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怀中来

“娘,今晚还是我守在老祖宗房中吧!”枯蝶直接无视裴三夫人的挑衅。裴家这么多人,要是事事都跟这些女人计较,那她每天的日子还怎么过?

裴大夫人还是很心疼自家儿媳妇的,不忍枯蝶累着,毕竟,儿子的子嗣现在只有一个姐儿,媳妇不能累坏了身子。

更主要的是,她怕害了裴老祖宗的人把心思也打到了儿媳身上,所以,不是很赞成枯蝶照顾裴老祖宗。所以,她想还是打算今晚留在裴老祖宗房中再照顾一晚。

裴大夫人能想明白的道理,裴家其它女眷又怎么能想不到呢?要是老祖宗普通的小病晓痒,她们一定要争得表现表现,可现在是被贼人使了摄魂术,她们晚上留在裴老祖宗房中,万一,也被那些贼人盯上怎么办?

正因为如此,白日里,大家都是成群结队地来看裴老祖宗,到了晚上,这守夜的事情就没几个人自动愿意接了。更何况,老祖宗也不知道能不能醒呢?尽了孝道也落不了好,何必自己赶着往面前送呢?

枯蝶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一来是她对这个摄魂术不像府中其他的女眷那么忌讳,她是真的想知道裴九姑娘会不会再动手,到底想从裴老祖宗口中知道什么?如果能抓个现行最好不过了,也不用事后再寻找证据,每次都比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慢一步。

裴大夫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对上枯蝶的眼色,她就没有继续开口,难道儿媳另有打算?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媳是极有主张的,既然,她决定留下来看护老祖宗,也许有她自己的道理。

说实话,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昨晚怎么回到自己房中了呢?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昨晚的事情怎么都想不明白,心中有点惊怕,有点无措,甚至猜想昨晚是不是有人也对自己动了手脚,但身体没其他异常,她才放了点心下来,

“九妹,要不要今晚继续陪大嫂?”枯蝶看向在一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裴九姑娘。裴九姑娘不知在想什么,有些走神,还是她身边的裴十五姑娘推了她一把,她才醒过神来。

“大嫂,您刚叫我?”

“是呀,今晚你是回房睡呢,还是留在这里,和我一起陪伴老祖宗?”

“还是陪大嫂吧!”裴九姑娘的神态这时已经恢复如常,微笑道。

裴家其他的女眷也没有开口,倒是裴八姑娘想开口,却被裴大夫人不动声色地在胳膊上拉了一下,就住了口。

裴老夫人今个身子也不适,就有人提议去老妇人房中看看,当下,众女眷们又寒暄了一番,

回自己房中的回自己房中了,去裴老夫人房中的去裴老夫人房中了。最后房中只留下绯云还有另外一个裴老祖宗身边的大丫鬟。其他人枯蝶都让她们回去休息了。

跟着枯蝶来的绿裳几个也回到裴亦涵他们的院子了。

夜色渐渐深了,裴奕涵还没有回府,倒是晚饭时分派慕容月的人到裴家说了一声,说今晚有事要和慕容月去办。估计回府很晚了,让她不要担心,早点休息。

房内只剩下她和裴九姑娘姑嫂两人时,裴九姑娘今晚明显不时地走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九妹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让大嫂听听,看能不能帮你?”枯蝶相信,如果裴九姑娘真的有问题,她不适个蠢得,不会不知道她已经怀疑她了,可她却没有太异样的反应,甚至没想过离开裴家。

不过,她还是决定给裴九姑娘一个机会,如果裴九姑娘真的有什么为难的事,逼得她不得不这么做,那如果在合理的范围内,她会帮她一把。

就像她和裴奕涵当初帮裴十三少爷与裴十三少奶奶一样。他们夫妻两现在离开了裴家,到了西南的一座小城,夫妻俩开了一家米店,日子也过的不错,两人经历了磨难,也曾享受过繁花似锦的荣华富贵,如今一切归于平淡,才能觉出岁月静好的韵味。

“大嫂,你是我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子,可有的事,连你也帮不了我。”裴九姑娘眼神闪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如常了。

“哦,既然九妹不愿意说,那我大嫂也不会勉强,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是可以互相帮助,互相关心的。”

“谢谢大嫂,下辈子如果有可能,我仍然希望有你这样的姐姐或大嫂。”

