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怀中来 112,环包在内,目瞪口呆
裴奕涵似乎被她这个动作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到一副茫然的样子,只是,这次,他却盯着枯蝶的脸瞧,然后低下头,在枯蝶的脸上也很快地亲了一下。
早知道这人现在变傻了,能够照猫画虎已经很不容易了,枯蝶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毕竟拥有的是现代灵魂,这些亲呀,吻呀的,前世也是司空见惯的。
绿裳这几个丫鬟毕竟没有出阁,早偷偷地撇开眼去。
按理说,相互亲了一下,裴奕涵就该继续发他的呆去,只是这次,这家伙不再是盯着房内的那幅画发呆,而是盯着枯蝶的脸发呆。
就这么被他一直用那种眼神盯着,就算枯蝶的心理素质在不错,也忍受不了这等眼波的干扰呀。
如果裴奕涵是个陌生人,甚至是她的仇人,她大可不理会这种状况,偏偏裴奕涵是她的爱人,爱人如此专注的凝视,有几个人能做到无动于衷,即使,这人目前的智商很低。
虽然外边校场上的喊杀声听的如此清晰,可在这一方斗室中,岁月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停止不前了,房外的秋叶随着风儿打一个转,落到了窗边,他的目光深邃而静谧。
如何才能让你想起我?我的爱人!枯蝶叹息一声,将他放在双膝上的手掌拿起了一只,他的手指修长,虽然长年拿刀,但骨节并不突出,虽然肤色比起她的手来,有些黝黑,但仍然是一双很优雅的手。
她将他的手背着下,手心向上,细细看着纵横交错的手纹,这揭示的是怎样的一种命运?据说,那些占卜的人可以从一个人的手纹中看出某些命运的轨迹,那么,是否在他的命运中就注定着这样一场劫难?
当她看了半刻之后,这一次,他却没有拉过她的手,也观察她手上的手纹,而是抬起两只手,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两只手心。
手掌传来的温暖,让她的心神有些恍惚,一阵困意传来,她侧过身去,斜倚在他的肩头,想小憩一会。
他没有反抗她的动作,身子仍坐的笔直,任凭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眯着眼睡着了!
几个丫鬟不想打断这种静谧的氛围,很识趣地退了出去,有时,她们觉得这位女主子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悍,从一开头,发现男主子变傻了,她的人一直很平静而且从容地做着一切,这样的女子,就让同为女子的她们从心底里也不得不敬服。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之后,枯蝶就打算去校场,去训练自己的特种小分队,鉴于裴奕涵现在是她走到那里,他跟到那里,要是不带他走,他就死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枯蝶只好继续将他带到身边。
裴奕涵受伤了,变成了傻子,但枯蝶一直不清楚裴勤哪里去了?裴勤当日可是跟着裴奕涵到西南来的,因为裴勤是裴家的护卫,并不算军营中的将士,枯蝶也不好询问殷无痕以及朱玄棣。
枯蝶今日穿的不是昨日那种雍容华贵,端正美丽的长裙,而是换了一身骑马装,窄袖窄裤腿,这衣服是她自己设计的样式和颜色,一共做了七套,三个丫鬟也每人有两套,今日是去练兵,不是去参加宫廷宴会,所以,她打扮的格外的干脆利落。
寒星和晚照也换上了各自的衣服,虽然这衣服类似于胡服,但跟胡服又不相同,其实,衣领枯蝶采用了清朝那种正中对接的梅花盘扣,看起来比胡服更别致,头上的发髻也没有树那种很繁复的发髻,而是将头发简单地盘在头顶,用两支发簪固定妥当。
寒星和晚照没有出嫁,所以,头发都梳成了发辫,倒是显的更加俏丽。
等三人换装打扮完毕,来到了外间,裴奕涵的目光就自动沾到了枯蝶身上,这样打扮的枯蝶腰间还挂着他送给她的那把精美小巧的匕首。
裴俭和徐显已经得到枯蝶的吩咐,早就将自己选出来的那二十人带到了校场西侧,他们其实也很好奇裴大将军的夫人到底让他们做什么?
