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怀中来 110,帮你洗浴,要吃这里

不知为什么,枯蝶直觉上对朱家兄妹就有些不感冒,这个朱玄棣表面上看起来五大十粗,可从他那不断闪烁的目光中,枯蝶总觉得此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鲁莽。

“裴大哥,我是朱珠呀,你也不认得我了吗?”朱姑娘上前就要去拉裴奕涵的手,却在半空里被枯蝶截住了:“猪姑娘,请不要随便动手动脚!”这可是她的男人,就算变傻了,变呆了,那还是她的男人,是不允许别的女人染指的。这个女人对一个有妇之夫如此觊觎,在枯蝶的眼中就跟一头愚笨的猪一样,她再发音的时候,特意转了一个音。

猪猪姑娘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娇弱的元帅夫人竟然截住了她的手,她出身于将门世家,身上还有几分三脚猫的功夫的,正想反手给枯蝶一个难堪,谁知枯蝶却在这时开口了:“猪猪姑娘,您还不松手!”朱珠姑娘的目光转向了两人的手,这才发现枯蝶的一根手指竟然压在她手上的一个穴道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能败下阵来,可心中,对枯蝶却有了几分恨意。

如果说原先是嫉妒的话,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嫉妒这么简单了,这位朱珠姑娘天生不喜红妆爱武装,她今年也不过十七岁,十年前,当她还是一个小姑娘时,跟着家人出来玩的她,曾经目睹了裴奕涵打了胜仗,凯旋而归,银色的铠甲,那张清俊的脸之后,就想着要快快长大,有一天,能与他一起驰骋沙场,做一对英雄儿女。

这小姑娘从此为了这个梦,开始关注裴奕涵的一切,只是朱家是武将之家,多半镇守在边关,这位朱姑娘并没有过多的机会接触裴奕涵,后来因为裴奕涵与朱玄棣的关系,这位朱珠姑娘倒是含羞带切地在裴奕涵面前出现了几次,可惜,在裴奕涵的眼中,她就是一个部属的妹妹,恐怕连她的样子都记不清楚。

终于到了朱珠姑娘十五岁,裴奕涵由于克妻,这时,还是没有成亲,朱珠姑娘希望能够嫁入裴家,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对自家兄长表明了自己隐秘的心意,却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兄马上就拒绝了,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别说裴家的门槛很高,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更重要的是,裴家从建国到现在,这么多代以来,一直掌握着东唐国的五分之一兵权,朱家也是,这样的两家联姻,坐在皇位上的那位会放心吗?恐怕会给两个家族引来灾难,所以,在朱家看来,这门婚事根本是考虑也不用考虑的,当然,作为朱家二公子的朱玄棣他心中还是有其他另外的考虑的。

朱珠姑娘从小在一群大男人身边长大,对闺阁女子的礼节本就遵守的不多,更何况,嫁给裴奕涵这样的英雄是她这么多年的梦想,没想到家人却不支持,她怎能甘心,使尽了各种手段反抗,可惜,最终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在朱家,女子的地位本来就不高,像朱珠这种无非是女孩子稀少的缘故,才得了几分宠爱,这前提是,朱珠当好朱家的小姐,一旦她不把朱家的利益放在心上,朱家的大家长她的大伯父就不会顺着她的性子来。

她住的院落一直有人看守,朱家的人包括下人,多少都是有几分功夫的,她的花拳绣腿自然逃不出去,后来,裴奕涵终于成亲了,朱家这才放松对她的关注,不过却没想到,这次,裴奕涵到了西南之后,她也偷偷跟着自家军队来到了西南。

其实,说白了,这位朱珠姑娘所做的一切只是一个人的战争,与裴奕涵根本无关。

但此时的枯蝶不管你是明恋还是暗恋,她决不允许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觊觎。

朱玄棣看到枯蝶的动作,目光闪了闪道:“小妹年少无知,还请夫人多多见谅!”