“你这傻姑娘,这辈子的事情我们都说不清楚,那里知道下辈子会怎样呢?”枯蝶听裴九姑娘这么说,就知道她是不愿意把握她给的最后一个机会了。

“大嫂,我们不说这个了,夜深了,您先睡一会吧,等到了后半夜,妹妹我累了,再唤醒你。”裴九姑娘心慌意乱,她已经别无选择了,当下决定还是快点动手的好。

这时,枯蝶的目光对上裴九姑娘的目光,就觉得她的眼睛此时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就像要把她的整个意识吸入一样,忙开始收敛神智,不让她发出的意念影响自己的神智。

枯蝶知道裴九姑娘这时已经对她开始使用摄魂术了。她原本还猜想,裴九姑娘今晚会不会动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开始了。

对枯蝶来说,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很难,她前世,毕竟是最优秀的间谍,受过各种训练,这种摆脱催眠反制的能力也是其中的一项。

裴九姑娘继续盯着她不放,口中仍继续道:“大嫂,你太累了,睡一会吧。”

裴九姑娘连住说了三遍后,枯蝶当下假装受了控制,慢慢地眼神转向茫然,最后闭了起来,歪在了床边上。

裴九姑娘看到制住了枯蝶,这才慢慢地坐了下来,这种摄魂术很耗费人的心智,每使用一次,对身体的反噬也很大,她昨晚已经用过一会,今晚又接着用,真的对身体很不好,可她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

如果还拿不到老祖宗手中的那幅画,她就无法给主子交差,她就得不到身上之毒的解药,三日后,又要承受锥心之痛。

第一次发作时,她痛的几乎受不了,她就知道她并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在裴家的这些所谓的亲人中,老祖宗是对她很不错。

比起十三弟来,她的身份的确是裴家的子嗣,虽然只是庶出。

她的娘亲只是一个被别人送给父亲的歌姬,心性并不好,在她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设计陷害其他的姨娘,结果,就被送到府外一处别院去了,等生下她之后,大出血,也许是真的产后大出血,也许是有人不想她再活着,总之,没有熬出一个月就死了。

幸好她的母亲对下人们还不错,在她死后,有一对老夫妇对她关爱有加,她就住在那个庄子上长到了四岁。

四岁那年,她见到了这位老夫妇的孙子,一个很清秀的小男孩,大概只比她大上一岁的年纪。这是第一次见到同年纪的玩伴,也很喜欢和这个男孩一起玩。

然后,这对老夫妇中的老婆婆就开始教他们许多东西,她学的是怎样画画,因为她娘当年也有一手好画工,这点,她倒是遗传了她娘的天分,而那个小男孩却学的是书法,两人在一起学习,一起玩耍,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就在这段时间内,

老婆婆还传给她一样本领,那就是摄魂术,她第一次使用完这种摄魂术后,就像大病了一场似的。

小时候,她一直不明白,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婆婆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完全不像一个给人家做下人的,直到有一天,老婆婆告诉她,主子要见她,她才明白,这对老夫妇照顾她,不是看在她死去的娘亲面上,而是另有所图。

当时,她只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但后来才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计划好的,之所以选择她,就是因为她有裴家的血脉,幸亏她学东西很有天分,要不然,她的身份可能就会被另外的替身代替,而她可能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是一颗棋子,为了确定她必须听话,那个当主子的自然有控制他们的办法,她体内有一种毒,是教她东西,抚养她成长了六年的那个老婆婆从小下在她的食物里的,每个月服用一次解药,就可以阻止那毒不复发。

到了她六岁半的时候,有一天,她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个男人见到她后,好像才恍然记起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那时,绝不相信这次见面会是一个巧合,应该也是在那位主子的计划之内的吧。

六岁的她很可爱,很聪明,当下就打动了自己这位亲生父亲的心,将她带回了裴家,虽然刚进府的一年时间,没有人留意她,这府中庶出的姑娘并不少,什么样身份的都有,嫡出的姑娘更不少,是不缺女儿的,她其实只是一棵长在裴家的小草。

她认识很多很多看似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极少数对她心怀怜悯,大多数都是欺负打压,或者完全漠视的。

后来,她终于知道那位主子为何让那个老婆婆教她画画了,因为裴家的老祖宗嗜爱美人图,在她七岁那年,老祖宗过六十五岁大寿时,她献上了自己的画。

结果,如她所愿地的了老祖宗的青眼。

从此之后,她在这府中的处境变的好一些了,老祖宗三天两头就让她到她的院子去,看着她小小年纪,作画的时候姿态沉静,挥洒飘逸,就对身边的黄嬷嬷说:“难得这孩子如此聪慧,将来总要找一门好亲事才是。”

她第一次听到这话时,心中一慌,就将毛笔上的颜料滴到了刚画好的画像上,结果,黄嬷嬷就在旁边取笑:“瞧,这小丫头,还知道害羞了!”