裴俭当初是参与过火药研制的,他心中早有了准备,可裴家的其他暗卫们,对他们家的这位大少奶奶所知并不多,内院里发生的事情,他们也许有所耳闻,但并不是他们这些人该管的,上次,大少爷为了找大少奶奶,动用他们,他们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位大少奶奶的意志很坚强,不像其他的闺阁女子,遇到危险时,就知道哭哭啼啼。
至于这些江湖少侠们,有人早就挨不住性子,想找个机会去吐蕃的军营探上一探,但徐显紧盯着他们,他们也没有机会,昨个,与其说,枯蝶认识这些人,还不如说,这些人也认识了这位一路上躲在马车里的裴大将军夫人。
枯蝶他们住的院子外边就有殷无痕安排的岗哨,负责府衙防卫的是一位很年轻的校尉,这人一身银白色的铠甲,上面披着银白色锦缎的披风,身形高大,略微有些偏瘦,眉目也十分俊朗。
这个校尉之所以让枯蝶多注意了几分,是因为他的出身很不凡,是堂堂的卢家嫡系子孙,说起来,还是卢三小姐,裴五二奶奶的堂兄,裴老夫人的侄孙,只是这位卢校尉给人的第一感觉很好,并不让人反感,卢家毕竟和裴家是很亲近的姻亲关系,卢校尉也算是裴奕涵的表弟,所以,殷无痕才将保护枯蝶与裴奕涵的安全交给了这位卢校尉,并提示,元帅和元帅夫人的一切需要都由这位卢校尉提供。
此刻,这位卢校尉充当的是一个引路人的角色,枯蝶虽然知道这校场大致在什么位置,但并没有亲自查看过,卢校尉倒是很从善如流,主动提议带路。
一行几人穿过回廊,又拐了一个弯,再经过后院的下人房,前面就出现了一堵长长的院墙,这院墙的高度到也不是特别高,但从长度来看,这个校场占地面积应该很广的。
他们一路顺着城墙外围而行,到了西北角,有一个大门,门前站了两个门卫,这两个门卫见到他们,主动上前见礼。
秋日的阳光越升越高,照在人的身上,开始还是暖洋洋的,他们一行人进了门,触目所及,这校场果然很大,大概可以容纳十几万人同时练兵的样子。
跟这大大的校场比起来,远处站的零零落落的那四十几个人实在是形不成什么风景,不过看热闹的人倒是来了几个,昨日那些将军们,几乎全数都到齐了,西边有一个高台,上面放着几张桌子,还有一些椅子,这些桌子上还摆满了零食,这些人看来是等着看戏的。
不过,也有两位将军,分外,在校场的东北角练兵。大概有五千多人的样子,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群,服饰整齐,不像西南角,站的这四十个人,还分成两拨,裴家的暗卫们倒是站的笔直,可没什么表情,那二十位少侠们则怎么随意怎么来,穿的衣装更是五花八门,颜色不一。
这些将军们见枯蝶和裴奕涵他们到来了,还是上前恭敬地行了礼,更是对枯蝶的装扮多看了几眼,只觉得今日的元帅夫人比起昨日来,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柔媚之意,猪猪姑娘也跟着来看热闹,当然,也许她的目的是想等着看枯蝶出丑,当她看到枯蝶一身短装打扮,阿看起来自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又看她特意在这几天换上的长裙,心中不免酸的要死。
这些将军们的目光自然追随着枯蝶一直看,一直看,这军队中,本就没有几个女人,难得元帅夫人如此养眼,看看又何妨。
就连那边练兵的那些士兵们,有些人的目光也向这边瞄来。
“不知夫人找来这几个人想做什么?”朱玄棣行礼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枯蝶的另一侧发问,他自然知道几十个人是将军夫人此次带来的,其中有几个应该在江湖上还小有名气,难不成,元帅夫人以为找来几个武功高的人就能打赢一场战争吗?
也许论单个功夫的高低,那边的五千士兵,大多数人不及这些少侠们的两成,可在战场上讲究的是协同作战能力,这些少侠们从来不懂得相互配合,要是让他们带兵,只能会使军队变成一锅粥。
也许没有这些人,依照昨天的作战计划,五成的把握还是有的,不过现在有了这些人,还九成的把握,恐怕的倒着来,只有一成了吧!
“没想到朱副元帅今日也这么空闲,这些人吗?我总是有用处的,是急不得的。”
“那玄棣就拭目以待!”迎上枯蝶那凉凉的语气,朱玄棣也淡笑一声,转身走向了远处的高台。打算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搞什么?
