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烛火映着叶昭君漂亮的脸,还有无措难受的慌乱。

“为,为什么突然...”

因为,若是我不走去,便是我的尸体被抬去了。

她林青,许临清,向来都是好面子的。

许临清,许家独女,父亲许溪山,母亲秦霭禾。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平生第一次生出勇气,用手握住她的手,却看见自己在颤抖。

“不回了。”

屋内烧了暖,还算暖和,将就着一晚。

“年瑾,也跟着你一起去吗。”

“嗯。”她点了头。

他沉默了,眉梢的喜气渐渐沉下。

她在慰藉自己,因为她要离开了。

“我可以跟着去吗?”

半晌他才开口,语气小心翼翼。

意料之中的,她摇了头。

他抿嘴皱眉,道:“先生,我想跟你在一起,原本过几日母亲便做主把我送到你的屋子里,我知道你身份矜贵,可我这份真心也赤诚可表,我们小地方的人没有那么多顾忌,喜欢谁便认定谁,母亲说我痴傻,可我就是喜欢你。”

“你不必有负担,我喜欢你,就是想跟着你,你将我当仆从,当宠物都好,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外面的风雪还在继续,林青面前站着的是叶昭君,屋里睡得正香甜的是年瑾。

屋内的温度在一点点攀升,林青帮他把披风卸下,又帮他找来暖手炉,叶昭君方才告白完,心里正忐忑着。

随着她的动作一会上,一会下。

林青在他面前停下,正色道:“我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险,我独身一人,普天之下再无软肋,如此我便可以无所畏惧。”

“若我对你的情意累积深厚,你会成为我的软肋,会成为我的弱点,最重要的是,我会连累你。”

“我不怕爱你,我不怕死,但我怕你看着我死去。”

留下来的那个人,永远是最苦涩的。

“我如此说,你能明白吗?昭君。”

女子的相貌依旧恬淡貌美,眼神中不再是疏离的礼貌,而是正色的真诚。

叶昭君定着眸子,眼眶里似有湿润在萦绕,在渐渐回暖的屋内氤氲着,他抿了抿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对着林青说:“此后一别,我们应当再也见不到了吧?”

“那你就这样同我断了联系,老死不相往来了吗?”叶昭君说话没有咄咄逼人的意味,反而透露着若有若无的委屈与不甘。

好像林青对他始乱终弃了一般。

女子被他这类似小媳妇的埋怨逗笑,叶昭君被她看的也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在反思自己怎么一出口就是直白热烈的话语。

“昭君,有缘自会相见。”林青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停下来,眼神冷然的望向窗户,外面漆黑一片,还在刮着风,但林青听到了。

于是她对叶昭君说:“去年瑾的屋子里,不要出声,不要出来,等我回来。”她语气严肃,像是出了什么事,叶昭君点头,迅速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