可每当这时,她心中就想起那对老夫妇的孙子,她后来也怀疑,那小男孩也许并不是那对老夫妇的孙子,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学书法,只是为了成为一个好棋子呢?她进裴家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跟那小男孩告别。自从她进了裴家之后,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小男孩。

直到一年前,她在卢府见到了一个与他长的很像的人,是卢家的七少爷,但她不确定这位卢家七少爷是不是那个小男孩,如果是的话,会不会还记得她,是不是愿意想起她这个曾经与他相处过三年多时间的小妹妹。

但从此以后,她就开始一直留意对方的消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年那个小男孩握住她的手道:“妹妹,你将来是要做我的新娘子的。”

那时,她舍呢么都不懂,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有一种苦涩的甜蜜。

她也曾想过与其受人控制,毒药折磨,还不如一死了之,结果她第一次扔掉了解药,毒发时,马上就有人来警告她,如果她死了,就让那小男孩给她陪葬。

她却没想到那个小男孩会变成她的弱点,她终究还是舍不得让那个小男孩陪着她死。只好一日一日在别人面前扮演完美的裴九姑娘,背地里,却黯然神伤。

她从小受老祖宗宠爱,又相貌生的不错,那些见过她的名门贵妇们许多人都想给她做亲,可老祖宗却一直没有放话,只是说,还要留她在身边几年,这婚事就一直拖下来了。

其实,她也知道,自家主子是不允许她这么早出嫁的,如果真的定了婚,那是害了对方。

平心而论,她还是很在乎老祖宗的,虽然她老人家的宠爱不是那么纯净,可许多时候,是真的对她好的,以前帮主子做事的时候,她都能够压下心中的负罪感,可这一次,她知道她的路走到头了。

裴家祖上有一张藏宝图,这只是个传言,但不知怎么的,主子对这件事还是很看重,他这次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得到这副藏宝图。

可最早这件事却不是她动手的,是她通过十三弟的丫鬟,将命令传下去的,十三弟是动手了,但可惜,画最后虽然到了她的手中,对她这种懂画的人仔细看来,就发现那是一幅假画。

她都能发现的事情,主子又怎么发现不了呢,这次,是给她最后的期限,她的手上沾了许多人的血,其实,要是被裴家人知道,早就能死许多裴家许多次了,这次,她拿到画的唯一条件就是,让主子解掉卢家七少爷身上的毒。

看着睡在一旁的大嫂,她不得不说,大嫂实在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一定是对她产生怀疑了,所以,今晚,才特意要跟她在一起,她不想伤害这位大嫂的,虽然她只是她的堂嫂,因为从这位大嫂眼中,她从来没有看出让她讨厌的情绪来,对她这个小姑,并不因为她的庶出身份而低看几分,也不因为她受老祖宗宠爱而刻意高看她几分,她完全是以一种最真诚的态度对待她的。

这样的女子还是要活的好好的才是,她一直搞不清楚那个看不清脸,只有背影的主子到底为何如此仇恨大堂哥,让她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在新娘子身上动点手脚。

可她犹豫了,因为就像她忘记不了那个小男孩一样,同样忘记不了当年刚进府的时候,被已出嫁的四姐还有十妹,十二妹骗到花园的一个角落,被她们压倒欺负的事情,然后,已经长成翩翩少年的大堂哥恰好从墙外翻了进来。

看到了这一幕,将她们喝退,然后将她拉了起来,柔声问道:“你是哪一房的妹妹,大哥送你回去。”然后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回到了房中,并从老祖宗那里要了一个中用的大丫鬟到了她的房中。

后来,他们虽然有在老祖宗房中见面的机会,只是这个大堂哥在山下学艺回来不久就去了边关,从此,几年才能见上一面,而且每次还都是大堂哥要成亲的时候,她从前一直不懂大堂哥为什么娶不到新娘子,每个新娘子都没有进了家门,就死了,但这一次,终于娶回来一个,虽然刚娶进门的时候,也是病的很重,但总算进门了,可就在主子派人给她下命令时,她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难道,以前那些新娘子的死与主子有关?