“夫君,我们到那边去!”枯蝶原本还留心,裴奕涵见到这种练兵场面,是否能唤醒某种意识,却见他只是盯着远处那四十几个人看,并没有向远处的那五千人看去,只好压下心中的失望,携着他的手,来到了这四十人面前。
“见过夫人!”徐显见枯蝶和裴奕涵走到了他们面前,忙给这些少侠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行礼,不过这些人有的反应灵敏,有的反应迟钝,有的不以为然,这礼行的就有些七七八八的,层次不齐。
“见过大少爷,大少奶奶!”等这些少侠们行礼完毕,裴俭开始带着裴家的暗卫们对枯蝶行礼,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这一行礼,倒是有木有样,整齐划一的。
“都免礼吧!现在听我的命令,分两队站好,徐公子与各位少侠们请站在右侧,裴俭和各位兄弟们站在左侧。”
裴俭以及裴家的暗卫们这次倒是很快地站好了,只是少侠们有些人竟然左右不分。
枯蝶此时却寒下了脸色道:“各位少侠,本夫人相信徐公子既然将你们挑选出来,就说明各位大多是出类拔萃的,那么,就请各位仔细倾听我发出的命令,务必将它们做到位,当然,确实做不到的,现在就可以选择退出!”枯蝶在说话的同时,目光一一掠过这些少侠们的脸,她的目光有一种不曾掩饰的威慑力,刚才做错的几位少侠们忍不住垂下了眼帘。
当初,徐显选人的时候,说的很明白,不愿意的可以不参加,凡是愿意的必须的听从元帅夫人的号令,所以,他们刚才有的人漫不经心地做错了,现在也绝不会要求退出,落了自己的面子。
“很好,既然少侠们没有人选择退出,那好,现在,听我的命令再做一次,各就各位,少侠们站在右侧,排成两排,护卫们站在左侧,同样排成两排,然后目视前方。”
这一次,枯蝶的口令发出去,这些少侠们大多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怎么能让这些黑兮兮的护卫们看低,暗卫们穿的都是黑色的服饰,各人都留心了,这次,没有人站错队了,只是站成的队列还是比不上裴家的暗卫们整齐。
“不错,这一次,果然比上次好多了,本夫人就说,这么简单的动作各位少侠们怎么会做不到呢?下面,我来示范一下,你们站队时左右前后的距离。大家将自己的双臂伸直,平举,恰好抵在前面人的后背,这就是前后两排的距离,左右之间的距离,是你们握着拳头放在中间的距离,这是站队的第一点,大家可以相互示范一下。”
裴家的暗卫们以前也经过此类的训练,但却没有这么明确的界定,但还是照着枯蝶的吩咐去做,当日,他们随枯蝶来西南时,裴家的人对他们的要求就是无条件地执行枯蝶所下的指令。
少侠们觉得有些好玩,这种事情第一次做,有些新鲜,也照着做了几次。
“嗯,刚才说的是列队的第一点,第二点,徐显,裴俭出列!”
这两人一起出列,徐显以来是想在枯蝶面前落个好印象,而来,也不想让裴府的暗卫们给看扁了,他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觉得裴俭的一举一动都很有章法,所以,就暗地观察模仿,反正这些动作都是最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也没有什么难度。
“你们将各自的人按照个头的大小重新排列一下,个头低一点的站在本夫人这边,然后依次向后,最高个的站在最后,仍然排成两排!”
这两人都是聪明人,很快就领会了枯蝶的意思,当下就按照大小个将队形重新排好了!
远处高台上,这些将军们远远地看着枯蝶这边,巴大头首先就忍不住了:“军师,您说元帅夫人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说你笨,你还真笨,不就在站队吗?”
“哦!”巴大头低应了一声,还说他笨,他当然也知道在站队,可这站队跟打仗的关系毕竟不大,他想看的是,元帅夫人带来的这些人有怎样的不凡之处,而不是站队这么简单的事情,是个兵都会做。
殷无痕没有开口,虽然距离有些远,他听不到枯蝶发出的一些号令,但从那几十个人的一举一动中可以看出,元帅夫人倒不是真的对兵法一无所知,至少,一般的闺阁女子,绝对不懂这种列队的常识。没人会教她们这些东西,她们也不可能去学。
“现在两边都记好你们身前左右的人是谁,下一次列队的时候,就按照这个顺序来站队,现在,按照这个顺序再来一次,如果一次做到位,我们就进行下一场项目,如果做不到位,只能一遍遍重复,你们听明白了吗?”
