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把你老婆给关起来了啊!”

总裁办公室里,阑克彦刚喝进去的水立马喷了出来,一脸不敢置信。

“你别弄脏了我的茶几。”

“人家跟你提离婚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干嘛把人家关起来,你这不是过分嘛。”

墨时瑾笔耕不辍,办公桌上的文件都堆了高高一沓,头也不抬说,“不是关,看是让人看着。”

“你还真是会为自己找借口,按照小嫂子那个脾气,等你回去肯定闹翻天,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美女以前什么乖巧听话都是装的,本性是不会吃亏的,跟你犟起来也是不好惹的主。”

“你倒是很了解我老婆。”

这语气微微变了味。

阑克彦掩唇轻咳一声,识相地转移话题,“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等她知错了,我就放。”

“你也真是贱,当初你不好好待人家,天天折磨人家,天天拿人家跟你的林妹妹相比,搞得人家要离婚了,你说还钱就能离,结果人家拿钱出来了,你又反悔不离了,真是贱贱的。”

“啪—”

墨时瑾手中的钢笔直接砸到桌面,抬眸冷厉扫向他。

“你不说话会死?”

“我说的是实话啊,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迫切想跟你离了吗,都是你做得不好,哪个女孩子不想被自己的丈夫疼着护着,你倒好,不疼不护就算了,还对别的女人体贴备至。”

“我什么时候对别的女人体贴?”

“你别跟我狡辩,你对林大小姐的关心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关于林思悦的事情,墨时瑾懒得说了,“随便你们怎么想。”

阑克彦找着机会看他热闹,嬉皮笑脸接着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沈初初了啊,所以才不肯放手的?”

“你话太多了,滚出去!”他面露怒意,直接赶人。

“行,你不喜欢她,你还帮她找出凶手,现在那凶手的丈夫还在外边等着,你真对她不上心的话,怎么会做这些事情?”

墨时瑾面色铁青,也不知是被戳中心事还是别的,抄起桌上的钢笔朝他掷过去,“出去!”

阑克彦下意识闪躲开,那只钢笔便飞到了门边。

舒洁推开门进来,钢笔啪嗒一下轻砸到她的额头。

“夫人您没事吧?”一旁的秘书连忙问着。

墨时瑾无奈,“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能行吗,你把我儿媳妇都欺负成什么样了,你真当她没娘家可以随意欺辱啊,她还有我这个婆婆在呢!”舒洁上前,扯开嗓子喊着。

平日里温温柔柔的舒洁发火,也是蛮吓人的。

阑克彦俊眉微扬,黑眸微闪,一下子窜到舒洁的身后,“伯母您来得正好,刚刚他还想拿钢笔砸我来着,就因为我帮初初说了几句好话。”

墨时瑾冷眼朝他一瞥,以示警告。

舒洁上前,教训道,“你现在翅膀长硬了是吧,我给你娶的媳妇你不满意,你以前让她做你私人秘书,跟在你身后亲力亲为,明明是尊贵的总裁夫人,却跟个小丫鬟似的,现在人家觉得委屈想要离开,你又不肯放手了,你这是什么行为,就是犯贱啊。”

外边,江南和秘书赶紧将门给关严实了,家丑不可外扬。

“对对对。”阑克彦点头如蒜,“刚刚我就是这么说他的。”

舒洁拍了拍阑克彦的肩膀,满是赞叹说,“好孩子,幸好你跟这个混账东西是不一样的。”

墨时瑾:“……”谁才是她亲儿子?

“阿瑾,这么好的女孩子你不珍惜,以后有你后悔的。”

“就是,初初小嫂子多好啊。”

“你非要喜欢那个林思悦,她每天除了在你面前说几句温柔体贴的话,还能干什么?惺惺作态的,一天天的在那装,现在你觉得她好,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她虚伪极了。”

阑克彦轻咳一声,“伯母,可能他就喜欢这一款吧。”

“阑克彦你给我闭嘴!”墨时瑾冷声,“你们俩就别在我这一唱一和了,不就是怪我把她关禁闭,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

“你自己解决什么,你就是不珍惜我们家初初,那你一直要是这样的话,干脆离了算了!”舒洁也生气了,真是恨铁不成钢,瞬间觉得他配不上初初。

阑克彦还算清醒的,这会上前说,“伯母,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阿瑾也不知道自己变化了吧,他甚至不肯承认自己心里的感情,我们在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墨时瑾凝眉,因为他这句话,脸色越发沉冷下来。

舒洁摆摆手,“算了,话我就放到这了,你等会赶紧去跟初初好好说说,你把她关起来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再欺负她,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伯母,那我送您回去。”

“好。”

阑克彦回头看了眼他,然后跟着舒洁离开了办公室。

四周都寂静了下来,连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墨时瑾坐到皮椅上,目光深测地望着前面的壁画。

以前诸多事情闪现入脑海中。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被迫领证结婚,被迫第一次同房,他的厌恶与排斥。

后来为了报复她,他故意让她做自己的私人秘书,每天干一些杂活,连集团里的扫楼阿姨都知道她在这不受待见。

后来她渐渐敢反抗他,与他拍板说不,行事也越发随意,不再听他的话。

他反而对她越是上心。

“其实阿瑾也不知道自己变化了吧,他甚至不肯承认自己心里的感情,我们在这说再说都是没用的。”

想起阑克彦这句话,他如大梦初醒。

他竟渐渐地迷失了自我,一步步被她牵着走。

感情吗?他不知道。

只知道这种无法掌控、还有丝丝害怕失去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他久居高位掌握一切洞悉全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舒洁和阑克彦走出江山集团。

“克彦,你刚刚在办公室跟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伯母,其实阿瑾性子本就凉薄,对待感情也是慢几拍的,他现在应该慢慢意识到了这种感觉,我们要给他一点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他喜欢上初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