以前的轮不到她出手,是因为新娘子没进门就出事了,这次难得这个进了门,她也要害死她吗?

最后,她使了个心眼,撒播了一些传言,结果,当晚的洞房,几位婶娘都去了新娘子房中,让她没有下手的机会。

本来那个赶制好的泥娃娃,身穿嫁衣并不是来吓人的,而是自家主子的诅咒,诅咒大堂哥永远娶不到大嫂,所以说,许多人都认为大嫂是个有福气的,在她看来,是真的有福气的吧,希望她这种福气一直能够保佑她和大堂哥。

裴九姑娘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先前燃在灯罩上的药已经挥发开来,绯云还有另外一个丫鬟再次睡着了,昨晚这烟她用的分量太多,一定让大嫂怀疑了,今晚,她使用了微量的一些。走到门口,打开门向外望了一下,门外月色清冷,已经到了深秋,天气开始转寒,就算是下人们,没有什么差事的时候,也不会在外边随便流连。

将门关紧,她的目光落到了**的老祖宗身上,站在原地想了片刻,知道用昨晚那种方法,老祖宗的意识还是在沉睡状态,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今晚只有冒险先唤醒老祖宗的意识,让她彻底清醒,然后将她再次催眠,发生的一切就全忘记了,到明日一早,老祖宗就会自动醒过来了。

想到这里,她缓缓上前,将老人家从**扶了起来,然后贴着她的耳朵道:“老祖宗,大少爷大少奶奶回家了,您该睁开眼睛看看了。”

枯蝶一直假装被催眠了,却不时地偷偷睁眼观察裴九姑娘的一举一动,将她此时的行为看的一清二楚,难道能解开裴老祖宗催眠的密码就是刚才那句话?

裴九姑娘又在裴老祖宗耳边重复了两次,就见裴老祖宗的眼睛果然睁开了,刚开始还有些迷茫,后来目光终于凝到了裴九姑娘脸上。

“九姐儿,老祖宗我这是怎么了?”裴老祖宗一偏头,看到了身边的枯蝶,更加疑惑不解。

“老祖宗,别说话,先看着我的眼睛,我会告诉你的!”

裴老祖宗的目光像被吸引住了似的,就那么看着裴九姑娘。

“老祖宗,告诉我,画在什么地方?”裴九姑娘努力让自己的摄魂术发挥最大效用,即使她的身体也不舒服,但她也必须坚持住。

“画?什么画?”裴老祖宗无意识地动着嘴。

“祖上传给您的画。”

“密室里。”

“密室在哪里?”

“床后边。”

“床后边?”裴九姑娘的目光望床周围扫了一眼,枯蝶也同样扫了一眼,裴老祖宗这房内她也进的次数不少了,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机关和密室。

“钥匙在那?”

“头上。”

头上?裴九姑娘与枯蝶同时向裴老祖宗头上望去,裴老祖宗头上并无什么饰品,片刻后,裴九姑娘好似想到了什么,将裴老祖宗的枕头抬了起来,那枕头下来,压着一个金簪。这金簪的形状仔细看来,的确与平常的簪子有些不同,难道这簪子就是钥匙?不过在她的记忆中,裴老祖宗头上好似一直插着这支簪子,在催眠作用下,可能说的是实话。

裴九姑娘等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接着道:“老祖宗,忘记你所说的,今晚你什么都没说,好好睡一觉,明个一早,您老人家就清醒了,就没事了。”

裴老祖宗再次缓缓躺下,沉沉睡去,裴九姑娘拿着手中的簪子,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低声道:“老祖宗,我做了这样的事情,即使你明日醒来忘记了我的所作所为,可还是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枯蝶刚才还害怕,裴九姑娘的了自己想要的,会不会要了裴老祖宗的命,她要不要现在出手就阻止,可听到她后面说的话,只是想得到那幅画,并不想杀人,这才继续装睡。