没人吭声!
“你们可知道远处的高台上,有人正在看着你们呢,还有那边,那边的五千多人同样在看着你们,本夫人绝对相信,如果你们有一日上了战场,绝对是最出色,最优秀的,那么,现在大声地回答我,听明白了没?如果明白了,回答明白两字即可!”
“明白!”四十个人扯开嗓子喊,许多人还用了内力,虽然仅仅有四十个人,还是震的枯蝶耳边发麻,她有些好笑,觉得这一群大男人还挺可爱的。
晚照站在枯蝶身后,心里一直在打转转,小姐到底从那里学来的这么多东西呀,难道小姐以前在叶府的时候,都是装的?呜呜!小姐,人家想的脑子都打结了!
寒星作为皇室暗影出身,自然也是经过训练的,她不动声色地看着枯蝶训练这些少侠和暗卫,心中越发对这位裴家的大少奶奶好奇起来了。资料显示,自己的这位新主子并不曾有过什么特殊的生活经历,为何她现在做这一切,如此驾轻就熟,就好像曾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别说晚照狐疑,裴奕涵也很吃惊,虽然,自己从将这位娘子娶进门后,她从来就没低调过,给他的惊喜和惊奇更是数不胜数,可现在他却怀疑,难道训练队形这种事情,通过书上几句话就可以操作码?
还是,她在什么时候,见识过什么人练兵?
“明白就好,这才是男儿气势,气势如虹,斩钉截铁,现在听口令,所有人注意,列队!”枯蝶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时,发出口令,四十个人马上列队完毕。
“再重复一次!所有人注意,列队!”
“很好!”
“现在,我们开始,第二项,左边向右转,右边向左转,并成两排,过去参观一下那边训练的兵士。”
“起步走!保持相同的步伐,行列之间保持一致。”枯蝶携着裴奕涵的手等裴俭和徐显带头向那边走去,走了一半的时候,她才开始起步,毕竟是很新奇的体验,再说,对这些练武的人来说,多走几步路并不是什么难事,有些人甚至猜想,不是带他们过去,跟那边的五千人对打吧!
远处高台上看热闹的人看枯蝶竟然带了这四十个人去了那边,也都纷纷起身,好奇地跟了过去。
殷无痕和朱玄棣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跟着走了过去。
那边训练的将军和士兵见状,都停了下来,那将军个子中等,长着一张国字脸,上前对枯蝶和裴奕涵行礼。
这五千人也分成两队,摆成了两个阵势,双方正在演练。
“全都注意,列队!”再离这五千人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枯蝶命令裴俭徐显他们停下,然后,面对着这些人开口道:“有一天,我希望你们一个人发挥一千人的作用,你们有没有信心做到?当然,现阶段的你们是没有这个能力的,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愿意继续的,可以现在就退出,留下来的,必须坚持完所有的训练,无条件地服从本夫人的命令,给你们半刻钟的思考时间。”
一个人发挥一千个人的作用,这四十个人心中都有些犹疑,不是说他们怕,而是觉得不可思议,就算他们的功夫高点,可他们毕竟也是人,不是神,双拳好难敌四手呢?但越是这样,他们心中就越发的好奇,自然没有人喊着退出。
“夫人觉得末将这些兵士怎样?”练兵的那位国字脸的将军走了过来,在枯蝶的身边站定,今日练兵,其实是朱副元帅私下里授意的,这五千人可以算是这次对吐蕃出战中的精锐的精锐。
“将军所带之兵,正面对敌攻击力十足!”枯蝶只给了这么一句很简短的评价,让这位将军也摸不清她的语意,是褒还是贬?