“朱将军,年少无知不是借口,没有人该为别人的年少无知而委屈自己。”枯蝶不客气地驳了回去,看来这位朱副元帅不是不知道他家妹妹的心意,竟然还请她见谅,呵呵,真是好笑,倒是应该找个人教教他家妹妹不要随便觊觎有妇之夫的好。

要是在平日,枯蝶不会随便让人下不了台,可如今,裴奕涵变成这种样子,她心中一直有一把火再烧,已经懒得虚与委蛇了。

朱玄棣的目光盯视着枯蝶的脸,神色变幻不定,片刻后,才哈哈笑出声来:“夫人说的有理,玄棣受教了!”裴奕涵的夫人倒是个有趣的女人,跟他所见过的女人真的不一样,而且,这样看起来美丽而有个性的女子才够味,不是吗?

“无痕已吩咐厨房今晚设一个小宴,为夫人一行洗尘,不知夫人是否方便?”殷无痕一看,房中的气氛有些紧张,忙转移了一个话题。

从头到尾,裴奕涵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态,一声不吭,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不必,今晚我无任何心思用餐,你们自便就是,还有,从现在起,你们出入最好是让我的丫鬟先通禀一下,我不喜欢住的地方随意被人闯入!”枯蝶知道在军队这种地方,一个强势的形象是很重要的,她虽没有想着号令三军,但决不能让这些将士低看几分,从而给自己的行动和计划添乱。

再就是,既然军中的内奸还没有被抓出来,那她不会信任军队的任何一个上层将领,包括殷无痕与朱玄棣。

她要想个法子除了那内奸,为裴奕涵报仇,为自己这一段时间来的担惊受怕报仇!比起外在的敌人来,内部的敌人跟可恶,更狡猾。她这里不是菜市场,如果什么人都可以随意出入的话,那她的一举一动还有什么保密性可言?

“夫人,是我们失礼了!”殷无痕马上从善如流给枯蝶行了一礼。

“不知嫂夫人这次到西南来,可有皇上的圣谕?”朱玄棣并没有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反问了枯蝶一个问题。

“皇上口谕在此,殷军师,朱将军听令:”

不等枯蝶开口说什么,寒星突然开口了,并从手中拿出一块镶金的令牌展示了一下。

殷无痕与朱玄棣跪下迎接口谕,“传朕口谕,裴门叶氏如蝶到了西南,无论任何军情,都将拥有知情权!”

“臣领旨!”殷无痕与朱玄棣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这时,他们心中已经知道,这位元帅夫人,此次到西南来,绝不仅仅是为了看望昏迷不醒的夫君,还相当于半个钦差,她身边的这个丫鬟,竟然是皇室最隐秘的暗影之一,那说明,军中的一切将来都会如实反应到当今皇上面前。

只是,让元帅夫人拥有知情权是个什么意思?殷无痕与朱玄棣都在心中思谋,不过两人都知道,元帅变成了这个样子,皇上并没有剥夺他的帅印,更没有安排他回京养伤,那,就意味着他们,包括所有的讲师还是要听从变傻的元帅的指挥,殷无痕作为军师,处于对战争的考虑,他认为应该尽快给皇上上一封奏折,说明现在的境况,让皇上另派一个或者另选一个元帅出来,而朱玄棣心中却在想,皇上明知裴奕涵昏迷不醒几个月了,并没有让他这个副元帅暂代元帅之职,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就算不让自己暂代,那总要再来一个元帅吧,可皇上就是没有动静,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珠姑娘站在一边,觉得自己站在这房间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从这女人踏进这房间的那一刻起,这房间就让人感到窒息,有一股迫人的压力向她袭来。

枯蝶也有些意外,虽然她早知寒星是皇上的人,自己到西南来,自然是瞒不过当今皇上的,可确没想到,皇上竟传了这样的口谕。

“大少奶奶,热水准备好了!”寒星传完口谕,回到枯蝶身边轻声道,这时,她的表现不再是刚才那个眉眼清冷的传旨暗影了,而是一个恭顺的小丫鬟。

房内的殷无痕与朱玄棣再一次对望一眼,都隐约觉得他们先前太小看这位元帅夫人了。不过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对他们来说,真正关注的还是两国的战事。不管怎样,还是跟下面的将士们商量商量再说。

殷无痕,朱玄棣他们离开之后,枯蝶打算为在**躺了几个月的裴奕涵净身。

虽然现在大少爷傻了,但几个丫鬟还是很识趣地退了出去,将布巾,还有干净的衣袍准备好,退了出去。

谁知这次,枯蝶刚打算为裴奕涵解衣袍,这家伙竟然自己下了床,然后一件一件地将衣袍脱了个尽,不过整个过程,他还是没有看枯蝶一眼,脱完衣服之后,自顾自地踏进了浴桶之中。

枯蝶愣了,这人知道自己脱衣服,自己洗澡,这应该说明,他的脑子不是一点意识都没有吧,可为啥偏偏认不出人来呢?

