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歌来说。保护母亲和妻子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他用假离婚来蒙蔽妻子,不但妻子相信了,更是得以顺利骗过狡黠的父亲。
而今,母亲已经被父亲害死,在这世上,他唯一要保护的就是妻子。妻子是他唯一的亲人,妻子对他付出了几乎所有的青春。
在他遭遇车祸失去记忆的灾厄面前,却对他矢志不渝始终守护。
多么伟大,多么深情啊!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小曼。”
他不明白,为什么妻子的电话打了第七个才打通。
“刚响起三声我就接了呐。”
“老公,你回来了吗?过户产权手续办得怎么样,顺利办完了吗?”
电话里,一个年轻的女声显得十分迫切。
“你在哪?”
杨歌仿佛对电话里的声音刚开始有着些许陌生,但旋即恢复正常。
“你是谁?”
“我是小曼呀,你的老婆呀。”
杨歌拍了一下脑门。
“哦老婆,是老婆,小曼不就是自己的老婆嘛。”
自从四年前苏醒后,不都是和小曼生活在一起嘛。
“嗯呢,办好了就赶快回来吧,我在家等着你呢。”
“好的好的,老婆,我现在就回来,咱们去复婚。”
杨歌快速叫了一辆车,往家方向文一路去。
但是他还是隐隐约约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
“853033”
那么,这个短号究竟是谁?
如果这个短号不是老婆,那她又是谁,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为什么老婆的短号拨不通。
长号却能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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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在实行双减之前,每个学期的学生差不多有50名左右吧,除了与天真的孩子们在一起,平时的生活就是我那遭遇车祸后,造成重型颅脑外损伤,有严重认知障碍和情感障碍的丈夫,哥哥,义兄。”
“不!现在是前夫,是仇人。”
京城全聚德餐厅里,邑姿娆说是自己请任颜斯特吃饭。
而事实是,看样子不行。
“我不想听这些。”
任颜斯特示意在包房内现场制作烤鸭的厨师将鹅肝端到邑姿娆面前。
“你的过去与我无关,我只想关注你的现在和未来。”
“一个人只有不在乎你,不爱你,才会在你面前随意呈现过往。”
任颜斯特让厨师将烤切好的烤鸭摆放桌后,又加拿了一瓶拉菲,示意他可以出去。
“嗯,那你就当是吧。”
邑姿娆不大会喝酒,但她还在继续喝。也不理会任颜斯特。
前夫打来电话,让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还有与睿赛公司的事。是祸躲不过,是福跑不脱,反正就这样了。
至于和任颜斯特,吃了这顿饭,是恩是缘,就此作罢,和他以后也不会有更多的交接。
“我不是因为舍不得那桩婚姻,而是我对我45年来与众不同的人生境遇充满了疑惑,甚至造成了严重的困惑,这种疑惑和困惑直接导致我患了睡眠障碍的疾病。”
要不然,我不会和你发生那么糟糕的事情。”
邑姿娆眼神儿已经有些迷离。
任颜斯特见制不住邑姿娆,索性就让她敞开心扉吧,毕竟她没有哭。
把压制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总比哭要好。
“那天,我真的是很困,如果我有什么地方让你造成误会,我向你真诚道歉。”
“回忆起我的前半生,简直就是一个个故事凑起来的小说,它离奇、古怪而又布满悬念。”
我告诉你,斯特,我们的人生可以写满故事,但故事发生在一个人真实的经历里,那她就是一个个令人讨厌和悲伤的事故。
你知道吗?事故啊!什么是事故?你懂那种艰难吗?
十四岁时,在巴蜀,与我相依为命的爸爸自杀,安葬完老爸,我手里只有两元钱,痛恨爸爸的软弱与离弃,我用五毛钱购买了一张火车站台票,上了进京的火车,在京城流浪中求生存,却阴差阳错认识了我的前夫,那个少年成名的诗人。
从此,误我终生,误我终生啊!
“不想听他的破事,说我,说你和我不行吗?”
任颜斯特竟然感觉有几分醋意。
“说你吗?呵呵,那说你吧!”
邑姿娆迷离的眼神里升腾起委屈,泪水竟又莹然于睫。
邑姿娆没能继续往下说,吧唧一声,脑袋已经趴在桌子上,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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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直播间认识邑姿娆,任颜斯特就开始对她做背调。但当她坐上他的车,任颜斯特还是感到吃惊。
他不愿意相信一见钟情,更何况,他和她怎么可能,但他必须拿捏住她。
“邑小姐,你看起来非常疲惫!”
他记得他对她讲的第一句话。
任颜斯特自从在机场接到邑姿娆,他的目光就没有从她奇怪的神态中离开过。
任颜斯特的车技非常好,毫不影响他眼睛的余光。
宽敞的雷克萨斯LM很适合非常小只的邑姿娆。
她与她的实际年龄完全不符。
她的美貌和令人堪怜的身世,她的气质,整个人,恐怕任何男人难以抵抗。
一上车就完全无法顾忌地昏睡过去。
他很明显地知道,她是出于礼貌,脑神经可能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不要睡过去。可她还是一路都在睡。
从机场到酒店,一个半小时。
她睡着了的状态非常美,即便她睡着了也在故意表现。
他太了解人性了,她希望得到收入不菲的代言费。
他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她的利用价值远远大于这笔代言费。
在辽阔的中原大地有句形容美人的说辞:“四川出美女,自贡是个窝。”
她的美貌可以为公司所用。
他要用她下一盘大棋,来扳倒他的敌人。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任颜斯特将酒醉的邑姿娆抱到车上,因自己也喝了酒,打电话给abby,让她过来开车。
Abby透过后视镜,看着任颜斯特将邑姿娆的头轻轻靠在他胸膛,上车下车亲自抱她上车下车到酒店房间,脸上始终有些不快,但又不敢发作。
雷的逊酒店房间内。
邑姿娆又沉沉睡去,为确定究竟是药物作用还是邑姿娆情绪所致,任颜斯特吩咐abby先到房间照看邑姿娆,他到外面去打了一个电话。
“你确定汪东东给她吃药了?”
酒店门外,任颜斯特在电话里压低声音问道。
“是的,是确定的呢,汪经理说签完第二份协议是立即就吃了的。”
电话里的声音是阮秘书,她讲的汪东东是睿赛宣传部经理。
任颜斯特没再说什么。他重又回到酒店房间。
此时,邑姿娆仍然在睡。
药物观察期三个月,这三个月,他一定要想办法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