其实,枯蝶说的本就是实话,这支军队看起来的确攻击力不错,可是,她要建立的是适合突袭的特种小分队,需要的是绝对的速度和能力,这样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并在完成任务之后,能够安然而归,不同于他们这种大型的正面作战部队,也许,在时间充裕的状况下,她不介意提醒提醒他们,这种进攻力十足的队伍,往往防御力不强,可现在,她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她只想在短短的时间内,让吐蕃军队也尝尝彻心之痛的滋味。
“还请夫人能够指点一二。”这位将军是个实性子之人,既然不明白枯蝶话中的意思,他干脆开口发问,从昨日,枯蝶拿出那张地图之后,这位将军就觉得这位元帅夫人真的是不能随意轻视的,话语中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既然将军问了,本夫人就说一点自己观察后的拙见,如果不对的地方,将军也不必放在心上。”
“还请夫人赐教!”
“正如本夫人刚才所说的,你的这支队伍士气很盛,攻击力十足,可这样的一支队伍并不少见,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吐蕃的军队中应该也有这样的队伍,如果将军的队伍遇上的敌军是攻击力较弱的,且在人数上相当,没有特别优势的,那,将军的这支队伍取胜是没有问题的,可如果将军遇到的敌军同样强悍,那么,谁输谁赢就很难说了,而且双方必然都损失惨重。
这是其一,其二吗?打仗的时候,你们通常会摆出一定的阵势来,这样的阵势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如果配合的好了,可以大大增强队伍的作战能力,但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比如现在,右侧的阵势已经被对方击破,这些兵士们又不能灵活做出反应,及时补救,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这一次,是右侧的输定了!”枯蝶说话间,将目光投向了旁边正在做模拟对战的兵士,淡淡地解说道。
她这话一出口,已经来到了她们身边不远处的将军们的目光都投向了右侧对战的兵士,果然,现在的阵势一乱,这边的兵士就有些无所适从起来,一时之间,破绽越来越多,根本顶不住左侧的进攻,很快败下阵来。
那些少侠与裴府的暗卫们自然将枯蝶的话也听到了耳中,他们虽然不是很懂行军打仗,但基本的输赢还是看了出来。
“那依夫人之言,该怎样,才能赢得战争!”殷无痕开口发问。
枯蝶缓缓地转过身去,看着殷无痕,以及身后的各位将军,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然后又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兵者,诡道也!军师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世上没有绝对的战例让我们参考的,每一场战争,我们都要根据对方的势力,做出不同的作战方案,有时,尤其需要出奇制胜的招数。你们是不是一直好奇,我找他们这些人来干什么,那今天,我不妨告诉你们,他们就是我即将要训练的出奇制胜的底牌!”
“夫人对兵法的确很有见解,可不见的您的愿望就能靠他们达成!”朱玄棣也开口了。
“朱副元帅,我不想再对你说拭目以待这四个字了,因为它太老套了,毫无新意。在我看来,现场的每一个兵士的生命跟我们的生命同样宝贵,如果有尽可能减少伤亡的方法,我绝不会硬碰硬。”枯蝶这话是有所指的,裴奕涵受了重伤之后,朱玄棣带兵,不但丢了两座城池,还死了两万多将士,那两万人,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呀!
“你——”朱玄棣有些恼怒,但也是聪明人,如何听不出枯蝶话中的意思,只是,枯蝶如此不留情面的讽刺,给他一点面子都不留,他想发作,又发作不出来。
那些停止对战的将士们闻言,心下都有些戚戚然,这在战场上的输赢,不像现在对战的时候,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还是让枯蝶在这些人心目中多了几分威望。
即使他们的战神元帅变傻了,没关系,不是来了个元帅夫人吗?
枯蝶却没有继续理会朱玄棣的心情,反而转身对那四十个人来说:“本夫人今日教你们将来作战的第一招就是——出其不意!”就在众人听她说话的时候,枯蝶身子一晃,她虽然没有轻功,可那身手在前世毕竟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她就解下了挂在殷无痕身侧的长剑,那长剑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殷无痕有些哭笑不得,这元帅夫人还真是出其不意,这样就偷袭了自己,解走了他身上的宝剑,他倒是没有恼怒,只是更加多了几分惊奇。
“这招的精髓就是在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突袭!成功率一般有六七成,最高可以达到八九成,当然,这是在双方实力相差不是很悬殊的状况下,如果双方实力相差太悬殊,本夫人并不赞成你们随便用这一招。如果还强行使用的话,就不是出其不意了,恐怕就变成了自投罗网了!”
