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年
乾清宫外
五爷弘昼正在外面追着六爷福宝打,要问因为什么?这就是因为福宝都二十了,还没成婚,弘昼给他相了一个又一个,他不是说人家胖了,就说人家瘦了,再说人家头发少。
今日更不客气,五福晋正怀着身孕,他倒是好,冲着他福晋嚷嚷说,喜欢他福晋,士可杀不可辱,更不能让自家弟弟走上殊途。
皇上弘历正在屋内批阅奏折,公公李玉则小声地回禀道:“万岁爷,两位爷还在外面打起来了。”
皇上眼皮都不抬,直接道:“让他们打。”
李玉略有些疑惑,若是以往,皇上很是维护六阿哥的,今日?
随后想想也是,最近因为六阿哥的婚事,皇上和皇后可是没少操心,气得皇后几次跟皇上抱怨,不想管这个事情了,如此才推给了五爷。
可是六阿哥?
这个可是个不能伤着的主啊。
“万岁爷,这五爷是怒急了,这万一伤着六爷可怎么好?”
皇上听后,放下批阅奏折的笔,起身往外走去。
终究是不舍得。
皇上往外走几步,正瞧见两人你追我赶,看样子是打闹着玩耍的。
皇上心中也知晓,他这两个弟弟,动不了真格的。
“五哥,您消消气啊,您看您,最近吃的珠圆玉润的,这万一抻着了,小弟我可不好给五嫂交代啊。”
这话不说还好,这直接就刺激了他啊。
五爷这次是来真的了,抓起旁边侍卫腰间佩戴的刀,抽出来,就往六爷身上招呼啊。
不过六爷毕竟年轻,腿脚利索啊。
跑得快。
李玉瞧见五爷竟然在乾清宫门前动刀,忧心不已啊。
“我的爷啊,您可使不得啊。”乾清宫动刀可是死罪啊。
六爷瞧见皇上,赶紧回身,搂着五爷,顺手将他手中的刀子扔了。
“皇上来了。”
五爷赶紧当什么事都没有,瞪了他一眼,随后踹了他一脚。
上前见礼。
福宝没当回事,则将刀拿起来,扔给旁边的侍卫。
皇上当做没瞧见他们两个胡闹。
之后皇上将人唤进乾清宫,让宫女太监们都站在外面去,
然后不等五爷说什么,就被皇上踹了一脚。
“你踹他做什么?踹坏了你去种地吗?”这是对刚才五爷踹老六的惩罚。
五爷撇撇嘴,他才不去种地呢,他干不了那精细活。
不过说实话他也没少干啊,主要是老六一直在地头,他没少去地头找人,然后‘帮’着干不少。
他聪明的不提这个事,随后则道:“皇上,您交给臣弟的任务,臣弟怕是完成不了了。”
“怎么回事?”问完皇上就后悔了,五爷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股脑的将最近受的委屈说了。
五爷最近给六爷寻媳妇,媳妇没被找着,人就快被气哭了。
“如今满朝亲贵,一听臣弟要给老六寻媳妇,都将他们家格格藏得死死的,生怕……”老六翻墙头去勾搭人家格格。
这话他都不好意思说。
皇上听后,又踹了老五一脚,道:“都是你带的好头。”
五爷对这不轻不重地一脚没什么感觉,他苦哈哈道:“这不能怪我,您看他那张脸,比九叔还妖孽,满京城的亲贵们,生怕他勾走了他们家格格的魂儿,都不敢出门,要不,皇上,您直接下旨得了。”
这法子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
皇上看了老六一眼,说实话,这漂亮的脸蛋,真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是让人打不得骂不得啊。
按理说这人天天钻进田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怎么还能这么稚嫩呢?
是不是被晒得不够狠?
“下旨也要有合适的人啊,你满京城的,哪家的女儿能跟六弟匹配?”
五爷心中不服气也不行,因为他也觉得没人能配得上老六。
这大概是哥哥眼中的弟弟最优秀的。
刚才还一副义愤填膺的五爷,这会儿不得不说道:
“皇上,要不臣弟去江南找找看江南士绅家里有没有漂亮的小姐?”
皇上点头。
门口的李玉,只觉得这六爷投胎投的是真好啊,这五爷打归打,最后还是向着他的。
就是皇上对六爷也是非常的宠溺,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给这位弟弟。
在看六爷,一副不吭气,任由两位哥哥处置的样子。
哎,说实话,六爷这是拿捏着两位哥哥不敢轻易处置他的婚事啊,所以才这般气定神闲啊。
皇上看了一眼福宝,则道:“你不用去,让六弟自己去。”
“六弟没出过门,这万一……”
“没出过门?放心,耿靖忠他们不会让六弟受委屈的。”
耿靖忠?
六爷听到这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将自己交给耿靖忠?
