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管大孟氏这个行为叫做包子的崛起。
但紧接着就一大耳贴子的反击。
老南婆子可能也被她整了个措手不及,啪的一下子,连手上的地瓜都糊到了大孟氏脸上。
从凳上把她扇到地上。
就那力气,下地少说也能犁二亩。
大孟氏顶着一颗香甜的地瓜头,身上全是粥。
看着并不美味,反而让人反胃。
老南婆子明显是反应胜过脑袋,嘴被脑子带累的半天都接不上溜儿,半天才挤出一句:
“我,我打死你!”
“娘,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去看招娣。”
大孟氏捂着脸,栽歪在地上去看老南婆子,看着还挺倔强的。
要是娘因为别的事挨揍,厌女会躲的远远的。
但提起四姐,厌女抱着弟弟,鼓起勇气说:
“奶,让我们去看看四姐姐吧,反正家里也没啥事儿干。”
这是实话,这死冷寒天的除了搁家里扫雪,啥也干不了,就是想去山上捡柴都费劲。
那雪一踩都没脚脖子,地上哪儿还能看见柴了,去镇上做工就更不可能了,大冬天的能干什么呢?
可老南婆子现在就听不得这个没啥事。
家里总共也翻不出几两银,粮食都不够过冬的,家里还没啥事儿干,那就是要命的事儿了。
“想都别想,”老南婆子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个赔钱的贱皮小崽子,还敢插嘴,我就知道孟大花不带教你们什么好的,跟亲奶奶对着干?老天爷怎么不下个雷劈死你们几个小王八。
这是一家子打好了主意,故意找茬来的?老娘还没死呢,你们就想当家了?我呸,也撒泡尿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老南婆子边说边扯过厌女一个大巴掌呼过去。
厌女嘴角鼻子都冒血了,栽在大孟氏身上。
又给了恨女一脚。
大孟氏见状忙接住厌女,然后一把抱起厌女怀里哭起来的天赐,细细看了一遍,见儿子没事才哭起来:
“娘啊,我就是想去看看自己的闺女我有什么错啊。
招娣走的时候连床被子都没带上,嫁到那样的人家我怎么能不担心。
您骂我,我认,我就是装的跟个人似的,七丫都知道攒钱给姐姐,我这个当娘的都不惦记,可我是真不惦记嘛?
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这些年我事事顺着您,孝敬您,您让我把闺女嫁谁我就嫁谁,现在我就是想看看我可怜的闺女,怎么就不行啊!”
大孟氏嚎啕大哭。
如今可不比前阵子,家家都闲着呢,正愁没事儿干,大孟氏这一哭一闹传出去,没一会儿院子前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有那好事儿好到膈应人的,直接进院推开大屋的门,往里瞅,嘴上问着:
“哎呦,南叔,南婶子这是怎么的了?”
老南家一家子:……关你屁事啊!
跟老南家最不对付的张家的老婆子,更是一拍巴掌阴阳怪气的咋呼道:
“哎~呀~!你们家不会打媳妇吧~
你家大儿媳妇那么孝顺还要挨打呀?
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有恶婆婆会打媳妇嘛~
我们这张家可就从来都不这样呐~
那媳妇可都是当亲闺女疼的呢~”
张家儿子最多,又不算太富,为了娶媳妇,索性另辟蹊径,卯足了劲儿对媳妇好,还动不动就拉踩一下,倒也不是只踩老南婆子。
是个恶婆婆老张婆子都要踩上一脚,顺便宣传一下自家,那名声也就渐渐出去了。
别说挺管用,本来有户人家对南老四有点意思,最后不知听了什么,就意思到老张家给张老四当媳妇去了。
现在张老四的媳妇就站在婆婆老张婆子旁边,看那表情,可是挺庆幸的。
老南头这人什么事都推老南婆子在前头,看着不怎么管事,也不多话,像个老实人,实际上最好面子,被这么看热闹当时脸上就挂不住了。
阴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老大,管好你媳妇。”
南老大叹了下气,去扯大孟氏的胳膊劝道:“行了,快起来吧,别惹人笑话。”
老南婆子更是撇着嘴,轻描淡写的跟外头的人说:
“能有什么事,儿媳妇不懂事,这死冷寒天的非要看闺女去,教唆的孙女也跟我这当奶奶的顶嘴。
捂了嚎风的粥碗都砸了,得了得了都散了散了。”
老南婆子从不觉得自己哪里苛待了大孟氏,按着她的话一个下不出蛋的鸡,没休了都是她仁义。
等大孟氏下了南天赐,这话又成了,真当自己下了个金蛋,生个儿子就爬她头上不成?
反正是怎么都不顺眼。
老张婆子可没那么好打发,一个村住着谁不知道谁啊,老太太倚着门不肯走:
“呦,看闺女?是看招娣吧?那咋不让去看看呢?娘看闺女还得挑个日子不成?
听说你们家招娣可是回门都没回,嫁到那种人家当共妻,可别再出了什么事儿。”
张老四的媳妇还是个不大的小闺女呢,好奇道:“娘,啥是共妻啊?”
老张婆子:“哎呦~你不知道?娘都不好意思跟你说,就是一个闺女给好几个小小子当媳妇。”
“啊?!”张老四的媳妇都震惊了。
老南家一家子:……
南柯:……
系统:【这老太太可真成啊。】
看破不说破,她这么一说,老南婆子能给她好脸子就怪了,叉着腰就跟她呛呛起来了。
这一顿早饭吃的……
一口没少吃,闹腾跟吃饭是两回事儿,本来就吃不饱呢,再少一顿还不得饿扁糊了。
除了大房和老南头老南婆子,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地瓜吃的一口不剩。
老南头嫌被人看热闹丢脸,甩手躲里屋去,二房的南谷椋还眼疾手快的拿走了他的地瓜,掰给姐姐南柳一半儿就全塞嘴里了。
还冲着南柯和南谷杨得意的扭扭脑袋。
南谷杨习惯性操心:“二哥,那是爷爷的。”
南谷椋含糊不清的说:“爷爷在此。”
也可能是爷爷在吃。
总之是在骂人。
南谷杨:……
南柯从桌上抓起一把粥塞进南谷椋嘴里:
“跟谁俩呢你!”
妖怪的弟弟,也是你能动的?
南谷杨扬着小脸大声道:“粥里有鼻涕。”
系统:
【好嘛,更乱了。】
南谷椋哭着舍不得吐,南柳抓着一把粥要糊南柯。
二房三房的大人忙着拉架。
南老四满不在乎的抠牙。
大孟氏还抱着儿子坐在地上,厌女哄着恨女让她别哭。
这一家子是横看竖看也不像是长久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