难道是他的记忆封存了?现在一切都是本能?

裴奕涵身上有许多伤痕,有许多看起来愈合不久,应该是在这场战争中受伤的,只是这家伙都知道自己进水桶,为何进到桶中之后,又一动不动了呢?就像一个雕塑一样,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态!

总不能让他一直蹲在水桶中不动吧,一会水就凉了,西南靠近吐蕃的这个地方,现在虽然也是秋天,可气温已经很低了,这样让他一直光着身子站在水桶中,时间一长,弄不好,就要得风寒了,算了,还是她这个苦命的娘子上前为他擦身体吧,虽然,最初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拿着布巾先将他的头上,脖子上,肩头,还有肩头一下的部位擦拭了一遍,确实洗出了许多脏污的东西,他的脸来到西南也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显得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但整个嘴唇还是很刚毅的唇形,她忍不住,附上去,用柔软的唇碰了碰他的唇,反正他现在的意识不清,也不会发现什么,当然,她还是再试探,这人是真的记不清一切了,还是假装的?

裴奕涵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连眼神也没有一丝变化,枯蝶叹息一声,他如果是假装的,也绝不会在自己面前假装吧!

擦拭完他的上身,下半身他蹲在水中,枯蝶只好用力来拉他的胳膊,让他站起身来,这次,他倒是很配合,从水桶中站直了身子。

这年代没有高跟鞋,枯蝶现在的身高也就是个一米六三左右的样子,可裴奕涵却有一米八几的身高,两人同时站着,这身高差距那是明晃晃地摆在那里,枯蝶静下心来,帮他搽拭下半身,尤其到了重点部位,她心中既好气又好笑,这男人,变成了这样,怎么一擦拭,都有了反应,她没来的时候,是不是为他擦洗身体的工作都是那个猪姑娘做的,他是不是也有反应,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有了几分怒气。

忍不住想抬起头给他一个眼刀,可这一抬头,竟然对上了他的目光,不像先前那样的空洞无物,这次却多了几分懵懂,似是不了解她再做什么,却一动都没有动一下。

难道他并不是全然变傻了,会对周围的一切产生感知,一想到这里,枯蝶就觉得心情变的好一些了。

这是一场很纯洁的洗澡之旅,帮裴奕涵擦拭了全身,将身上的污垢都祛除干净了,枯蝶又帮他将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从那边放置衣物的地方去取了干净的衣物,打算让她穿上,谁知一回头,他竟然从水桶中出来,跟着她来到了床边,就站在她的身后,让她猛地惊了一下。

帮他套上衣袍,他却很配合,她让他做出怎么样的动作,他就做出怎么样的动作。清洗过后,裴奕涵整个人都显得清爽了许多。

“坐在这里别动,一会我们吃晚饭。”

他还是没有回应,可却乖乖地坐在了床边,一动不动。看来变傻了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他怎样,他就怎样,如果他的大脑真的受到了撞击和刺激,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愈的,到了现在,枯蝶反而淡定了。

收拾好裴奕涵,枯蝶又唤几个丫鬟进来,将脏水处理掉,又为她准备了一些干净的清水,在月子期,她不能洗澡,就一直脏着,现在觉得,整个身体都有味道了,决定自己也洗个澡。

枯蝶在洗澡,偶尔还留意下裴奕涵的表情有没有变化,却见他只是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但却没有任何言语和动作。

等枯蝶洗的差不多,出了浴桶后,却见裴奕涵竟然闭着眼睛靠在床边睡着了,难道他意识不清,她就对他失去吸引力了吗?

