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真心觉得做生意不容易，这次来的还是张北辰的朋友家，都饿了好一会儿，平常张北辰要是在外面跑生意，可不得饱一餐饿一顿的。

后来，南河把这句话讲给张北辰听了，他气哼哼地说：“哪有！平常出门我肯定会记得带干粮，这不是想着去伍子叙家，一天可以往返，中午在他家还可以蹭顿饭嘛！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在家，饿了我们这么久。”

吃完饭后，张北辰漱口擦嘴洗手，收拾好自己之后，端端正正地朝着伍子叙露出一个标准的和善笑容。

“子叙，多谢你的款待。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特地给你带来了一些礼物。”

暮归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一沓纸来，约有百来张，张北辰接过来递给伍子叙。

伍子叙拿着纸仔细看了看：“这是宣纸？不像啊，也不像扬州纸……哎？张大哥，你这是哪里来的纸？”

“这是南北商行的还魂纸。”

“还魂纸？这名字倒是有趣。”伍子叙思忖片刻，“哎？南北商行不是张大哥你的商行吗？这是是你店里卖的？”

“不错，本来想送你一些的，但不确定你用得惯，只带了一些过来给你试试。”

伍子叙将众人带到书房，自己找来笔墨写了一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拿起纸张仔细看了看，称赞道：“张大哥，你们商行卖的纸的确不错哎！虽然看起来没有宣纸颜色好，但写起来一点都不晕墨，还蛮好用的。怎么卖的呀？”

张北辰报出了一个比宣纸和扬州纸都低的价格。

“这么便宜？不会吧？我感觉远远不止这个价。”

张北辰笑道：“你要是喜欢，下次我过来的时候，白送你三百张！”

“好哇好哇！”伍子叙一阵高兴过后，狐疑地盯着张北辰，“白送我？这么好的事情？张大哥，你不是做生意的吗？这一天天的白送我哪行？你还赚不赚钱啦？”

“自然不会只是白送你，事实上，我们准备了上千张还魂纸，昭关院中的书生人人都有份。”

伍子叙半信半疑地看着张北辰。

南河问道：“伍兄弟，你们昭关院用的纸是在哪里买的？”

“都是我爹派人去扬州买回来的，我们平常基本上都是在昭关这边山里生活，练兵习武、读书写字都在山里，也不怎么出门，哪有空出去买纸笔。”

“我们刚才上山，马车都上不来，还得步行上山。扬州距离这边有好几天的路程，每次带着一堆纸上山不太方便吧？”

伍子叙无奈道：“来回跑当然不方便，但含州城就那一两家卖扬州纸的铺子，价格抬得极高。昭关院里大部分都是想要从军打仗的儿郎，读书也就认个字，谁愿意花许多钱在纸张上。在含州城里花这个冤枉钱，还不如多跑几天的路。有时候纸用断了，我们就停了读书写字的课，先操练几天，毕竟兵器很足，三年五载的用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