裴九姑娘拿了那簪子,开始在**周围找寻开启机关的地方,枯蝶的目光顺着她的目光移动,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裴九姑娘终于从床柱上发现了一个小孔,将那簪子插了进去,然后慢慢扭动,片刻后,裴老祖宗这张床真的开始移动起来,匝匝几声后,床后出现一个小门,裴九姑娘在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那密室。

见裴九姑娘的身影消失在密室门口,枯蝶坐直了身子,向上望了一眼道:“下来吧!”寒星从屋梁上跃了下来,然后守在了密室门口。

枯蝶这时,学着刚才裴九姑娘的方法,再次将裴老祖宗扶了起来,然后在她耳边同样喊了三声,裴九姑娘刚才喊过的话,裴老祖宗再次睁开眼来。

“蝶儿,你怎么在这,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老祖宗,只是几?”枯蝶伸出两根手指在裴老祖宗的眼前晃了晃。

“你这孩子闹什么,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会在我的房中?你不是去找涵哥儿了吗?对了,她们说,你们打了胜仗,马上就要从西南回府了!”

“老祖宗真的不记得,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好奇怪,总觉得耳边有一个人让我好好睡,好好睡!”

“大嫂,我还是小看了你,原来你根本没有受我的摄魂术影响!”裴九姑娘手中抱着两个画轴,但脖颈却被捏在寒星的手中。

“九姐儿,你怎么也在我房中?”裴老祖宗看了看裴九姑娘手中的画轴,还有手上的金簪,已经全明白了,叹息道:“九姐儿,你如果想要看这两幅画,大可告诉老祖宗,为何要来偷呢?”

“老祖宗,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也没有办法,不是我想偷这画,是别人要这两幅画。”

“九妹,我们是一家人,你们为何总是每次到了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才说自己是不得已的呢?”裴老祖宗的窗子从外边有一扇被打开了,裴奕涵就站在窗外。

枯蝶有些吃惊,她没想到裴奕涵也在外边,他何时回府的,是不是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切。

“大哥,你也来了,九妹我也不愿意逃了,我任凭你们处置吧!”裴九姑娘原本还想要不要带着画逃走,但她却知道在大堂哥的手中她是逃不掉的,既然如此,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裴老祖宗看了看站在房内的枯蝶,又看了看窗外的裴奕涵,目光又转到了裴九姑娘身上,叹息一声道:“元哥儿,蝶儿,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处置吧,老祖宗我老了,越来越不想看到伤心的事情了。”

“是,老祖宗,那这画?”枯蝶看向裴九姑娘手中的画轴。

“也交给你处置吧,这画本来就是要传给裴家每一代的当家主母的,这画今日我就传到你的手中吧!也许,在你的手中能解开这两幅画的秘密?”

“老祖宗的意思是这幅画交给我来处置,就算毁了它也无所谓吗?”

“你这孩子,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怎么能随意毁掉呢?”裴老祖宗失笑。

“老祖宗饿了吧,我这就亲自去厨房为你准备点吃的去。”枯蝶想了想,还是将裴九姑娘留给裴奕涵处置得了。

“也好,睡了这么多日子,是肚子饿了。”裴老祖宗笑道。

等枯蝶再次回到裴老祖宗房@?中时,裴九姑娘已经不见了,也不知裴奕涵是怎么处置的,裴老祖宗挣扎着下床,枯蝶和裴奕涵忙上前扶住了她。

“这两幅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吧,你们两个陪我进去,将它们重新挂好。”

进了密室的门,这间密室并不大,也就四五平方米的样子,里面还摆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枯蝶并没有多看。

将画挂起来吧,枯蝶注意到,这密室里面有两个水晶雕成的画罩,这画像从这画罩里面放下去,更加显得晶莹剔透,但枯蝶还是被画面上的第二幅画像给雷住了。

这不是现代的泳装吗?难道这位裴家的祖先真的是穿越而来的,这身材,瞧,真的是魔鬼身材,难怪还要留给后世瞻仰一番。

裴奕涵只是听说过,除了画意搂的那副美人图之外,还有一张,但看到衣不遮体的祖先还是敛了眼眸。

枯蝶倒是看的津津有味,裴老祖宗一直留意枯蝶的表情,看到她脸上虽有惊讶之色,但并无明显的惊羞之色,总之,绝对不像第一次看到这种图的人。

她当年从自己的祖母手中接过这幅画时,只看了第一眼,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好奇之余,又偷偷地看,哪像这个重孙媳妇就这么直愣愣地态度自在地看。

