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辰懒得跟他吵,没理他。
唐沙原来打算一直不主动跟张北辰说话的,不过一会儿菜送到桌子上了,上面精致的菜式花样让唐沙忍不住指指点点,恨不得自己再做一篇评论。张北辰再陪他说两句,说着说着,两人就无比自然地聊起来了。
“对了,嫂子怎么没有来?”
“哦,她被我母亲叫去了。”
说起这个事儿,张北辰忍不住偷笑。
他母亲原先是大家闺秀,讲究礼节,也很是重视子孙后代的绵延,夫妻二人分房在她看来实在是不可理喻。
比起一些严苛的婆婆,陈河州已经是不错的了。她知道张北辰待南河有不对之处,自己自然多心疼南河一点。可是她再体谅南河,也不会允许这种违背她原则的事情一直存在于居风院的。找南河谈话,那是迟早的事。
“哈,我就知道,要不是嫂子脱不开身,你也不会想起来我,对吧?”唐沙哼哼唧唧,“你看你,这么大方,几两银子的吃食一点儿都不心疼,一买就是一大桌子,果然还是当你张家的大少爷舒坦!”
张北辰皱眉低声呵斥:“你胡说什么呢!”
“我可没有胡说,我要是你,我也不回雍州,在家多好,美娇妻在身边,儿子白白胖胖,大把的银子花不完,还有个州牧爹爹。这脸面可大了去了,你在含州城不横着走都对不起你爹这么大的官位。”
州牧爹爹,呵,倒是挺大的脸面呀。
“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要是真的贪图这份虚名,当初就不会离开含州了。”
唐沙一撇嘴:“当初你到雍州加入唐记的时候,可没有说过你爹爹是做官的,还是含州正四品州牧这样的大官呀!”
的确,张北辰担心引人注目,在雍州只说自己家境殷实,不喜读书,外出行商而已。
“唐沙,你要是忌惮这个,实在是叫我失望了。”
唐沙翻了一个白眼。
“这次我恐怕不能急着离开,南河……我还想多陪陪她。下次去雍州,我应该会把南河带上。”
唐沙摇摇手。
“哎,不必了慎之兄。依我看呐,你是不用再去雍州了。以我爹比老鼠还胆小的性格,要是他知道你爹是含州的州牧,哪里还敢带你去做生意?这不是砸我们唐记的招牌吗……”
张北辰面色渐冷。
“慎之兄,我估计下一趟我爹派人来,就是要通知你这事了。”
南河回到孤吟轩的时候,看见几个丫鬟在搬东西,她放在西厢房的物件一样不剩,全部又搬回了东厢房。
袁槐指挥着丫鬟们,看见南河回来,马上上前行礼,恭恭敬敬地向南河说道:“少夫人,您的东西已经全部取回来了,再整理一下,您晚上就可以住进东厢房了。”
“麻烦你们了。”
“少夫人满意就好。”
南河刚刚被陈河州一顿教育,心里正不舒服,好想回房休息,整理一下心情。她现在木然地站在院子中间,向左拐也不是,向右拐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
简欢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早就知道会这样,而且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少夫人本就是住在东厢房的呀。
“慎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