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哪有这么好的事。”张北辰冷笑一声，“南河，你知道那些委托张家捎点纸笔的家庭一年要付给张府多少钱吗？”
他伸出手，比了个“五”。
南河问：“五两？”
她知道一个包子一文钱，这样一文钱就大约等于一元。一两等于一千文，唉，不过就是买一些纸笔而已，一年五千元似乎多了点吧。
“五两？是足足五十两银子啊。”
南河一惊。纸笔都是奢侈品，虽然说科举制让寒门子弟有了大展宏图的机会，可是真正的穷人家是读不起书的。
张北辰气得捶桌：“你说说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之前跟我爹说能不能少要点，他转头就忘了。五十两银子而已，他一顿饭就吃完了，他不在乎。”
以张至亭的记性，事情不至于转头就忘记了。他只是没把五十两放在眼里而已，可是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恐怕要一整年勒紧裤腰带了。
“所以……你是想用还魂纸打破世家的垄断？”
“如果一般的读书人可以花钱买到便宜且好用的还魂纸，他们为什么要受罪呢？”张北辰愤愤不平，“我真是见够了某些富人的嘴脸。”
他虽然是个官三代、富三代，却始终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
南河忍不住笑了：“张北辰，你知道吗，现在我很想做一道阅读理解题。问：你觉得张北辰身上有什么品质值得我们学习？答：张北辰身上不畏权贵、反抗封建思想的品质值得我们学习。”
张北辰勉强听懂南河是在夸自己，便笑着挠挠头。
南河问：“有没有你们做的纸？我想看一看。”
张北辰起身去书房找了找，拿来几张还魂纸递给南河。纸比较厚实，颜色略微发灰，摸上去软软的。
“这个是之前的次品。新做出来的纸不多，唐沙宝贝得不得了，我这儿还没有，改天我再拿来给你看看。”
南河摩挲着次品，觉得手感甚好，她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那现在你们还记得这种纸是怎么做的吗？”
纸张的硬度是可以通过蒸煮旧纸和烘干纸浆来控制的。
“记得，不过我们要这种不能写字的纸做什么？”
“这个嘛……”南河见左右无人，便直说了，“你不觉得如厕的时候有几张软软的纸，比用简筹好多了吗？”
古代生活的有些细节被影视作品、文学作品有意无意地忽视了，尤其是一些在中国文化中比较避讳的东西。而女性在古代的生活则更加不容易。
比如，南河刚来的时候发现，女性是没有**穿的，古代洗澡也麻烦，按照冬天五日一沐浴的频率，贴身穿的裤子做不到日日都换洗。
她不习惯如此。坐完月子之后，就找来棉布自己设计着缝了几条。
再比如，女性是没有卫生巾可以用的，都是反复使用的卫生条，在布缝合的两块布条里面灌上草木灰，两头有带子系在腰上。里面的灰可以换，外面的布却是循环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