既然她这样,他都没有饿虎扑食,可想而知,也不会与那个什么猪姑娘有什么奸情了,

等几个丫鬟将晚饭摆上来时,枯蝶正在听裴俭他们探听来的关于吐蕃的一些军情,当下吩咐晚照去摇醒裴奕涵准备吃饭了。

晚照进到内间,在裴奕涵耳边喊了几声姑爷,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好伸出手指去戳裴奕涵的身子,他的眼这时猛地睁开了,闪过一抹凌厉,但很快就变成了空洞,晚照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用手在裴奕涵面前挥了挥道:“姑爷,姑爷,小姐让我来唤你,我们去吃饭了!”却见裴奕涵的表情没有什么异常,心道,刚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姑爷这是真的变傻了,刚才那一瞬间,一定是自己的错觉,错觉!

裴奕涵还是坐在**没有反应,不理她,没办法,晚照只好去外间找枯蝶:“小姐,姑爷倒是醒了,可坐在**不动,您自己去看看吧!”

枯蝶又吩咐了裴俭几句,这才进了里间,果然见裴奕涵坐在床边,目光直直地不知看着前边那里。

“夫君,小涵涵,我们去吃饭了!”枯蝶伸手去拉裴奕涵的手,裴奕涵的目光却移到了枯蝶的脸上,不知是真的听明白了还是怎么回事,听话的站了起来,被枯蝶拉着,出了外间,坐到了饭桌前。

晚照见状,心道,这姑爷就是变傻了,还是最听小姐的话呀,她去请人家吃饭,人家根本一个眼神都不给。

绿裳则见枯蝶拉着裴奕涵的手出来,觉得自家大少爷变傻了,这样子,反而看起来可爱多了,反正只要大少奶奶不嫌弃大少爷是个傻子,那么,对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来说,可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吃饭的时候,仍然很崩溃,裴奕涵乖乖地坐在桌边,也不知道自己拿筷子吃饭,枯蝶只好充当保姆的角色,给堂堂的元帅大人喂饭,这次,不管喂什么,他都机械地嚼咽,直到枯蝶觉得应该差不多的时候,才停下筷子,自己随便吃了一些。

吃完饭,几个丫鬟收拾碗筷,裴奕涵仍端坐在饭桌面前,一动不动。

晚饭过后,枯蝶坐在一边静思,虽说火药是这个年代杀伤力很大的一样武器,可是不像现代,你随便就弄个军工厂出来,专门生产这东西,自己做的土火药数量还是有限的,不能大量地投入到这场战争中去,只能在巧妙的时刻,引爆它,给吐蕃的军队造成威慑力,并从而鼓舞东唐国的士气,除此之外,军队的作战能力还是很重要的。

枯蝶已经简单地了解了一些这支军队的情况,以殷无痕为首的那一部分将士他们本就驻扎在西南,熟悉西南的地形和气候条件,也熟悉吐蕃军队的一些作战方式,在吐蕃军队连着夺取两座东唐的城池,声势正猛的时候,主张先防御。而以朱玄棣为首的一部分将士,他们先前驻扎在西北,在裴奕涵受伤之后,麾下的将士们都听从朱玄棣的号令,要将两座失去的城池夺回来,主张不断地出战,只是在吐蕃军队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目前,战事就这样停滞了下来。

裴奕涵虽然是元帅,可手下的将士并没有属于他的嫡系部队,不过好在他有足够的名望,在他没有受伤之前,还可以以他的命令为准,如今,他受伤了,军心不稳,又有内奸藏在暗处,枯蝶面对的就是现在这种局面。

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她要从长计议,枯蝶并没想着在这个时候带裴奕涵回京,一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变成这样,现在并不是回京的最佳时机,只是对不起宝贝女儿,让她这么小,就见不到爹娘。

想起元姐儿,枯蝶的心中就有了更大的动力,孩子,既然你爹没有完成的战争,就让为娘替他完成吧,你在家中一定要好好的,等着爹娘凯旋归来。

只是,殷无痕与朱玄棣能想到的事情,枯蝶也想到了,既然裴奕涵都变成了这样,那皇上为何还没有新的旨意下来,指定新的统帅?这点也是枯蝶不得其解的?

