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梁霄倚着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下那双纯良的眼睛,“哟,你小子胆子还不小,敢打你老师的主意。”

徐睿努力装成小绵羊,咩咩地傻笑,“我是真的喜欢你。”

“少装!”梁霄一巴掌抽在他脑袋上,冷下脸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贱?听说你跟你师姐好了两年都没有碰过她一指头,现在刚进我的门你就想爬上我的床?”

徐睿愕然: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家就一个卧室!

梁霄看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恼火,狠狠地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薅住他的头发强行将人拖上床,自己一个翻身,骑在了他的腰上。

“你干什么?”徐睿贞烈地大叫。

“嘿,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梁霄饿狼般的眼睛闪着绿光,“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徐睿挣扎,“我什么意思啊?”

“你再给我装!”梁霄哗地一声撕开了他的衬衫,“你不想跟我上床?嗯?”咔地一声解开了他的皮带,“不想尝尝我的滋味?嗯?”哧一声拉下了他的裤子拉链,“不想干/我?嗯?”

徐睿瞬间被剥了个干干净净,酒精的作用尚未从体内褪去,他的眼睛红红的,炽热地看着骑在自己腰上的半裸男人。

他想。

他都要想疯了。

但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他徐睿不是性格孟浪的人,真心喜欢了一个人,要的就不是一夜情,而是一辈子。

克制住想要抱住身上这个男人狠狠疼爱的冲动,徐睿捂着小胸脯颤抖,可怜兮兮地叫,“师父?”

被这样楚楚可怜的徐睿瞬间秒杀,梁霄在刹那间圣母附体,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简直就是个强迫无知少女的地主恶霸,忒不是东西了!

颓然地停下了动作,看着身下这个结实而温暖的身体,他忘了,自己的小徒弟是直的,虽然嘴上说着喜欢,可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即使两个人肉贴肉地裸埕相对,身下之人还是没有丝毫的勃/起。

胃突然一阵抽痛,梁霄皱眉,捂着脘腹从他身上滚下来,一把抓过凉被盖住身体,背对着他蜷缩在了床的里侧。

徐睿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师父?”

“叫屁叫?”梁霄咬牙,“去给我倒杯水,胃疼。”

徐睿忙爬下床,胡乱穿上衣服,去厨房找水,结果一进门就惊呆了,梁霄家的厨房干净得简直像是新房子,除了一个电水壶,什么锅碗瓢盆一概没有。

趁着烧水的时间,徐睿掀开衣服,低头揉揉后腰那处掐痕,刚才要不是急中生智掐住了自己的肉,恐怕这会儿早在梁霄的手下一塌糊涂了,真险。

徐睿阴森森地磨牙,这家伙**的功夫太厉害,厉害得让他想报复社会。

烧了热水给端进卧室,梁霄坐起来摸了一下杯子,嫌烫,又趴下了,徐睿尝一口,觉得不烫啊,发现这家伙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娇气。

但也没有办法,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自己爬到**。

梁霄回头,瞪眼,“你干什么?”

“你不是胃里难受嘛,我给你揉揉,”徐睿一脸谄媚地笑,不由分说将手掌伸进被子里,覆在了他的脘腹部。

这个三十四岁的老男人不爱运动,没有硬邦邦的腹肌,但托了繁忙工作的福,也没有小肚腩,平坦的腹部摸上去很滑腻柔软,徐睿没有摸过女人的小腹,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感觉,只知道此时此刻梁霄的皮肤,光滑细腻,让自己摸上瘾了。

徐睿的手很热,带着令人舒服的温度轻轻揉着腹部,居然真的可以缓解疼痛,一直蜷缩着的梁霄不知不觉地打开了身子,“嗯……”

徐睿手一颤。

“你抖什么?”梁霄微微睁开眼,折腾半夜,酒意上头,再加上徐睿缓慢温暖的按摩,很快就睡意浓烈。

徐睿忙掩饰,“没啥,师父,我这样弄,你舒服吗?”

他都舒服得没边儿了,刚才的胃疼大概是神经性的,一会儿就好了,此时被徐睿温热的手掌力度适中地揉搓着,让梁霄骨子里的女王因子暴涨,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哼哼,“还不错,嗯……舒服……嗯啊……用力……”

徐睿外表淡定内心流泪满面。

师父大人终于进入睡眠状态,偶尔还发出两声俏皮的小呼噜,徐睿藏好狼尾巴,带着总攻的邪魅笑容爬上了师父的大床床,此时,客厅的挂钟显示凌晨两点半。

分针咔咔咔地转了一圈,徐总攻眨眨闪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在那脸上啄一下,然后将师父大人摆成双手抱住自己腰部、脑袋埋到自己胸膛的小鸟依人姿势。

