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炀听了一夜的西厢记,一直好奇张生和崔莺莺是否完婚,可谢玉轩硬是不告诉她结果,早上起来后,李雪炀还在追问。
女人都是好奇而八卦的动物,谢玉轩出门时,她还在追问:“相公,张生去京城赶考,中了状元没有?”
谢玉轩轻轻捏了捏她娇嫩的脸蛋,微笑着说:“状元哪有这么容易中的?晚上回来再跟你详说。”
李雪炀一脸娇羞:“相公告诉我嘛。”
谢玉轩突然伸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乖,晚上回来告诉你。”
到临安府治主持完会议后,谢玉轩离开净因寺,去了中瓦子的三元楼。
谢玉轩没有逛瓦子的兴致,来这里主要是跟伍宏岩见面。因为伍宏岩的身份,以及谢玉轩要执行的任务,他们已经不适合再在府治见面。
谢玉轩昨天还特别提出,他们见面,伍宏岩只能穿便服,必须跟普通人一样。
在三元楼后面的包厢,谢玉轩见到了身着凉衫便服的伍宏岩,从武士服到文士服,总觉得别扭。
包厢里除了伍宏岩外,还有一个身材高挑,身着武士服,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英姿飒爽的女侠。她看了谢玉轩一眼后,将目光移向别处,并非是羞涩,更像是自卑。
谢玉轩觉得伍宏岩骗了自己,这样的美女,比后世的所谓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身材简直跟超模有得一拼,伍宏岩怎么就舍得让她陪自己执行任务呢。
转眼一想,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审美标准来自后世,而按照南宋的标准,女人应该是“小巧玲珑”为美,她身材高挑,在南宋的人来看,简直就是个庞然大物,跟怪物似的。
如果一个人的身材容貌不被认可,自然会越来越自卑。
伍宏岩说道:“这是我师妹丘雨兰,雨兰,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谢玉轩谢押司,这几天你就跟着他办案。”
谢玉轩行了个礼,笑嘻嘻地说:“有劳师妹了。”
丘雨兰撅起嘴,瞪了谢玉轩一眼:“谁是你师妹了。”
谢玉轩丝毫不以为意,微笑着说:“有劳丘姑娘了。”
丘雨兰没好气地说:“油嘴滑舌。”
丘雨兰并没觉得谢玉轩是撩她,反倒觉得是受了污辱。这让她对谢玉轩的印象极为不好,这人如此轻浮,怎么可能是师兄嘴里的那个睿智多谋的押司呢?
谢玉轩疑惑地说:“伍大人,这么娇滴滴的姑娘,能保护得我吗?”
他话刚落音,一道剑光朝他袭来,他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冒着寒光的剑尖,正抵在喉尖处,他甚至能感受来自剑尖的寒意。
伍宏岩喝道:“师妹,不得无礼,谢押司身负重任,你的职责是保护他的周全。”
谢玉轩连忙说道:“对对对,你是保护我,可不是杀我。”
丘雨兰收回剑,得意地问:“我可以保护你吗?”
手里的剑,犹如一道闪电,迅速插回剑鞘,干脆利落,有如行云流水。
谢玉轩说道:“丘姑娘的剑术高超,谢某佩服之至。可是,今日赴宴,似乎不能带剑吧。”
丘雨兰自信地说道:“放心,没有剑,一样可以护你周全。”
谢玉轩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他去刘宅赴宴,身边可以带女人,可不能带剑客,否则刘翊伯会怎么想?
伍宏岩叮嘱道:“师妹,你到时陪着谢押司去刘宅,一切听从谢押司的安排。”
丘雨兰信誓旦旦地说:“师兄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则他就死不了。”
谢玉轩很尴尬,不是应该他保护美女的吗?让一个女人来保护他,总感觉不对劲,何况还是个大美女。
或许在南宋的人看来,丘雨兰是个丑女,甚至是个怪胎,可谢玉轩却对她着迷,情不自禁,令丘雨兰误会是轻浮。
伍宏岩走后,谢玉轩带着丘雨兰去了成衣店,给丘雨兰换上普通妇人的衣裳。另外,也不准她拿剑。
丘雨兰跟在谢玉轩身后,头都不敢抬起来:“你可以不让我拿剑,可这身衣服实在太别扭了。”
她是异类,一直很自卑,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人看,穿着妇人的衣裳,更是浑身难受。
谢玉轩笑道:“就是要你别扭。”
果然,丘雨兰跟着谢玉轩,路上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丘雨兰穿武士服,没人注意她。可她穿着妇人的精美衣裳,马上就被人发现了。
谢玉轩带着丘雨兰到刘宅赴宴,并没引起刘翊伯的怀疑,他只是暗暗惊奇,谢玉轩的爱好,实在有些特别。
刘翊伯是财主,虽然家宴,也很奢华。
谢玉轩和丘雨兰,有单独的帷帐,里面摆着桌椅,坐下后,就有丫鬟端着一个小盘过来,盘里摆着十几枚红色的牙牌,上面写着各种酒名:..
竹叶青、碧香、梨花酒、蔷薇露、流香、思堂春、玉练槌、雪醅、玉醅、十洲春、爱山堂、得江、第一江山、琼花露等。
“请官人择一牌。”
谢玉轩正发愣时,一丫鬟作了个福,轻声说道。
谢玉轩望向丘雨兰,示意她来选。他总算见识了有钱人的生活,这么多酒,很多都是名酒,有些酒为宫酿,除了供内廷饮用外,只用于赏赐朝中文武大臣,哪想到刘翊伯竟然也能弄到。
“玉醅吧。”
另外一个盘里,是肴馔名,刘翊伯家有厨娘,可以做数十道菜,谢玉轩随意挑了五样,跟酒店点菜一样。
南宋富豪的生活,比现代还奢华,不管你去谁家赴宴,都是主人把菜定好,没说客人到了之后,还让客人点菜的吧?
点好酒菜后,没过一会,就有丫鬟和婢女,拿着菜肴、果品、乐器进来,这些人的服饰、化妆和相貌,在南宋时代来说,可以称得上艳丽灿然。
旁边有点酌酒以进,一边喝酒,还有人给你作乐,简直就是帝王般的享受。
谢玉轩原本觉得,他从董懿涵和刘翊伯那里两次弄来的钱,自己也算小康,可跟刘翊伯一比,他最多是勉强解决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