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辰有些惊讶：“你是说用纸来——这不太好吧？”
“你没用过，你若是用过了，一定会觉得好。”
张北辰想象了一下，确实比用木片子刮要舒服多了。
他忍耐住试一试的冲动，坚定地摇头道：“不行，要是卖这个，我一定会被人骂的。”
古代人反对用纸如厕，因为他们认为纸是用来写字的，而汉字是神圣的，不可以被玷污。
南河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敬惜字纸嘛，无妨，我自己用，不卖。现在就得研究一下怎么消毒了……”
唉，当初为什么没有学理科呢？说不定到了古代还是一个发明家。
“南河，你们那边的人都是如此的吗？用纸如厕？”
“自然，和写字的纸不一样，是一种比布还要软和的纸，专门用以如厕的。我们要更方便一点。在我们的房子里，有一间小小的屋子称之为‘卫生间’，里面有马桶，可以坐着如厕。”
张北辰问：“是不是像厕床一样？”
“差不多吧。马桶是白色的，如厕之后只要按一下背面的按钮，就会有水冲下来，将秽物冲走，这样屋子里就不会有异味了。”
“那秽物冲到哪里去了？”
“每一家都会有下水道，秽物顺着下水道被集中起来，而后可以作为农家肥使用。”南河尽量说的简单一点，省略掉沼气池之类的东西，“还有，我们的卫生间里还会有一个莲蓬头，人站在下面按一下就可以出水，热水冷水都可以，这样就可以洗澡了。”
“站着洗澡？能洗干净吗？”
“当然可以。”
张北辰感觉南河描绘了一个接近仙境的地方，在听见这些话之前，纵然他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还可以有这些东西。
“要是能带你过去体验一下，估计蛮有趣的，哈哈哈。”
南河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凭借她的创造能力，能不能改进含州人的生活，乃至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呢？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南河对于张北辰的生意比之前还要上心，经常跟着张北辰出去，去了几趟店铺，还去了一趟郊外的作坊。
她虽然不懂做生意和造纸，却对店铺的布置很有见解。
门口摆两棵什么树，柜台的漆选什么颜色，隔开账房的帘子选什么材质的，还有定制的招牌样式等都是南河定下来的。
夜出就成了南河的临时助手，一开始他总是说：“嫂子，您还是坐下来歇一歇吧。”后来有事就喊南河：“嫂子，你快过来看看，这张桌子摆在这里行不行啊？”
当然，南河毕竟是个现代人，很多细节不太了解，便参考张北辰的意见，然后结合自己的看法。如此忙碌十来天后，铺子总算有点样子了。
南河转了一天也累了，就搬了个凳子在门口坐下，打量着走廊上的两根柱子。
唐沙靠过来：“嫂子，你坐这儿干啥呢？”
“我在想这门口的柱子上贴一副什么样的对联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