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桃花运
娄筝也忙走过去,见到人家姑娘趴在地上哭的可怜,田七却只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扶一把,娄筝有些无语。
娄筝虽然知晓大宋的规矩,但是她骨子里毕竟不是大宋的人,又是女子,对待这么一个娇娇的小姑娘自然就没有田七那么不知所措。
她朝着地上的姑娘伸出手,温柔亲切的问道:“姑娘还能站起来吗?”
那姑娘抬起一张哭花的脸,就瞧见少年还带着些稚嫩的脸庞和柔和温暖的视线,她心跳情不自禁就变的快了些,脸颊也泛起红晕。
却没拒绝娄筝的手,借着娄筝的力气直起身来。
这姑娘身材娇小,甚至比娄筝还要矮一些,平时许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受伤崴了脚,竟然只知道趴在路边哭。
田七的视线时不时就往这姑娘身上落,但却跟在娄筝和这姑娘身后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做。
娄筝从马车上拿下毛毡垫在路边,将这姑娘扶到毛毡上坐下。
来时,谢大夫怕宋城一行身上有伤,专门让娄筝带了药箱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娄筝让田七将药箱拎来,蹲下身子小心查看这姑娘的脚踝。
小姑娘这个时候也不哭了,睁着一双还带着泪水的大眼睛盯着她。
因为女孩子总是比较娇弱,身体也比男子虚软,总是需要格外细心的对待,这已经成为娄筝从医的习惯,只要病人是女子,她定然会格外的耐心和温和。
“姑娘,这里痛吗?”这姑娘崴的是左脚。娄筝怕她不小心将膝盖也伤到,刚刚路边那条沟可是深的很,才轻轻敲击着她的膝盖询问。
小姑娘连忙摇摇头,轻声细语回答:“不不疼。”
“那就好,幸好,只是伤到脚踝,也不重。包扎后吃上半月的药就能好全了。”
娄筝动作轻柔。就连敷药包扎也很小心,一点也没把小姑娘弄痛,双手轻轻在伤口上抚摸上药。甚至让这小姑娘觉得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窜进心底。
她咽了口口水,已经完全忽视了旁边尴尬站立的田七,“小小哥,你你是大夫吗?”
娄筝给她包扎后。体贴的帮她将鞋穿好,笑道:“算不得正经大夫。不过是跟着大夫后头打打下手,偶尔也给人看看小病症。”
大宋朝民风开放,女子的小侍如果觉得与妻主没了感情,都可以留下财产请求和离。更不用说大夫给女子看看脚上的病症,这根本不算什么。
京城上流社会有些女子还穿着十分暴露,这本就是个畸形的社会。自然不能用大武朝的三观来看待。
而在娄筝眼里,眼前少女不过是个病人。并且还是同性,就更觉无所谓了,她只是在尽一个大夫的责任。
“就算是这样,你也很厉害了”小姑娘急忙辩解,紧张的脸更红了。
娄筝抬头朝她笑了笑,又借着药箱里的笔墨,给她写了张方子,“车上没有药,这方子拿好,等我们将你送回去后,你让家人拿去药铺抓药,早晚各一碗,可知了?”
小姑娘用力点头,小心接过方子,折好,放入怀里。
娄筝瞧这小姑娘傻愣愣的,也有些无奈,“姑娘,你家在哪里,你不说,我们如何送你回去。”
经由娄筝这么一提醒,小姑娘羞愧的恨不得将头埋到胸口,她害羞的说道:“我家就在泸水县,离这里很近的。”
这姑娘刚说完,不远处就有两个男子快步朝着这边跑来,边跑还边着急的大喊着“玉兰”。
小姑娘听到熟悉的声音,忙转过身,“小哥,我家人找我来了。”
娄筝连忙叫田七迎过去。
很快就将那两个寻过来的男子带到跟前。
这两名男子一个是四五十的中年男子,一个却二十出头,又高又壮,两人都是一身普通的粗布棉衣。
那年轻男子一看到坐在地上的小姑娘,焦急问道:“玉兰,玉兰,你怎么样?摔到哪儿了吗?”
小姑娘原来叫何玉兰,她急忙向两名男子解释,她贪玩偷跑出来,却不小心崴了脚,是娄筝和田七驾车打这路上过才救了她,还给她治了脚伤。
中年男子是何玉兰的爹,熟悉的人都叫他何叔。
相比于那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何叔明显成熟稳重许多。
“多谢两位小兄弟救了小女,感激不尽这位是小女的夫郎柳铁,没什么能报答两位的,还请两位去家中吃顿饭,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娄筝和田七都连忙推辞,“多谢大叔,只是我们还有急事,不能耽搁,既然何小姐没事了,我们也放心了,这便上路。”
何叔没想到眼前穿着普通,甚至面庞还显得有些稚气的少年,竟然说话有礼,且气质不俗,何叔活了几十年,毕竟见多识广。
有时候并非是娄筝不想变得接地气儿,只是习惯风度这种东西都是自小慢慢养成的,后天想完全改变几乎不大可能,所以她即使衣裳普通,却总是吸引人的目光。
何叔瞧见他们身后的马车,很是体谅的点头,“既然这样……”
话刚刚说到一半,却瞥见自己闺女急急朝着自己使眼色,知女莫若父,何叔转过头又上下把娄筝打量了一遍,双眼一亮。
年纪虽然瞧着小了点,个头也不高,但是男孩长的晚,说不定过个几年,就能长成高高壮壮独当一面的男儿。
“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误两位,只是两位对小女有救命之恩,还请留下名姓,改日我们定然上门感谢。”
娄筝这个时候自然也瞧出这何叔的心思,方才看她那眼神,分明是老岳丈看女婿的眼神……娄筝有些无语,也不想掺上麻烦,正想回绝。
却没想到旁边的田七嘴巴比她还快,“大叔,我们都是松江城杏林馆的伙计,他叫娄筝,我叫田七。”
“好好好,娄小兄弟和田小兄弟,改日我们定会上门酬谢。”
何叔和柳铁扶着何玉兰站到了路边,娄筝将药箱拎到马车内,田七一声吆喝,马车很快就消失在清晨的乡间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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