奶身上道:“娘子,你就和各位弟妹先回房休息吧,你们女儿家身子弱,老祖宗在世的时候,又是特别心疼你们,现在要是你们病了,不是让老祖宗走的不安心吗?”

枯蝶虽然身子一点支撑的力气都没了,但还是将裴二少爷的话听到了耳中,心道,这个裴家二少爷倒是会说话。

“也好,我先扶你们大嫂回房,一会再回来。”裴奕涵起身,跨过面前的白毯,扶住了枯蝶的身子。

两人相携着走出了灵堂,要不是在灵堂中,裴奕涵早就抱着她回房了,但在灵堂这种地方,总是要避讳的。

余下的众人,裴家的几位少奶奶们都站了起来,准备回房,她们也知道,这丧事最是折腾人,要是连着几天不休息,说不定下一个病倒的就是她们了。

回去的路上,枯蝶的头晕乎乎的,也没有力气开口说什么,只能倾听着裴奕涵的心跳。

回房之后,裴奕涵马上请人去请太医,因为裴家的丧事,来的人很多,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出现,倒是请了一位太医,这几天留在府中,处理突发事件。

没过一刻钟,太医就进了他们的院子,来的是薛太医。

绿裳再就将帕子垫在了枯蝶的手腕上,等着薛太医把脉。

片刻后,薛太医目中带笑道:“恭喜大少爷,恭喜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有喜了,只是大少奶奶近日过于忧心,身子有些虚弱,要安心静养才是。”

枯蝶闻言,脑子也清醒多了,她又怀孕了,这么快?算起来,距离她生女儿这才过了四个月,难怪古人两年抱三,这也太快了吧!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虽然,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尽快生出一个儿子是何等的重要,但她总认为,这孩子不是说有就有的,至少也得等一两年吧!等她将府中的牛鬼蛇神清理完之后,到时再有孩子,也省去许多麻烦。

可已经有了,她只能接受现实,日子过的更谨慎一些。

裴奕涵有些发愣,但还是很快消化了薛太医的话,自家娘子又有了身孕,这让他有忧有喜,当下吩咐寒星拿着薛太医的药方去煎药。

“好好休息,别伤着身子。”裴奕涵伸手摸了摸自家娘子略显苍白憔悴的脸,目光温柔。

“嗯,你也是,就算老祖宗去了,也希望我们的好好的。”枯蝶的手覆盖在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定定地道。

“吃完药,就好好睡一会,手里边的事情,让几个弟妹分担一些也是应该的。”

“嗯。”

寒星煎好了药,裴奕涵看着枯蝶喝完了药,这才转身回了灵堂。

枯蝶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问了守在一边的薛嬷嬷,询问她明天都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项,问完之后,就将明日该自己负责的事情,分别交给了薛嬷嬷,王嬷嬷,还有绿裳她们几个,上次生完孩子,虽然没落下什么病根,但她的身子也没有好好调养,不管怎么着,她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红楼梦里的王熙凤争强好胜,结果在这一点上,就弄坏了身子,她可不愿变成第二个王熙凤,府中的事情,大多都由管事们来管理,如果事事都要她来处理,要他们干什么!

第二日,议事厅。

“老夫人,我们做长辈的都到了,这大侄媳怎么还没到,不会是还守着自己的被窝吧!”裴五夫人没好气地道。

裴家在京城的产业有一部分是由裴五老爷来管理经营的,本来,他们想借着裴老祖宗的丧事自己捞上一笔,但枯蝶这次,却让账房和采买上的把关的很严,根本就没他们钻空子的余地,难怪她心中不舒服。

这几日每天早晨,裴家人都要在大厅商议每日的一些具体安排,这会,其他人都到了,枯蝶还没到,难怪裴五夫人要借题发挥。

“也是,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家的大少奶奶为何出身不娇贵,偏偏这人怎么娇贵的很呢?”

裴大夫人虽然不管事,但也知道自家媳妇不是这么不懂事的,当下对自己身边的丫鬟道:“去看看,大少奶奶可是出了什么事?”

