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食材,换做做法,完全就是两种食物。
比如临安认为的顶级食材羊肉,一般都是炖着吃,要么是煮着吃,而春风楼是炒着吃,另外,还有烤着吃的羊肉串。
为了保温,还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炭火炉。
当赵惇拿起一串,看着还滋滋冒着油的肉串,不由咽了咽口水,一口咬下来,又嫩又香还有点辣的羊肉串,瞬间让他的味蕾全部兴奋了起来。
“羊肉还能这么吃?”
谢玉轩微笑着说道:“今天时间来不及,下次烤只全羊,味道更美。”
赵惇兴致勃勃地说:“行,什么时候烤,我再来吃。”
吃着从不吃过的新奇食物,味道还特别好,赵惇心情大好。
加上春风酒也确实对他的胃口,自从登基后,为了缓解各种压力,他早就开始酗酒。
皇宫产的那些低度酒,已经无法满足赵惇的胃,今天喝到春风酒后,他才发现,这才是真正的酒,皇宫酿的那些酒,根本不配叫酒,充其量是加了酒的水。
赵惇喝的很尽兴,趁他高兴,谢玉轩让人拿出笔墨纸砚,留下了“春风楼”和“春风酒”两副字。
第二天,谢玉轩到皇城司时,林亿年过来传信,让他去趟入内内侍省。
昨天官家去了春风楼的事,林亿年已经知道了,他现在看向谢玉轩的目光中,带着无限的羡慕。
这要是跟官家亲近的好机会,他在入内内侍省好多年,也没遇到与官家单独喝酒的机会,谢玉轩才来皇城司,就被他遇上了,这运气真是逆天了。
谢玉轩顺手塞过去一个金元宝,低声说道:“林押班,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
谢玉轩既然要成为陈源的人,当然要与陈源身边的人搞好关系,比如说林亿年,比如说杨舜卿。
他们两人是陈源的真正亲信,与他们搞好了关系,自己才算是陈源的真正亲信。
“哟,这怎么好意思呢。”
林亿年嘴上说不好意思,手却很老实,手掌一翻,就把金元宝装进了衣袖的口袋里,动作非常流畅,可见平常没少操练。
谢玉轩说道:“以后还要请林押班多关照。”
两人的官阶其实差不多,但林亿年是陈源的人,而且在入内内侍省,经常能接触到官家,宰相家人七品官,何况官家身边的,本身还是个六品押班呢?
林亿年脸上乐开了花:“好说,好说。”
早就知道谢玉轩很上道,没想到谢玉轩竟然这么上道。
像这样的人,就应该多走动走动。
谢玉轩问:“中午不知林押班是否有空?一起喝一杯?”
林亿年说道:“好呀,我也想尝尝你的春风酒。”
谢玉轩随口问:“这是我的荣幸。不知陈都知找我有何事?”
林亿年说道:“放心,就是自己人说点知心话。”
谢玉轩心里一愣,林亿年这话信息量很大,“自己人”他能理解,这是陈源对他完全认可了。
但“知心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们有什么计划不成?
陈源是官家身边的人,又深得官家和皇后的信任,他的计划会是什么?
到了入内内侍省后,除了陈源外,还有那个又矮又胖的杨舜卿。
陈源、林亿年和杨舜卿,可以说是铁三角,如今再加上谢玉轩,这个小团体称得上四大金刚了。
谢玉轩说道:“见过陈都知。”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这是内侍殿头杨舜卿,这是皇城司的守提点皇城司公事谢玉轩。”
别看杨舜卿只是个内侍殿头,只是个正九品的内侍,可他的位置却很重要。内侍殿头,每次朝会时,他都在。
谢玉轩连忙说道:“见过杨殿头。”
入内内侍省的每一个人,哪怕就是个内侍黄门,他也不敢怠慢。
杨舜卿胖胖的脸上露出笑容:“见过谢提点。”
被人尊重的感觉很好,他在陈源和林亿年面前,总是被嫌弃,难得有人如此敬重他。
陈源微笑着说:“从今天开始,谢可大就是自己兄弟。”
昨天官家从春风楼回来,对那里赞不绝口。而皇后李凤娘得知后,也对谢玉轩很满意。
为何?官家在春风楼,只是纯喝酒,并没有女招待,李凤娘这个皇后,可是最喜欢吃醋的,哪怕她快五十岁了,依然如此。
只要光宗赵惇对哪个嫔妃有好感,那人必定会倒霉。
谢玉轩没给光宗安排女人,李凤娘自然对他很是喜欢,她需要的就是这种“懂事”之人。
谢玉轩连连作揖,微笑着说:“见过各位哥哥,以后有时间,还请给小弟一个机会,请大家喝酒吃肉。”
陈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不会打蛇随棍上,那就太不识趣了。
陈源笑道:“看到没有,以后想吃肉喝酒,就去可大弟弟的春风楼,那里的酒菜,可是连官家都都赞不绝口的。”
杨舜卿说道:“今天官家在朝会上,说到了临安的春风酒,说春风酒醇甜柔和,余味劲爽。还说春风楼的菜,胜过宫内的御膳。”
谢玉轩谦逊地说:“官家谬赞了。”
陈源突然说道:“可大,今天找你来,主要也是议议此事。我听说,寿皇对你的转桌也很感兴趣。”
不愧是官家身边的人,重华宫的消息,马上就知道了。.
谢玉轩问:“这个……,我该怎么应对?”
他在陈源这边的人设,就是一个听话的,忠诚的乖宝宝,至于出谋划策,那是其他人的事。
陈源说道:“当然是给他,如果你不给,官家就得把自己的转桌给他。”
谢玉轩松了口气,这样他倒不为难。
陈源说道:“另外,寿皇对你的春风酒,也是很有兴趣的。”
谢玉轩说道:“我马上让人送酒到重华宫。”
陈源意味深长地说:“这个倒不急。”
谢玉轩诧异地问:“这是为何?”
林亿年突然说道:“很简单,因为我们想,在寿皇的酒里加点东西。”
谢玉轩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他和赵汝愚、韩节夫商量内禅,已经很出格了,难道他们还要干更离谱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