分针又咔咔咔地转了一圈,徐总攻从师父大人的小鸟依人姿势中爬出来,走进了浴室,二十分钟之后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两眼青黑、两脚虚浮、两手酸痛,走过客厅,45°仰望窗外翻出鱼肚白的天空,如同文艺小青年般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失眠导致肾虚。

分针再次咔咔咔地转了一圈,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了师父大人的脸上,徐总攻柔情似水地看着身边酣畅的睡颜,羡慕逆流成河。

既然天都亮了,徐睿仍然没能睡着,但是失眠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可以说经过这样一个夜晚,他现在的心情指数是满格的。

蹑手蹑脚走出卧室,徐总攻决定犯上作乱,做一桌美食出来压倒师父。

乐颠颠地打开冰箱,满格的心情咻地一声变成负数了:师父大人家冰箱里除了满满的啤酒,神马食物都没有。

梁霄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眼皮一动,就感觉到大脑里头痛欲裂,好像被千万只草泥马践踏过一般。

抓过枕边的手机,摁了开机键,一阵优雅的开机铃声飘**出来,看一眼时间,十点四十,心里顿时一惊,猛地坐起来,才想到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

颓然躺倒进大床里,结果余光扫到门口出现的男人,倏地,不动了。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有食物的香味飘了进来,梁霄皱起鼻子嗅嗅,不知谁家的厨子在大显神威,味道好得令人食指大动。

徐睿看着这个刚刚睡醒还肿着眼皮的老男人,笑,“别赖床,快点起来去洗脸刷牙,吃点东西。”

“啊?”梁霄想不到那食物是自家的,一时转不过来。

“啊什么啊呀,”徐睿看着他那傻样直想笑,“刚才趁你睡觉我去买了点材料,简单炒了两个菜,你快点起来。”

你炒的菜能吃么?梁霄腹诽。不情不愿地坐起来,捂住额头,暗骂一声宿醉的恶果——脑仁疼。

徐睿摇摇头,端了一杯橙汁进来,喂到他的嘴边,“来,张口。”

宿醉加低血糖的老男人没有任何攻击性,乖巧地像只小猫,顺从地把橙汁喝掉了。

徐睿微笑,手指自然地划过他的嘴角,拭去沾在那里的一滴橙汁,塞进嘴里,舔一下,然后一脸淡定的拍拍梁霄刚从被窝中钻出来红扑扑的脸蛋,“起来了,乖。”

“……”

乖巧的小猫开始变形,小肉嘴慢慢咧开,小奶牙渐渐变成锐利的獠牙,毛绒绒的小肉爪伸出利刃——师父大人满血满蓝地复活了。

徐睿呆呆地看着他,目光转到还贴在对方脸上的手指,回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再抬眼与他对视,半分钟后,刷地缩回爪子,“这个……这个……”

梁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语气恶劣,“你怎么还在我家?”

徐睿早有准备,换上一脸惴惴不安的表情,低声道,“打算等您吃了早饭就回去睡觉的,看您一直都没睡醒,就把浴室里堆的衣服给洗了,顺便打扫了房间,师父,我这么做,是不是招您嫌了?”

哟,这话说的,让梁霄单纯的内心一下子就充满了负罪感:

①徒弟给自己做了饭。

②徒弟给自己洗了衣服。

③徒弟给自己打扫了房间。

④徒弟一宿没睡。

太可恶了,这哪里是师父?这是禽兽啊!这师父当得简直是禽兽不如啊!

——优秀的布尔什维克战士梁霄同志在内心深处对自己此等骄奢**逸行径做出了深刻的自我批评。

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徒弟,梁霄深深叹一口气,揉揉他的头发,“傻小子,师父怎么会嫌你?”

徐睿露出了“我最孝顺”的乖巧笑容。

换了衣服走进餐厅,瞬间就被桌子上的四菜一汤秒杀了,梁霄扑过去,伏在桌子上深嗅,眼放精光,大叫,“这是你做的?”

徐睿热切地递给他一双筷子,“尝尝,怎么样。”

“嗯嗯,人间美味!”梁霄吃得恨不能满脸是嘴。

劳动结果得到对方的高度评价,徐睿攻颜大悦,给他盛饭,“喜欢就多吃点。”自己坐在对面看他风卷残云地打扫战场,轻声问,“你的冰箱里怎么什么食物都没有?平时在家不做饭的么?”

“平时在学校食堂吃。”

“还有假期啊,假期怎么办?”

梁霄顿了一下,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塞了一大口,含糊道,“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反正喝啤酒也能喝饱。”

徐睿立马心疼了,怪不得这家伙会突然胃疼,都是饮食不规律惹得祸!

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徐睿谆谆善诱,“梁霄,我以后天天陪你吃饭好不好?”

“不好!”梁霄吃得开心,淡定地一挥筷子,“会被你师姐画圈圈诅咒的。”

徐睿咬牙切齿:睡了一觉这家伙居然选择性失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擦枪走火,写H无能的师师爬行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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