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逸王音墓 第四章 影子

“什么说法?”石头上前一步问道。

我解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张爷爷说过一次,陵墓中如果所有的雕刻眼珠都朝天,这就叫“挑天兆”,这说明墓主有这强大的愤怒和怨气,“挑天兆”凝聚阴气,本身就是最破坏风水格局的,墓主肯定是要诅咒什么,就连赔上自己也在所不惜,倒真是一个狠角色。”

石头耸了耸肩,无所谓的一撇嘴,说道“好像和咱们没什么关系。”

我轻笑一声,说“你可别不当一回事,“挑天兆”可邪着呢!”

“我看这些东西更奇怪,”石头正在打量一个像是骆驼一样的石雕,只不过背后只有单峰,眼珠同样向上翻。

这些我早就看到了,这些石雕一共两排,这两排之间相隔五米左右,每一排的石雕之间也相隔两米左右,于是我说道“这没什么奇怪的,这是十八驼神道,你数数,这两排石雕每排九个,象征着九九归一,驼神道在古代是供神仙走的,墓主希望神仙能沿着驼神道来接他升天。”

“也是,尘归尘,土归土,死后也无非是一撮土。”

我呵呵一笑,石头开玩笑的时候可不多,接口道“恩,就像是小品里说的,房屋千万也是临时住所,只有那个小盒,才是永久的归宿。”

石头四周看了看,说道“还是古人好啊,死后还能住三所大殿。”

我和石头所站的位置,可以看到三所大殿的整体轮廓,两侧偏殿大约两米多高,十多米长,主殿位于两个偏殿的正中央,三四米高,有两个偏殿那么大,都是由灰色石砖搭成,透露出阴森恐怖的气息。

三四米高,十多米长的大殿,继承了唐代的大气,即便是和紫禁城中的一些大殿相比,也不逊色多少,作为掏山而建的陵寝,更显得宏伟大气。

我向前走了几米,停下脚步,对石头说道“看到了吗?两侧偏殿的石门都是打开的。”

“恩,”石头点点头。两侧偏殿的石门都是半掩着,留出了一人通行的路。

我笑着说道“墓主倒还真是一个大雅之人,如果我没猜错,这两所偏殿内肯定有不少值钱东西,他知道无论多么坚固的墓穴都没法阻止盗墓贼的进入,还不如给盗墓贼准备好冥器让他们拿,如果只想发财,就拿东西走人,别打墓主尸身的主意。”

石头说道“那墓主的尸身应该是在主殿内了吧?”

我摇了摇头,抬腿向右边的偏殿走去,边走边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古人的葬是藏的意思,葬人就是要藏人,不可能放在明面,应该是埋在了主殿的下面。”

石头跟在我身后,说道“怎么不去主殿?”

“先去偏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万一有线索呢?”话刚说完,我已经走到了右侧偏殿门口,石门足有三十多厘米厚,要不是有这一人的缝隙,想要推开还真有些难度。

我先向里面探探头,偏殿不大,也就五十多平方米,里面也没有棺材,骷髅之类的东西,只有一些陪葬品,我这才放心走进去,石头紧随其后。

这就像是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房间,石桌石椅,瓶瓶罐罐的,还有几幅古画挂在墙壁上。虽说唐画非常值钱,可也要分是谁画的,画的什么?就比如这几幅,让我看着直撇嘴,墓主也太抠了,就用这些破玩意打发人。拿出去也就卖个万八块钱。

不过这些普通的器具中,偶尔也夹杂着几件珍品,让我感到一阵兴奋,好在我还没被这些冥器晃花了眼,还没忘记我此次进墓的目的,每一个瓶子、石桌、石椅、墙砖、古画,所有能看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甚至连棚顶都没放过。

这时,忽然听到石头的声音,“这东西还蛮好看的。”

我一回头,正看到石头手里拿了一个瓷瓶,口宽、颈窄、底平,上面有黄、褐、绿三种颜色,色釉浓淡变化、互相浸润、斑驳淋漓、色彩自然协调,花纹流畅。我眼睛一亮,几步迈了过来,从石头手中接过瓷瓶,仔细瞧了瞧,笑道“没错,这是真货。”

“是什么?”石头疑惑的问道。

“唐三彩啊!”我略带兴奋的答道“现在见到真的唐三彩可不容易啊!没想到在晚唐的墓中还能见到,啧啧啧,真不容易。”说完我将他塞进了登山包中,再次开口“请坟人进墓只拿一物,虽然我还没拜师,但也的遵守规矩,我就拿它了。”

石头笑了一声,随手拿了几快玉佩塞进兜里,说道“反正我不是请坟人。”

这个偏殿中,只有普通的装饰品,最值钱的也无非就是这个唐三彩。别说我想找的奔兔线索了,就连个壁画都没有。无奈之下,我和石头只能向另一个偏殿走去。

快到偏殿门口的时候,我转头对石头说道“你知道吗?咱们运气还不错,咱们拿的还是干器。”

“干器?”石头一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我呵呵一笑,解释道“没被盗过的墓,里面陪葬的冥器叫干器,被盗过的叫脏器。”

我和石头已经走到了另一侧的偏殿,这侧的石门并不厚,可开的缝隙也很小,我刚要用手推门,正听到石头大咧咧的说道“有什么关系?一样卖钱。”

我停住脚步,回头笑道“关系还是有的,古墓不容两次入,这是土夫子们都知道的事,两次入同一个古墓,不吉利,会遇大凶险,比如上次在木元山中的晋代墓,咱们拿的就是脏器,僵尸、旱魁等等,什么怪物都一股脑的冒了出来……。”我还没等说完,耳后忽然一阵冷风吹过,猛的打了一个寒战,急忙退离石门,惊出了一脑瓜子冷汗,一回头,正看到一个黑影从石门飞了出来,急速的飘到半空,等我和石头抬起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