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公园相见
“现在你开心了？这个家成这样了，你满意了？”
脸上以很迅速的速度肿胀起来，口腔里弥漫了血腥味。
“爸，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看看，你自己的妈妈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了？我有耳朵在听！”
“现在这样又怎样了？是她的报应啊，她是怎么对你，你忘记了吗？”
父亲气得伸出手，我狠狠地瞪向他：“你再打！你再打我试试！！”
他真的打下来了，只是力度一点都不大，他的脸色都白了，手不停地抖着。
“她是你妈妈啊……”他说着声音都哽咽起来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就算以前多懦弱，多颓废，我都没有看过他现在这样。
“妈妈？她有尽过什么责任？她有抱过我吗？有问我冷不冷，饿不饿吗？”
“不管怎样她都是你妈妈！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该恨的人是我！”
“为什么！”我扯着脖子对眼前的人叫嚣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出去偷汉子！凭什么一直要她做好人！就算你可以忍我不可以！我可以不管她生活多不检点，但是我永远都忘不了粘粘死的那天！”
父亲呆在那里，什么都说不出了。
“害死粘粘的罪魁祸首是她！包庇她，让大家都以为我是杀人凶手的是你！知道她偷人还一直忍着，你能不能在大方点！就算她在我面前死去，也换不回粘粘的生命，我也不会原谅她！一辈子都不会！”
他闭上眼睛，声音很难地从嘴里发出：“你应该恨我，粘粘死的那天，我就站在门口，你应该也恨我……”
大厅里的女人还在抱着一个枕头不知在说些什么，那老旧的厚重电视机继续卖着它的劣质骗人广告。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声歇息地理的话伴随尖叫发出。
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为什么都要伤害我。
我什么都想不到了，直往外头冲去。
我真的以为你就算不理我，也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我以为就算你不善表达，都是爱着我们。
我还记得当我有记忆的时候，抱过我的只有你，虽然只有一次，但是我却永远都忘不了。
更忘不了粘粘死后的那个晚上，我经过客厅时，听到你蜷缩在藤椅上抽泣的样子。
我以为，我真的以为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像那个女人那样。
眼泪在脸上肆意地流着，我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丑死了。
脸上的掌印肿得骇人，我踉跄着步伐走在路上，路上的行人看到都纷纷退避三舍。
我跑到了那个废弃的公园，蹲在公园的草堆里，让高高的杂草遮躲住自己的身子。
我觉得口干舌燥，哭得心力憔悴，喉咙都觉得疲惫。
窸窸窣窣踩在草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有人走了过来了，就停在我的面前，在阳光下，往我的身边投下一道纤细的阴影。
我眼睛里的眼泪还在流着，抬起头看向身前站着的人，微怔。
“曾念念，听说你混得很不好，我特意来看你了。”对方弯下腰，伸出食指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