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为和叶梅急急忙忙地跑到客厅,看到某人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给人不小的压迫感。

叶梅拧了一把沈大为的腰侧,让他上前说话。

沈大为哆嗦嗦地说,“墨总,原来您没有离开啊。”

墨时瑾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紫色衬衫上衣搭配黑色西裤,看起来更为优雅矜贵。

他缓缓转过身,冷沉地目光掠过他们二人,“我睡惯了空间宽敞的大床房,你们这里我睡不习惯,所以昨晚就去外边住了,怕打扰二位,就没有跟你们说,对此,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叶梅笑得殷勤,“没有没有,是我们这招待不周,没能让墨总满意,是我们的问题。”

沈大为应和,“对对对。”

“我刚刚听到你们在里边吵架?沈初初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动手教训她?”他问这话时,语气明显沉了又沉。

叶梅:“没有,我们以为初初怠慢了您,是在小小的责怪她,至于动手打骂这个不存在的,我们是只是吓唬吓唬她。”

沈大为:“就是,初初可是我们的亲侄女,我们怎么可能对她动手呢,这是不对的。”

沈初初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他们对墨时瑾这般点头哈腰的样子,与刚刚斥责怒骂她的样子截然不同。

真是一群会审时度势的人,知道什么时候尾巴往哪里摆!

她觉得十分可笑,眼中也便没了刚回来时的平静。

“初初,你也起床了,正好早餐刚刚做完,我们一起吃吧。”叶梅挽住她的手,看似亲切地说。

沈初初看了眼餐桌上丰盛的早餐,轻甩开她的手,走过去坐下。

沈大为和叶梅对视一眼,然后邀请墨时瑾入座。

餐桌上两人也未搭话,气氛尤为怪异。

就连沈异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于是随意扒拉了几口粥,抓了一个面包和鸡蛋就回房间打游戏去了。

沈初初喝着碗里的小粥,啃着油条,一言不发。

墨时瑾没动筷,目光深测地望着她。

沈大为和叶梅战战兢兢地吃着油条,也没敢说什么。

待她吃得七分饱后,擦了擦嘴巴才出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乡下扫墓?”

沈家老宅在距离这里不远的村子里,也是奶奶生前心心念念想要回的老家。

沈大为一家之前都住在乡下,后来在城里买了房之后才搬过来。

叶梅笑着说,“不急,扫墓的东西还得准备呢,不然过两天再回去吧。”

“东西我可以现在就去买,下午就出发。”

“初初,这时间太赶了啊,小异今天还要去牙科看医生呢,我得陪着他去啊。”

沈初初轻呵一声,双臂环胸说,“伯母,沈异现在都二十了,他去医院你还得陪着,是不是他上厕所你都得帮忙递纸?”

叶梅眼底涌现愤怒,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但是碍于墨时瑾在这,不好发作出来,于是她在桌子底下踢了下一旁的男人。

沈大为像是才反应过来,脊背一挺,看似严肃说,“初初,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伯母呢,你堂弟从娘胎出来就是体弱多病,多亏了这些年你伯母的悉心照顾,而且去看病这么大的事情,你伯母陪着也好,做母亲真的不容易,你以后当妈妈了就知道了。”

“我不需要你们给我科普如何做一个好妈妈。”她站起身放话,“既然你们都没空,那我下午便自己去。”

沈大为拦住她说,“初初,扫墓哪有你自己去的道理,肯定是一家人一起啊,你就再等等,过两天我们有空了,再陪你一起去。”

“哼,两天后你们要是再找理由,我就把这里都给拆了。”

她冷漠地回房,拿了手机后就打算出门。

墨时瑾见状,也起身说,“两位慢吃,我也先走了。”

叶梅面露不舍,“墨总,再多坐一会吧,我还要给你洗水果吃呢。”

“不用了。”

墨时瑾看到沈初初已经出了门,于是大步跟上。

他出来后,却看到她靠在电梯门旁,似乎故意在等着他。

沈初初抬眸,声音冷淡,“你怎么又回来了?”

“昨晚突然离开并不礼貌,当然是回来跟你大伯大伯母解释一下昨晚为什么离开。”

“对于他们,没有这个必要。”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墨时瑾通过电梯镜面,注意着她阴沉的小脸,“你跟他们貌似有什么深仇大恨,刚刚都要打起来?”

“这只是冰山一角,你不懂。”

沈初初刚出电梯,就接到了简西的电话。

“喂,初初,现在方便说话吗?”

她看了眼身旁的墨时瑾,说着,“方便,你说吧。”

“这个月的珠宝设计提案,琳达总把这个工作交给我们小组了,但是目前我们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你看今天能不能抽时间看看?”

她们转正后被分成了几个小组一起共事,恰好她跟简西就分到了同一组。

本来这次她休假,琳达特批她不用在假期处理工作的事情,但出于责任,她不能推辞。

“好,你把它发到我的邮箱,我等会就看看。”

“嗯,不好意思啦打扰你休假了。”

“没事。”

简西八卦问,“你回老家怎么样了啊,有没有碰到大帅哥?”

她瞥了眼身旁风华绝代的男人,“没有,倒是碰到了丑男。”

墨时瑾:“……”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丑!

沈初初需要处理工作,但是又不想回去看到那对夫妇。

于是她跟着墨时瑾来到了他所在的酒店。

“你就不怕我们共处一室,我把你给吃了?”

“墨总要是这么饥不择食,我只会瞧不起你。”

墨时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脸色恢复冷酷,通情达理地将自己的平板电脑借给她。

“你在精研做的是设计师的工作,之前说你是清洁工,为什么不反驳?”

“我没必要跟愚蠢的人解释什么。”

她话音刚落,下巴便被人用力捏起。

他俯身,盯着她的眼眸,声线偏冷,“下次再这样出言不逊,你这张小嘴就该好好地缝上了。”

说罢,他松开手走开。

沈初初倒吸了一口气,摸了摸下巴,差点就被他捏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