“下面开始教你们第二招,如果出其不意的效果已经达到,那么,接下来就是——乘胜追击!”枯蝶话音一落,就挥起手中的长剑向殷无痕的脸面刺去,殷无痕没有想到,今个自己竟然成了反面教材,供校场这么多人观看。
但剑已经到了他的面门上,他忙侧身避过,顺手拔下了另一位将军手中的长剑,跟枯蝶手中的长剑相对。只不过枯蝶使用的是现代的西方的击剑之术,并不是这个朝代的任何一门剑法,殷无痕对上她刁钻的招数,一时之间,也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枯蝶毕竟是没有内力的,击剑的招数也是有破绽的,殷无痕能当上军师,脑子还是很灵活的,很快就找到了枯蝶剑法中的破绽,谁知枯蝶这时身子却灵活地穿梭在这些将军身后,还没有忘了对那些观战的人道:“当发现对方实力很强大的时候,要学会——避短就长,枯蝶这么一躲,殷无痕的攻势被挡住,虽然他是点到为止,但枯蝶没有喊停,他当然也不想被当场的人看轻,枯蝶躲在人后,总能选在殷无痕长剑到达的前一刻躲开。
几分钟后,枯蝶却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剑,从裴奕涵的身后走出来,继续对着那些望着她的人道:”当发现对方的实力与自己相当或者更强,没有取胜把握时,你们需要学习的是第四招——见好就收!“
枯蝶住了手,殷无痕当然也跟着住了手,枯蝶这一次倒是光明正大地将那剑送还了殷无痕,其实,在刚才如果枯蝶留心观察的话,就发现,在后面的躲闪中,裴奕涵若有若无地挡在她的前面,为她挡去了殷无痕的几招攻势。
”虽然刚才本夫人与军师的示范只是个人行为,但战场上,两支队伍的对战所用的战术也是同样的道理,记住,打仗不仅需要力气,更需要用脑子去想,不过,现在还是该休息吃午饭,补充体力了,早晨的训练就告一段落,你们这些人下午午时三刻,在这里集合。“枯蝶说完,不再看所有人一眼,在校场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拉着裴奕涵的手款款地向教场门口走去。
晚照和寒星见状,也忙跟了上去。
喊了一早晨,枯蝶觉得自己的嗓子眼有些干了,看来下午训练的时候,记得让晚照她们准备点茶水才是。
枯蝶扬长而去,校场的众人都纷纷离去,准备用午饭,但大家心中都在回味刚才元帅夫人所示范的一切,现在,没有人再将这位元帅夫人看成一个单纯的女人了!
回到房中之后,枯蝶先狠狠地喝了一大壶茶水,然后才拉着裴奕涵坐下来向寒星道:”将我们准备好的衣袍一会送到他们手上,下午训练时,就让他们换上,不要像今早那样,穿的衣服看起来乱七八糟的,没有精神气。“
”是,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我们到这里已经两三天了,是不是该写信回府报平安了!“绿裳一直留守在院子里,并没有见识到什么惊心动魄的场景,她关注的还是裴家本身,她是裴家的丫鬟,在她看来,战争的输赢固然很重要,但大少奶奶和大少爷的事情,以及裴家的长辈对这小两口的喜爱更加的重要。
枯蝶没有回答,有些沉默了,三日前,她刚到达这奉南城,见了裴奕涵之后,就想到了写信的问题,可裴奕涵现在这种样子,她不知道是对裴家的人实话实说好呢?还是先瞒着,等战争结束后,回到京城再面对。
绿裳没有继续开口,她大概能想到枯蝶的心中在想什么,可这种事情不是她一个丫鬟能够做主的。她与晚照一起开始将绿裳做好的中饭摆了上来,并摆好了筷子。
”小姐,先吃饭吧!“摆好了一切,晚照轻声道。
枯蝶有些怔怔的,刚才她还想到了自家女儿那小小软软的脸,虽然,在裴家的时候,觉得每天的日子都过的步步惊心的,处处要看人眼色,处处要小心提防,有时觉得这日子也太热闹了点,有点疲累,可那里毕竟还有自己在乎的人,还是她以后要生活许多年的家。
这时,裴奕涵的目光在饭桌上扫了一眼,然后突然主动站起身来,拉着枯蝶的手道:”蝶,娘子,饭!“
枯蝶被裴奕涵这么一拉,就站起身来,到了桌边坐定,这人已经主动拿筷子将一根青菜夹到了她的嘴边。
------题外话------
票票!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