作为夫妻,就算裴奕涵变傻了,他们还是夫妻,所以,两人还是睡在一张**,当晚,枯蝶为裴奕涵除了外袍,让他躺在床里面,然后,她也除了外袍,跟着躺了上去,这西南的夜晚和白日温差很大,枯蝶睡在**,就觉得全身有些发冷,可几个丫鬟已经下去休息了,她不想三更半夜地还劳役她们。

裴奕涵倒好,平躺着身子,大手大脚地占了多半个床,一床被子,两个人盖着有些紧张,最后,她只好身子向他身边偎了偎,趟进他的臂弯里,并伸出双臂抱着他的腰,嗯,还是他身上暖和,抱着抱着,她就睡着了!

等枯蝶的呼吸声开始平和下来,应该是进入了睡眠之中时,躺在他身边的裴奕涵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虽然在暗夜之中,他的眼神一点都没有白日的空洞,反而侧身看着窝在自己胸前的自家娘子,伸出双臂,将她由于生了孩子之后,略显丰腴的身子搂紧了怀中,紧紧地搂着。

蝶儿,为了查清军中,朝中的内奸,还有挖清楚那个人的换血计划都涉及多少人,我只能先瞒着你,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变成了一个傻子!

只是你这个傻瓜,这里这么危险,你为何要来呢,我们的孩子应该出生了吧,不知他是男是女,长的像谁?你可知今日你喂我洗澡的时候,我是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没有扑到在你的身上。

不过你既然来了,就留在我的身边吧。只是下午偷听了你与裴俭的对话,不知这次,你会给为夫怎样的惊奇与惊喜?

他并不急着跟其他人联系,这个时候,只有当所有人知道他变成了一个傻子之后,才会放松自己的警惕心,至于他要知道的消息,只要紧盯着自家娘子,该知道的一定不会少。

枯蝶睡的并不踏实,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裴奕涵掉下了悬崖,她站在崖边,想要拉住他的手,却怎么也拉不住,就这么惊醒了。

当她惊醒的时候却发现,她正躺在裴奕涵的怀中,这人的两只手一只罩在她的胸前,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臀上,双目紧闭,呼吸匀称。她先是因为噩梦跳动的心平静了下来,片刻后,又孩子气地将他的手圈拨开,哼,你都忘了我,干嘛还做这种动作?难道你不知道人生最残酷的事情是忘记了自己曾经所爱的人吗?

可惜,她将那手挪开,还没等片刻,那只手一会又挪了过来

再扔!再搭!

还扔!还搭!

如此反复几次,枯蝶终于妥协了,他现在的样子跟他以前在**有时无赖的样子多么相似,她的眼角不由地湿了,这是他们夫妻相见到现在,枯蝶第一次流泪。其实,她看似冷静的外表掩饰了她心中的惶恐,没有人不怕失去自己最心爱的,最重要的人。她穿越时空,来到了这个时代,这里的人最最放在心上的就是身边这一个,如果连他都忘记了她,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她还会眷恋什么?

轻轻地呜咽声在寂静的夜中,还是让裴奕涵听的很清楚,他有点后悔刚才为何要捉弄她,甚至忍不住都想告诉她,他好好的,他没事,根本没有忘了她,可转眼又想到,当初来西南前,与皇上之间的长谈,还是忍住了!不过他装傻能骗过她,让她也没有产生过多的怀疑,那么,应该是装成功了吧!

不管怎样,他心里眼里只有她,就算变傻了,还是会在她身边陪着她的,这就足够了!

清晨,枯蝶再次睁开眼来,先是有些迷茫,谁知眼睛这一下子却对上一张放大的脸,裴奕涵不知何时醒来的,但现在却半支着身子,盯着她的脸瞧,虽然他的目光仍然懵懂,还有几分呆愣,没有先前的柔情和灼热,但说明他还是有自我意识的。

忍不住,她伸手,用四只手指掐了掐他的脸颊,他的眼神开始移动到她的手指,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竟然抓住她的一根手指往口中含去。

枯蝶有些呆愣,这人不会认为她的手指是可以吃的吧?她的手指又不是棒棒糖,难不成还能舔出几分甜味来,如果他在正常的情况下做这种动作,她一定会以为他这是再调情,可现在他这副傻样子,只能让人觉得这个动作分外可笑。

“夫君,要吃是吃这里,还有这里,而不是我的手指。”枯蝶用另一只手的手指点了自己的唇一下,又点了自己胸一下,结果,这人果然停下了含手指的动作,目光挪到了她的唇上,怔怔地盯视了片刻,又缓缓地移到了她只穿内袍的胸上。

又看了片刻,他竟然伸出手往她的胸口罩去,口中还含糊地吐出两个字:“要吃!”

