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像朋友一样
在我的记忆里，我和杨仲系在读初中时，对视过的次数是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出来的。
北京的早晨要比家乡的早晨晚来一些，我坐在杨仲系的小车里，手里不断往嘴里送去面包，路上都是上班族的影子，看起来忙碌得让人不由得精神紧绷起来。
杨仲系的表情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有点看不太清楚，我把手中另外一个面包递了过去：“给。”
杨仲系看了一眼，接了过去。
“我说你是怎么来到北京工作的。”我看着窗外，想都没想就开了腔。
他单手开车，一手往嘴里送面包，车速有点慢。
“我说我是靠关系进来的，你信吗。”
“信啊，有什么不信的，现在靠关系进来了，要留得下来，都要看真本事，你还真以为董事长是自己老爸呀，插手干坐着都没有人敢说。”
我没有看杨仲系的表情，却感觉到他在笑，他说：“你说我倒霉不倒霉，以前读初中的时候你在，现在出来工作了，你也在，算是孽缘？”
“你是孽畜我就知道。”我回击他的调侃。
“女孩子嘴巴别那么直，要可爱点，会撒娇的女人更能讨人喜欢。”他看着车前的路，看上去有点认真地说道。
我侧过脸，看向他，一字一字地吐出来：“有，病。”
“我说你真是的，才刚教你了，你怎么嘴巴还是那么系无忌惮。”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我说你是妈妈桑还是龟公？那些撒娇不撒娇的问题还轮不到你关心吧。”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就是杨仲系后，只要有点事情让我抓到机会说他的，我都会特有动力的开始还击，然后有种报复的快感，就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这感觉是怎么来的，估计也是他对我要比对别人好，才会让我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吧。
他也不吃亏，马上拿出我最近的死穴来说：“你的年终报告写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我帮你修改，不对，按照那种程度，算是帮你重新写了，要不是我帮你写，你现在还能不能踏踏实实的做我的秘书都不知道。”
“你这个靠关系进来的人别给我说这事。”我不管真假，先拿这事情做起挡箭牌。
我以为杨仲系会讥讽我几句才收手，谁知道他并没有说什么的意思，车里的环境安静了下来，这样的意料情况让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努力想要找什么话题接下去说，让气氛不至于这么尴尬，却发现我根本没有这种细胞。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北京工作吗。”在我就要喊出话来的时候，杨仲系说话了：“你先告诉我你来北京工作的原因，我就告诉你我的原因。”
“只是不想呆在家。”我直接回答道，并没有觉得这样的回答有什么不妥。
“这样说来，你和我来北京的原因是一样。”他说：“我讨厌在家里，我一看到自己的妈妈就觉得想作呕。装腔作势地总是说为我好为我好，其实还不是想她自己好，每次看到她装得很伟大的开始诉说时，我就觉得更作呕一点，我生怕自己继续呆下去，会有一天忍不住告诉她，我有多讨厌她的事实。”
他的语气隐忍不住地泄露出他的厌恶情绪。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起有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有点吃惊，还有点小小的开心，现在真的就像朋友那样，互相说着心事，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以前在学校听说你家庭很好，家长会的时候我还看过你妈妈，长得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我说这话是真实发自内心的，每年家长会我的父母都不会去，班主任都不会再问那么多，于是我总被安排到学校里头做免费苦力，帮家长倒茶递水，搬桌子搬椅子的，虽然自己每次都是偷懒，真的倒过的茶都是自己喝的多，不过只要见过杨仲系母亲的人，都会有那样的感觉————雍容华贵，一个笑起来很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