“是。”那丫鬟正准备去办事,一抬头,见到绿裳出现在大厅门口,又住了足,她当然知道,绿裳是大少奶奶身边的大丫环。

“奴婢见过老夫人,各位夫人。”

“你家主子呢?”裴大夫人率先开口道。

“回大夫人的话,昨晚大少奶奶在老祖宗灵前身子不适,回房后,太医诊出有喜了,由于这几日忧思过度,必须安心休养,所以,特派奴婢过来回老夫人,还有各位夫人一声,今日要办的事情,奴婢已经遵照大少奶奶的意思,让他们忙去了。”

“这真是反了天了,什么时候,我们裴家的事情轮到一个小小的奴婢做主了。”裴三夫人听着绿裳的话,怎么都觉得刺耳,心情更不好,当下冷笑道。

“你家大少奶奶有喜了?”裴大夫人没有理会裴三夫人的挑衅,对她来说,枯蝶有喜的这个消息更重要。

“是的,大夫人。”

“那好,就让她安心静养吧。”

“是,大夫人。”

回完了裴大夫人的话,绿裳才将目光投向了裴三夫人那边。

“奴婢不懂三夫人这话中的意思,不过会将三夫人这句话带给大少奶奶的。”

“你这个贱婢,竟敢顶撞我,还不给我掌嘴。”这次,裴老祖宗的丧事,裴三夫人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这让一直觊觎府中中馈的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这时不发作,还要等到何时。

“奴婢只是来传话的,并未犯府中任何一项规矩,为何要掌嘴,还请三夫人明示。”绿裳本来就不是懦弱的性子,她现在的主子是大少奶奶,又不曾做错事情,凭什么三夫人要她掌嘴。

“一个贱婢还反了天了——”裴三夫人还想说什,却被裴大夫人给打断了。

裴大夫人原本不打算跟裴三夫人计较,可这时,也忍不住了:“三弟妹,绿裳是蝶儿的丫鬟,轮不到你来教训。”

“是呀,三嫂,你何时气性这么大了?大侄媳有喜是好事,你何须计较这些小事?”裴二夫人也开口道。对她来说,府中谁管事并不重要,裴二老爷是地方要员,他们一家又不待在裴家,府中谁管事,只要他们回府的时候,少不了他们那一份就是了,其他的跟他们二房有什么关系?

“奴婢的话已传到,就不打扰老夫人,各位夫人商议正事了,先回去了。”绿裳本来一直等裴老夫人开口,但老夫人没开口,她就不会把三夫人的叫嚣放在眼里。

枯蝶有喜的事情让裴老夫人有些措手不及,她本来都下定的决心,现在又有些犹豫不决,心思烦乱,自然懒得理会裴三夫人的叫嚣。

枯蝶知道这时,将手中的事情交给裴老夫人不是不可以,但她更明白,裴老夫人这种性子的人,如果她真的有了手中的权利,又一向不待见自己,那样会弄出更多的乱子来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裴老夫人再次掌握府中的中馈。

至于裴三夫人,裴五夫人之流的,她还不放在眼中。

裴家在办丧事,宫中的皇上病情却没有好转。

七日过后,裴老祖宗的灵柩终于下葬了,府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有满了四十九天,还有许多后续的事宜,只有等这七七四十九天都过完了,这丧事才算结束。

裴家的男丁们又可以正常上朝了,这个时代,男子当官的,并不存在‘丁忧’这一条,倒是和现代差不多,丧事完了,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没有丁忧三年这条规矩。

枯蝶养了几天病,身子就无大碍了,七王爷的下落仍不明,裴家的男丁们目光不得不留心朝堂上的各种变化,尤其是新迪的人选。

“皇上的病还是没有起色吗?”昨晚裴奕涵进宫,也将花问柳带了进去。

“皇上根本就没召见花神医。”

“这是为何?难道皇上不希望自己的病早点好起来吗?”枯蝶有些诧异。片刻后,好似想到了什么道:“难道皇上被什么人控制了?”

“有这个可能。”

“那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谋夺皇位吗?”