虽说这年代也有春宫图,可那都是一种很写意的画法,自然不同这画中的工笔画法,将整个人给描摹的清清楚楚,三点式泳衣,难怪,裴家人历代都不敢将这幅图挂出去。

枯蝶将两幅画对比着看了下,还是没发现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她甚至觉得这是裴家那位祖先的一个恶作剧。专门用来雷后代人的,如果真的有什么秘密,恐怕也只有她这个来自相同地方的人能解开了。

只是,裴九姑娘身后的人偷这画要做什么?难道他们还有其他的渠道知道这幅画的秘密?还是如传言所说的那样,这画里有裴家祖先埋下来的一大批财宝?

不过,这些答案日后总是会知道的,她也不急在这一时。

三人从密室出来后,裴老祖宗就将那根金簪放到了她的手中。

“老祖宗,这东西还是继续放在您身边吧!”枯蝶推脱。

“这是交给你的,你就留着,还有那里面的其他东西,你都有权处理。”

“老祖宗,这不好吧。”虽然裴老祖宗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但枯蝶总觉得有点交代后事的意思。

枯蝶已经派人去给裴家各房的主子报信了,说裴老祖宗醒了。裴奕涵也派人去请住在客房的花问柳了。

不一会,这裴家的各房主子都一一到了裴老祖宗房中,连裴老夫人也到了,大家又是一片嘘寒问暖的声音。许多人看着裴奕涵夫妇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有些女眷甚至在心中嘀咕,这老祖宗也是的,昏睡了这么多天,为啥大少奶奶守着,就醒了,这事怎么透着股古怪劲呢?

可她们也怀疑不到枯蝶身上,因为裴老祖宗发病的时候,枯蝶并不在她的身边,甚至还曾进府呢?那早,裴老祖宗开始就睡着,丫鬟们都以为老祖宗过于劳累,就没吵醒她,谁知到了中午,还不曾醒来,丫鬟这才急了,忙给裴老夫人,裴老国公,她们报信。

“对了,蝶儿,九姑娘那里去了,昨晚不是陪着你的吗?”裴三夫人突然想起昨晚这老祖宗房中还应该有一个人的,这时,就开口问了。

“对,九妹妹(姐姐)呢?”裴十二姑娘,还有裴家其他几位姑娘开口道。

“九姐儿,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裴老祖宗开口了。也就没有人继续追问下去了。

“元哥儿,蝶儿,你们守了我一晚,也回去休息吧!”

“是,老祖宗!”枯蝶看到裴奕涵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思,也没有推辞,反正这会裴老祖宗的房内人满为患。

也许是经历了这一场事,裴老祖宗看着裴家各房女眷的眼神都柔软了许多。

一出裴老祖宗的院子,枯蝶就偷偷地发问:“你何时躲在外边的,我怎么不知?”

“今晚回府,**没有你,为夫孤枕难眠,又听说你在老祖宗房中,为夫就在屋顶上陪你了。倒是娘子刻意逃过九妹的摄魂术,倒是让为夫很意外呀!”

“不去看她的眼睛就可以了呀,要不是昨晚我就觉得九妹很可疑,我就不会今晚事先多加戒备了。对了,你把九妹怎么样了?”

“当然只能先关起来了。”

“不现在审问吗?”

“不用审问,九妹说可以将她知道的全写出来给我。”

“那就好。啊——你干什么?”裴奕涵可能觉得她走起来太慢,一打腰,就将她抱起来,几个纵身,就到了他们的院子门前。

进了房之后,正好听到姐儿在哭,奶娘正给换尿布,就被枯蝶手一挥,示意她们可以回房了,这孩子就交给她来照顾了。

枯蝶照顾孩子虽然是生手,但有喜的那会,裴奕涵去了西南,她每日除了应付这府中各怀心思的人之外,也请教了一些育儿的知识,这会正打算付诸实践。

裴奕涵一看到自家娘子有了女儿,就忘了自己,就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又见到自家娘子,解开前襟,打算给孩子喂奶,他的目光也凝了过去。

想起扮傻的那段日子,娘子的这个地方都归他,当下就觉得身子热起来了。当下也脱了鞋,上了床,偎到了自家娘子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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