枯蝶的耳力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裴奕涵开口说话了?从他清醒到现在,没有看到他开口说一个字,她还以为他从此不仅是一个呆子,傻子,并且变成哑巴了,原来,他还是会说话的呀!

由于太欣喜这个发现,就连他的手放在那里,她都不在乎了,反正他们是最亲亲的夫妻,她身上的便宜他又没少占,只要能有助于唤醒他清醒的神智,那让她做什么都成。不过,她并没有昏了头,打算在这个时候,跟他**一番,当下,柔柔地握住他的手道:“天亮了,现在不能吃了,等到晚上吃,好吗?”

他的神情还是有些懵懂,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将手放了下来,就这么光着身子,直直地坐在**,枯蝶只能叹息一身,这丫现在就是一无行为能力者,指望她侍候吃穿住行呢?只好认命地拿起衣袍帮他着装,然后又穿上自己的衣裙。简单收拾了下被褥。

晚照已经在门口喊了:“小姐,姑爷,你们起了没?”

“进来吧!”晚照和绿裳走了进来,手中端着洗漱的水。

绿裳两个先是侍候枯蝶洗漱完毕,又要侍候裴奕涵,却见自家大少爷根本不配合,自个不愿意洗脸,绿裳只好弄湿了布巾打算为他擦脸,谁让布巾快挨到大少爷脸上时,大少爷就退后了一步,绿裳是个聪明人,就没有再坚持,大少爷这摆明是排斥她的碰触,还是将这工作交给大少奶奶做好了!

枯蝶在一边见状,只好认命地侍候这人梳洗完毕,并将他披散着的发丝用玉簪簪了起来,这才退到梳妆台前,让绿裳继续帮她梳头。

裴奕涵并没有走,一直站在镜子前面,盯着绿裳的手再看。

等梳妆完毕,有一起用了早餐。当然,裴奕涵这个无行为能力者还是枯蝶服侍的饭菜,吃完早饭之后,外边就传来了声音很大的喊杀声,枯蝶一听,就知道这是东唐国的军队在晨练,只是却不知他们的战斗力如何?枯蝶就萌发了要去校场看看的心思,而且,她打算将自己从裴家带来的那些暗卫还有那二十几个江湖少侠组成一个特种袭击部队,正面的军事进攻交给这些东唐的将士们,但是暗地里的突袭,她要用自己的人,这样才能将火药的最大威力发挥出来。

“夫君,你在房中等我,我去外边转转!”裴奕涵现在变傻了,她不想带着他,让他去外边承受异样的目光。

裴奕涵没有说话,好像没有听懂她的话一样,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

“小姐,朱姑娘来了!”晚照道。

“请她进来。”枯蝶拧了拧眉,这女人现在来干什么。

猪猪姑娘进来之后,目光就落在站在枯蝶身边的裴奕涵身上,目光闪过一抹喜色,但对上枯蝶的眼神之后,那抹喜色又很快地消失了。

朱珠姑娘今日穿的服饰不像昨日一身胡服,看起来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效果,今日她穿的却是东唐国未出嫁的女子穿的罗裙,因为她的面部轮廓原本就不够精致,肤色还有些发黑,此时穿了一件绯色的衣裙,不仅没有为她的容貌加分,反而看起来有些累赘和僵硬。

“夫人,裴大哥他还是神智不太清醒吗?”

“嗯,夫君体内的毒还没有清干净,恐怕还要休养一阵子,可能会好一些。”

