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你给奶奶抓的药呢?现在拿来吧。”
此话一出,众人手中的筷子都顿了顿,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什么。
刘嬷嬷扯了扯嘴角,眼中尽是恶毒之色:“王妃,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吃饭呢,你闹什么!”楚正堂怒斥道。
楚清欢冷笑出声:“奶奶最近明明在吃药,可是这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想来,这药八成出了问题。”
“你说对吧,刘嬷嬷!”
突然提起这件事,刘嬷嬷立刻跪下身来叫冤枉。
“王妃啊,今日你都打了我几耳光了,怎么还这么纠缠不清的,我老婆子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诬陷我啊。”
众人一时间都懵了,不知道这两人究竟在说什么。
楚清欢起身,将老夫人之前喝的药渣扔在了刘嬷嬷跟前,随后向楚正堂禀报。
“父亲,堂堂将军府老夫人被下人下毒,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这将军府的脸面……”
楚正堂最重视脸面体统,见她再次用将军府名声威胁自己,他也只好松口:“说吧,怎么回事?”
“胡说!”姜氏拍桌而起,直指她的鼻尖骂出声。
“楚清欢,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证据就是这府中上下众人的药都是她去买的。老夫人病重,也都是她去抓的。”
“至于有无诬陷?那便将药铺掌柜请来询问一番,看看她到底抓了哪些药。”
听到这些,刘嬷嬷已然身上渗出了一层薄汗,可是却还是不承认,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撒泼起来。
“天啊,我好歹是夫人的陪嫁,今天被王妃这么一冤枉,我也没脸活着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作势便要去寻短见,周围的几个婆子连忙将她拉住。
姜氏见状,赶紧转身向楚正堂哭诉:“老爷,这清欢实在是太过分了,红口白牙诬陷他人,你可一定要做主啊,现在她仗着自己是玄幽王妃,就不顾脸面了。”
“不要演戏了!”楚清欢沉稳出声。
“将奶奶喝的那几味药材加大剂量给刘嬷嬷喝下去,若她无事,便是我冤枉了她,我自愿认罪。若有事,还希望父亲能够替我做主。”
就在这个时候,有丫头慌忙闯进来,“王妃,老夫人他晕倒了。”
楚清欢微微皱眉,还是来了,她顾不得那个丫鬟,转身飞奔进了屋内。
老夫人已经被放到了**,周围围了几个丫鬟婆子,扇风顺气的,一堆人慌慌张张,做什么的都有。
楚清欢拨开人群走进去,仔细观察着床榻之上老夫人的样子。
正在这个时候,丫鬟领着郎中进来,老夫人身边的安嬷嬷再也顾不得楚清欢,急忙起身去迎。
一番诊脉过后,郎中起身说道:“各位不必担忧,老夫人他只是偶感风寒,静心调养一段时间便可。”
听到这话,众人方才放心,安嬷嬷转头去看楚清欢,“王妃,郎中都说了老夫人不是中毒,你之前为何说老夫人是中毒。”
只见楚清欢不说话,低着头在沉思,不知想些什么。
安嬷嬷不再理会,只当楚清欢方才是胡言乱语。
吩咐了丫鬟去准备纸笔,让郎中开药。
楚清欢却再次开口:“我说了奶奶是中毒,不是感染风寒。”
她迎着众人的目光上前,来到郎中面前站定:“不瞒您,我刚刚已经为奶奶诊脉,奶奶却为中毒之状。”
郎中闻言,看向楚清欢,对于她的话,略感不悦:“王妃这是何意,是在质疑我的医术,若是如此,贵府可另请高明。”
郎中一甩袖子便要走,来不及训斥,安嬷嬷立即上前去拦人:“孙大夫,您别生气,我家王妃之前脑子坏了,您别同她一般见识。”
孙大夫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圣手,即便是大户人家,也得排队相邀,谁见了不是恭恭敬敬的。
楚清欢也跟了出来,她敢那样说,就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啪。”
不待楚清欢开口,一巴掌就重重落在她的脸上,半边脸瞬间肿胀起来,可以清晰地看到五指印记。
“王妃,今日事关老夫人的性命,也敢再胡言乱语。”
姜氏气势汹汹地站在前面,旁边跟着凶神恶煞的刘嬷嬷。
之前的仇,他们总算是报了,刘嬷嬷忍不住得意,挑衅地看着楚清欢。
外人面前,姜氏必须维持仪态,狠狠剜了楚清欢一眼。
“我家老夫人的命,还请刘大夫您出手。”姜氏弯腰行礼,姿态做了十足。
刘大夫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罢了,我这就去开药。”
“刘大夫可觉得疑惑,老夫人的脉搏时有虚浮。”见人要走,楚清欢在身后大声喊道。
刘大夫拧眉,他刚刚为老夫人诊脉之时却有发现,但并未过分在意,只以为是他老人家身体虚弱所致,如今想来确实有些奇怪。
“刘大夫,蔻竹。”见他停住脚步,楚清欢乘胜追击地说道。
他说的是一味药材,含剧毒,中此毒者,症状与风寒极其相似。
这个刘大夫虽然性格不好,但对于医术却格外执着。
所以楚清欢知道 只要自己说出疑惑之处,再加以引导,刘大夫便能想明白其中关键。
果然如他所料,刘大夫转身往回走。
姜氏伸手去拦:“刘大夫,您这是做什么,我家老夫人的药。”
“老人家身体虚弱你还是先去开药吧,王妃不过是胡说罢了,她一个小孩子哪里会懂这些?”说着她就带人去写药方。
“安嬷嬷,不如让刘大夫再诊一次脉,若是无事,我任由处罚。”楚清欢语气坚定。
安嬷嬷也犯了难,正不知如何是好间,楚正堂开口,“都吵吵闹闹的做什么?”
他绷着一张脸,威严十足。
一见到他,姜氏便扑了过去,声泪俱下地说道:“老爷,您快瞧一瞧吧,王妃也不知怎么了,非拦着刘大夫不让他为老夫人开药,刘大夫说了老夫人不是中毒,再这样耽搁下去,老夫人的身子怎么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