“不是,皇上今日下了一道旨意给裴家,你可知那旨意所为何事?”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皇上要我们祖上的那幅画。”

“皇上要我们祖传的那幅画,那两幅画难道真的有什么秘密不成?难道对方控制皇上的目的是让我们裴家不得不把那两幅画交出去?这也太大费周折了吧,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说,九妹身后的那个主子就是控制皇上的主谋?”枯蝶是何等心思灵敏的人,马上想到了这个可能。

那两幅画真的这么重要吗?让女人不惜控制皇上,她真的没有从里面看出什么来,还有一点,既然那人都能控制了当今皇上,说明这人在宫中也很有势力的。

“有这个可能。”

“那你打算怎么办?交出去?”

“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好像没有,也罢,如果这画真的有什么秘密,留在我们裴家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就交给皇上吧,只是,就算交给了皇上,未必就能保证皇上的安全,如果失了画,反而让对方咬了皇上的命,那样的结果,可不是我们想要的。”

“可如果我们现在不交出那幅画,对我们裴家来说,同样也不利,一个抗旨不尊的下场更难预料,尤其是对方现在控制着皇上。”

“那就先交出一副吧,毕竟外人很少知道,你们裴家祖上传给当家主母的画像是两张,而不是一张,唯一同时见过画像的九妹,现在却控制在我们手中。

”现在,唯有这样了。“找一张假画来代替,根本不可能,对方没有那么蠢,不过交出一幅,留下另一幅,就算这画中有什么秘密,对方也查不到,而他们自己则可以顺着皇上这条线继续向下查。

当晚,裴奕涵和枯蝶去了裴老祖宗房中的密室,裴老祖宗的院子自从裴老祖宗去后,每日除了有两个打扫的小丫鬟之外,并无其他人进来。

两人进了密室,将那幅画拿了出来。就是穿晚礼服的那张,穿三点式的那张,怎么能拿出来见人?

第二日,当着裴家所有亲眷的面,裴奕涵宣布了这个消息,这也是枯蝶建议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拿出那幅画,就是告诉所有人,从此,裴家就没有这幅画了,画被皇上要走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也不用再惦记着这幅画了,家里已经没有了。

而且,也没有人敢怀疑这幅画的真实性,毕竟要是将一幅假画交给皇帝,那是红果果的欺君之罪,没有人有如此大的胆子。

虽然,裴家有许多人也纳闷,皇上为何会有这样一道旨意,但既然是皇上的圣旨,他们也无权过问,反正这画就是留在裴家,也没他们什么事。

裴奕涵和裴侯爷带着那幅画进宫了,枯蝶又处理了一些琐事回房了,这次有喜,不比上次,反应激烈一些,枯蝶几天,根本没什么胃口,吃什么吐什么?精神也不是很好。

孙媒婆昨日再一次来提亲了,这次提亲的对象仍是绿裳,但身份却是徐公子的正妻,而不是上次的平妻。

让徐夫人妥协的条件是,徐显打算听从母命,放弃江湖任逍遥的自由,明年参加春闱,走上仕途。

徐显的才华是有的,加上徐大人的打点,中个进士是不成问题的,只是,这样一来,就算绿裳以一个丫鬟的身份成了正妻,这以后的日子是否能过的顺畅,连枯蝶自己都没有底。

可是,徐显的所作所为还是让她看到了诚意,她没有理由不成全,一段美满的婚姻是需要两个人去经营的,绿裳以一个丫鬟的身份成了一个仕宦子弟的正妻,势必要接受这种挑战,希望她有足够的好运和勇气得到幸福。

作为主子,枯蝶还是备了一份十分丰厚的嫁妆,而且还让媒婆传了话,在下聘之前,她要见徐夫人一面,敲打敲打对方,不管怎样,她都算是绿裳日后的一个靠山。

绿裳的事情传开之后,裴家的丫鬟没有不羡慕的,就连红裳,晚照,晨曦这几个这几日神色也怪怪的。

晨曦对裴俭有意,就不知道裴俭是怎么想的了。

”大少奶奶,门房送来一封您的书信。“月菡从外边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枯蝶有些奇怪,但还是将那信接了过去。是什么人送信给她呢?

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上只有一句话:”真正的裴奕涵在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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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胃炎犯了,在医院住了几天,让亲们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