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明川家的第四天,我打通了方子的电话,但是那时候她是在医院。
我和顾明川说我想出去,方子入院了。
顾明川当时以为我在开他玩笑,见我一脸认真,他才知道事情好像真的有点严重。
顾明川同意了我出去,跟着我一起去了方子所在的医院。
方子的手机正被她家里人拿着,他们告诉我,他们总是在外面出差,不经常回家,昨天回去的时候,看到方子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放在的母亲以为她是睡着了,等到晚上的时候,方子还是没有醒,动作也没有变过,她的母亲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妥。
把方子送进医院后,她在方子的房间找到大量的安眠药,四瓶安眠药已经被她吃了一半。
我知道自从渔夫死后,方子总会上网购买安眠药,在药店,是需要医院医生开的证明他们才会卖,网络就不同了,简单方便,不需要任何程序。
我看过她吃的份量,她总是按着说明书的来吃,从来没有滥服过。
想到前几天和她通过的最后一个电话,我的心里泛起一丝内疚。
要是我能陪陪她,她就不用依靠大量的安眠药,也不会搞成现在的状况……
当我来到医院的时候,通过电话,我和顾明川来到了属于方子的病房。
躺在**的方子看上去脸色很难看,她的父母都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伯父,伯母。”我站在门口小声地喊了一句。
方子的父母看向我和顾明川,勉强地笑了笑,算是回应。
我走了进去,顾明川也跟着我的脚步走了过来。“方子现在怎样了?”我看着**的人问。
“送来的时候瞳孔都散了,医生说救不活,还好一个主任刚好下班,看到了就说马上抢救,要不然这孩子……”方子的母亲说着眼泪就来了。
顾明川看向我,一脸的质问,我没心情理会他,而是安静地坐在一边,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方子的父母看上去都很苍老憔悴,我以为他们这些有点年纪还为事业奔波的人一定都是有点小成就才会这么拼搏……
方子父母身上穿的衣服是已经掉色,双肩都踏下去的正装,我心里酸酸的,对方子的内疚感更加浓烈起来。
想起她当时借给我的几百块,时不时给我递过来的零食,见我又不吃饭于是偷偷往我手里塞进包子……我的眼泪就这样涌了出来。
我死死地捏住自己的拳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大腿,小声地哽咽起来。
见我哭了,方子的妈妈像是被我影响了一样,直接趴在自己老公的肩头上猛哭起来。
顾明川站在我的身边,给我递过一张手帕,那是他出门都要带的物品,我以前因为这东西还笑过他娘娘腔。
我接过手帕,并没有用来擦眼泪,而是紧紧地揪住,想借此让自己的眼泪快点止住。
我知道,要是我用来擦眼泪的话,一定会哭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