“哦,这样,珠儿是过来为夫人和元帅传话的,我二哥与军师邀请夫人和元帅过去商量军情。”即使裴奕涵傻了,可他还是东唐国的元帅,帅印还在他的手中,可是否认不了的事实。

“嗯,烦请朱姑娘在前面带路。”既然也邀请了裴奕涵,那么,枯蝶就伸手去拉裴奕涵的手,打算带着他一起去,也许,见了自己曾经熟悉的事务,可以对他恢复正常的心智有帮助。

“夫人,裴大哥请跟我来。”朱珠走在前面枯蝶携着裴奕涵走在她身后,晚照和寒星跟在后面,绿裳则留下来看守门户。

枯蝶玩味着这位猪姑娘的称呼,既然她称裴奕涵为裴大哥,怎么都该称呼她为裴大嫂才是,如果称她为夫人,那就应该称呼裴奕涵为元帅。

不过,就算裴奕涵现在变傻了,他还是她的人,她就懒得跟这个猪姑娘计较称呼的问题了,当然也多少有一点看在朱玄棣这个副元帅情面的意思。

昨日,急着见裴奕涵,枯蝶并没有多加注意这奉南城官衙的布局,今日倒是留意多看了几眼,特别是行进的路径,只是在京城见多了华丽的建筑,到这里,见到的一切觉得都不过尔尔,也引不起枯蝶多少兴趣。

倒是裴奕涵一路上,走走停停,有时停下来,盯住一件东西或者一个地方就不动了,他也不开口说什么,只是这样盯着,最后,枯蝶只好出声诱哄,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是很远的距离,竟然走了多半个时辰。

他们去的地方好像是奉南城的议事厅,等枯蝶到达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声音有些嘈杂,甚至还有一个粗鲁的声音在用听不清的方言骂着什么,又有一个哑着嗓子的喊道:“打仗是我们爷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娘们参与了,又不是游后花园。”

“巴大头,胡说八道什么,还不给我住嘴!”殷无痕呵斥了一句。

“说说怎么了,就这么憋着,看着那群番孙子耀武扬威,老子早就憋不住了,元帅傻了,皇上也不派个新元帅来,难不成要我们听元帅夫人一个女流之辈的话不成?”这个叫巴大头的声音虽然低了一些,但口中的话语并没有停下。

“给我闭嘴,要是再多说一句,军法处置!”殷无痕见枯蝶和裴奕涵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冷下联喝斥道。

这巴大头为人倒不坏,打仗时表现也挺好,是一员猛将,可这位元帅府人这次是奉了皇上的口谕的,要是这位夫人心曲量小一下,这巴大头的前程就完了。

巴大头这时倒是住了嘴,因为他也看到了走到门口的枯蝶他们。

等几人进了大厅的门之后,厅内的声音突然之间完全消失了,静的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到。

厅内的将士们一部分人被枯蝶的美丽所震慑,正打量元帅夫人呢?

有一部分则是目光落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指上,他们已经得到裴元帅虽然清醒了过来,但神智有些不太清楚,原本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但此刻看到一向眼神冰冷的元帅大人此刻眼中却是三分懵懂,七分怔愣,甚至目光从他们脸上掠过时,也是茫然的,这才相信,裴元帅是真的因为受伤,神智有了问题。

对于元帅夫人突然来到,并且还对军情有知情权,许多人都有些不以为然,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貌美妇人,除了在**有点作用之外,跑到战场上来干什么?这是在场大多数将军们的心里话。

不过殷无痕与朱玄棣昨日两次被枯蝶下了逐客令,他们可不敢从心中瞧不起这位元帅夫人了,马上一起起身迎上前见礼。

“各位将军请坐吧!”枯蝶没有回礼,而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落座。然后拉着裴奕涵落座到了正中间的两把椅子上,仪态大方,没有任何局促之感。

裴奕涵和枯蝶的气场还是有的,虽然裴奕涵现在看起来有些呆傻,这些将军们坐了下来,等着裴奕涵枯蝶继续发话。

枯蝶的目光扫过分列两排的将领,其中有一个三品装束的,竟然斜坐着,还不停地抖着腿,那眼神中没有半点对上位者的敬畏,这人是在藐视她还是裴奕涵?如果他真这么想,那就错了!

“寒星,让右侧第三的那位将军给本夫人坐好。”枯蝶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射向了那个将军。

“是,夫人。”寒星领命,从枯蝶的身后出来,然后直直地走到那位将军的面前,这人在没有被东唐国军队收编之前,是一个有名的土匪头子,他手下的那群兵基本都是他当土匪的老底,这人在没有被收编之前,那是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的,到了战场上,那股凶狠劲儿也不是一般普通士兵能比的上的。

------题外话------

这周怎么可怜的一票也没有,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