这绝对不行。
耿靖忠他可是会硬来的,犹记得自己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跟他们出门,就被他带去了花楼,找来十多个雏儿来……
他是不讲武德啊。
“皇上,臣弟觉得这皇家别庄内还有些活没干。”
“这些事不急。”
“皇上,臣弟觉得,这京城的美人儿也不少,臣弟愿意慢慢挑选的。”
“都二十了,你五哥你这个年纪,嫡子都上学堂了。”
“……”
六爷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不行,他要自己好好谋划谋划。
等六爷回了府上,当晚便决定收拾包裹,准备去找自家阿玛额娘去。
她所找的额娘自然是年锦悦,阿玛则是已经‘大行’后的雍正。
这两人如今在广州逍遥快活呢。
六爷卷着铺盖走了,宫中先一步得到消息,五爷正担心不已。
皇上则稍淡定了。
“去给你舅舅通传消息,就说人咱们已经放出去了,能不能成事,就看他们的了。”
五爷突然间为六弟默哀两秒,不过想起他那么不听话,终于还是狠了狠心。
“就让他知晓知晓外面险恶,才能记得咱们的好来。”
话是这么说,不过五爷还是很担心,回了府上左右都是坐不住。
五福晋见他心中这么不安定,则道:“六弟在的时候,你气得牙痒痒,说什么恨不得不曾有这个弟弟,如今人才刚走,你就惦念了。”五福晋给她递了一杯茶。
五爷将怀着孕的五福晋搀着坐下来。
“这小子,在的时候不觉得,这才走几日,就有些想念他了。”
这些年两人闹归闹,不过大是大非面前,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
上次在宫中,他持刀砍他,他没生气,最后还将刀快速藏起来,事后皇上问题持刀的事情,他一脸无辜地问:“五哥持刀了吗?我没见啊。”
这样子的弟弟,谁能不爱。
“六弟是玩闹了些,在宫里面咱们还能护着些,可若是出了宫,就怕有人……”这可是大清的宝贝啊,农业科学家。
“不行,我得安排些人手过去,还要跟皇上说一声,让皇上给各省总督下一道密旨,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说着就进宫去了。
这事情其实不用他操心,皇上那边早已经安排好了。
六爷福宝安安稳稳地到达广州,去找她额娘。
而这会儿,广州城外的某条小溪水旁边,年锦悦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洗着衣服,而某位大爷正坐在小溪上面的竹木伐上,悠闲的钓着鱼。
年锦悦跟岸边的大妈们聊着天。
正聊得起劲,就听有人喊了句:“姐姐。”
锦悦回眸望去,正瞧见福宝一脸激动。
这孩子,真会找啊,竟然能找着她们。
不过这姐姐?
锦悦挑挑眉:小子不老实啊。
这是愤恨她们将他丢在京城吗?
“福宝回来了啊。去跟你阿玛请了安。”
小福宝一个飞跃,就上了竹木伐。
旁边的大妈们则道:“那是你弟弟啊。”
锦悦看了看福宝,轻声嗯了一声。
“哎呦,你们兄妹两个长的是真像,都长得好看。”
锦悦客气两句。
然而说个话,就有人偷偷地挪到她跟前则道:“前些日子,有人让我问问你,可说了婆家?”
婆家?
她都快三十了。
“你觉得我几岁?”
“看着才二十岁吧,年纪大点没什么,咱们乡下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女大三,有福气。”
还年纪大点?
竹筏上
福宝小心地听着,偷偷地告密道:“阿玛,额娘可能要红杏出墙了,您也不管管。”
四爷看都不看一眼,就听他问:“这为什么出来?京城容不下你了?”
福宝略尴尬道:“不是啊,我这是想念阿玛额娘了,想出来看看。”
四爷轻哼。
一会,福宝见跟自己阿玛说不到一块去,就回去帮年锦悦洗衣服。
她偷偷道:“额娘,我刚才跟阿玛说你要红杏出墙了,他竟然都不生气的,看来他心里是没你啊。”
锦悦微微抿了抿唇,看着福宝,越看越觉得无奈:她怎么就养出这么个不孝子来。
“福宝啊,在喊一声姐姐听听。”
“姐姐。”
锦悦站起身来,冲着竹筏上钓鱼的男人道:“爹,福宝弟弟说他要跟您喝一杯。”
爹?
四爷暗暗瞪了她一眼,然而锦悦一点都不害怕,指了指惊慌失措的福宝道:“他说的,刚还喊我姐姐呢,是吧,福宝?”
“额娘,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喊您姐姐呢?一定是您听错了。”
呵呵,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点。
抗揍不抗揍的,你自己掂量吧。
“爷,咱们回吧,我饿了。”
四爷收拾收拾东西,上了岸边,不管身后妇人如何评价,他则牵着锦悦回去了。
两人居住在广州已经有三年了,这边环境气候都很好,这三年来,没有人打扰,住着很舒心。
儿子不成婚?哼哼,哎咋地咋地,百年之后谁管得了谁?
福宝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了,可着劲的折腾,没关系,她还没死,大权还握着呢。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