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亿年接过信,也不敢拆开看,马上送到了陈源面前。
杨舜卿则不敢靠近,机警地守在门口,以防有人突然靠近。
“怎么啦?”
看着陈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亿年担忧地问。
陈源怒容满面,顺手将信递给了林亿年:“齐志远好大的胆!”
齐志远在信里,告诉陈源他们,此时的他,还在临安城,让陈源不要“挂念”。
在信里,齐志远的话里话外,满满都是威胁,比如他的家人,特别是他的母亲,但凡出现丁点意外,他是会很生气的。一旦他生气,后果很严重。
家里吃的用的,还希望陈源能时常“接济”一下。
最后,齐志远告诉陈源,他现在很好,无需挂念。另外,之前陈源交待他做的事情,他都记录下来了,放在一处安全地方。
可是,如果齐志远不安全了,那个地方也就不安全了,随时可能会被公开。
林亿年说道:“陈都知,齐志远终究是个祸害,必须尽快除掉。”
陈源无奈地说:“他躲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除?”
林亿年悠悠地说道:“能找到齐志远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谢玉轩。”
陈源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说:“对,你去趟皇城司,让谢玉轩必须尽快找到齐志远。鉴于此案已结,抓到齐志远后,直接处死!”
齐志远的这封信,让陈源如鲠在喉,他是官家最信任的内侍,如今被一个小小的副承旨威胁,可见有多恼火。
哪怕齐志远再有用,这个时候也必须除掉。
谢玉轩第二天到皇城司时,正要去自己的专属干办皇城司公事办公场地,又被林一豪叫了过去。
林一豪身边,多了一位脸色白净,稍微有点发福的男子,穿着内侍宦官衣裳,见到谢玉轩进来后,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
林一豪介绍道:“这位是入内内侍省的林亿年林押班,他特意来询问齐志远的案子。”
“见过林押班。”
林亿年的声音还是很尖,听着特别有穿透力:“谢干办年轻有为,连破几个大案,前途远大啊。”
谢玉轩谦逊地说:“不敢,全靠林提举提携。以后还请林押班多多关照。”
林亿年似笑非笑:“好说好说。”
林一豪突然说道:“林押班此次来,就是想关照你。”
谢玉轩连忙施了一礼:“多谢林押班关照。”
林亿年笑了笑:“你这嘴很甜嘛,都没问什么事,马上就先谢谢。”
谢玉轩很能破案,原本以为是个很古板的人,却没想到很上道,这样看来,两人的沟通不会有问题。
谢玉轩谦逊地说:“只要是林押班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能不能办到,都要竭尽全力。”
林亿年笑道:“我已经有些喜欢你了。”
谢玉轩的能力毋庸置疑,再有这样的情商,简直就是最佳合作伙伴。
早知道谢玉轩这么上道,在胡斯宇被捕后,就应该采取措施,张浩权都不会暴露。
当然,林亿年如果知道,谢玉轩所谓的奉承,其实都是表面功夫,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林一豪说道:“林押班这次来,主要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齐志远。”
谢玉轩看了林亿年一眼,沉吟道:“目前齐志远不知躲在哪里,要抓到他很难。”
他其实很想问一句,作为入内内侍省的人,为何会对齐志远如何上心?这是官家的意思?
林亿年如果不说明的话,只能当作是官家的意思。
放火烧了数万间房屋,街道也被烧了好几条,身为罪魁祸首的齐志远,如果不能归案,确实说不过去。
目前之所以结案,既是封天下人的口,也是为了抓到齐志远。
林亿年义正词严地说:“不管多难,都要抓到。此人不除,如何向世人交待?那些被烧毁房屋,很多到现在还无家可归之人,他们不会答应的!”
谢玉轩还不是他的人,当然要找一个恰当的理由。
这一刻,林亿年在谢玉轩心目中的形象很高大,他对宦官一向没有好感,虽然南宋特别限制了宦官的权力,可一想到历史上,那么多宦官专政,而且他们身体被阉割,心理也很扭曲,总觉得他们不像正常人。
谢玉轩斩钉截铁地说道:“请林押班放心,不管多难,一定会让齐志远归案,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林亿年提醒道:“齐志远罪大恶极,如有反抗,当场击杀。”
谢玉轩坚定地说:“如有反抗,当场击杀!”
林亿年说道:“很好,抓到齐志远后,我亲自为你庆功。”
林一豪一听,连忙说道:“这可太难得了,谢干办还不赶紧谢过林押班。”
林亿年摆了摆手:“等抓到齐志远再谢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一豪亲自把林亿年送到外面后,转而对身旁的谢玉轩说道:“谢干办,对抓捕齐志远有什么想法吗?林押班可是官家身边的人,他的意思,就算不是官家的旨意,也相差无几。我们一定要尽最大努力,以最快的速度抓到齐志远。”
谢玉轩问:“林押班为何会如此急切抓到齐志远呢?”
他总觉得,林亿年的行为另有深意,身为一名宦官,真的会这么替那些被烧毁房屋的人抱不平吗?
他有种感觉,林亿年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那句:“如有反抗,当场击杀!”特别是最后那个“击杀”,或许才是林亿年的真正用意。
林一豪随口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齐志远罪大恶极,这种人不除,岂不是给官家脸上抹黑?让黎民百姓寒心?你的当务之急,是抓到齐志远。”
“是。”
林一豪和林亿年都发话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当了干办皇城司公事,就得做事。现在不比原来的主押官,只需要做好文书方面的差事就行,他这个干办,就是专门办事的。
为了更好的了解齐志远,谢玉轩与齐志远身边的人都谈了话,比如说枢密院知杂房的同僚,大牢里的张浩权。
正当谢玉轩准备与齐志远的家人接触时,突然发生了一件事:齐志远的生母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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