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突然发癫，张江璃他们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回想了一下，有没有见过这样的鬼东西。
对，就是鬼东西。
不然正常情况下卢子尧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变成一滩**，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抢夺了身体一样。
无能狂怒的黏糊糊**“卢子尧”，莫名让张江璃觉得有些熟悉，但她不想让好不容易恢复不少的变异灌木遭到破坏，于是她看着对方说，“嗯，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对吧！”
“嗯哼！”卢子尧傲娇回应。
“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哈，你最近在干啥呢？吃了吗？最近过的怎样啊？有喜欢的人吗？你咋不生小孩啊？”张江璃回忆见过的期间唠家常的话题，突突突一顿输出，对方直接愣住。
卢子尧巴拉原身的记忆，卡壳的脑袋总算运转起来，“我过得挺好的，你当初拦住他们没把松树给砍干净，所以我实力没怎么被削减。后来与卢子尧跟我做交易，他把身体给我，我每天都要吞噬各种不同的东西，还挺好吃的。没有喜欢的人，我又不是人，也生不了小孩。”
张江璃：……
张江璃：好老实啊，竟然真的一个一个问题回答。
“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小松树或者叫你小苔藓？”
“没什么事，找你玩。叫我霸霸。”
“好的，小宋，你帮我守着边界好吧？那里都是你的子子孙孙，长了好多松树和苔藓呢。”
卢子尧：……
“你还是叫我卢子尧好了。”
“好的。”
张江璃笑眯眯的答应，在她不断的忽悠下，卢子尧最终答应帮她守着边界，启明基地的坚实防线自此确立，很多年后都没有人能够突破。
这天，张江璃按照约定来和卢子尧聊天，突然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立刻联想到仇人，张江璃转身就朝着味道来源处奔袭过去，看到那丧尸小孩现在的样貌人不人，鬼不鬼，她沉默。
哪怕他遭到非人的折磨，被改造成这畸形的模样，也改变不了他仇人的身份。
张江璃迅猛冲过去，用带着路司鸣给她定制出的战斗手套的手，一拳狠狠砸在对方脸上，留下四个深深的窟窿，无数黑色粘液顺着孔洞流出。
向科君站在那里并不还手，一直到彻底失去生命迹象，化作一滩烂泥留在地上。
“妈的。”张江璃甩了甩手套上的粘液，忍不住低声咒骂，心理除了大仇得报的快感，还有一些迷茫。
一个人如果一直坏下去，她出手就是惩恶扬善，可突然得知坏人也挺惨的，就会让人无法理直气壮出手，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的悲惨遭遇与她无关，张江璃人疼就觉得不舒服。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这十年来，张江璃带领众人建设启明基地，积极发展农业工业、研究变异动植物。
在保证基地内部人衣食住行，同时提供了外界绝不会有的丧尸保镖，一时之间名扬四海，无数渴望安稳的人慕名而来，想要寻求庇护。
张江璃这十年来自然有抽时间出去寻找外婆，可惜一无所获。
不过好在基地发展起来，她想总有一天也行外婆知道基地的所在地是老家，听到她的名字，也许就会想办法回来，那么她们祖孙俩就能再次见面。
发展壮大的基地，自然引起其他势力的忌惮和猜疑，可在源源不断的晶核供应之下，张江璃实力一直稳稳排在世界第一，还掌控了一支十万丧尸组成的军团。
各大基地甚至联手发动对启明基地的轻扫行动，可惜面对十万不惧生死没有痛觉的丧尸军团，人类终究是一败涂地。
最大的一次袭击以失败而告终，是人不得不承认这个由丧尸一手建立的基地，到了最近两三年甚至开始合作研究丧尸，希望能够找到解决丧尸感染的办法。
可惜，哪怕张江璃提供给一部分血液给盟友研究，也没能找出彻底解决的办法。
被丧尸感染后想要保持理智，似乎唯一的办法便是张江璃的血液，唯有成为她的眷属才能活下来。
这一发现让所有人沉默，不想接受这一现实，于是对于张江璃视力范围之外的丧尸进行疯狂的清扫。
这些事，张江璃都不关心。
看着回来的外婆，身体苍老佝偻着，双手皱巴巴的，脸上血肉模糊，已经成为丧尸。
闭着眼想要与对方沟通，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一点理智，支撑她回来的似乎是对家的执念。
再次睁开眼，张江璃藏起悲伤和痛苦，眼神坚毅抬起手……
“轰隆——”
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张江璃打着伞站在四座墓碑前，“外婆你到家了，安息吧。”
就这么站了整整一天一夜，张江璃平静的回到家，对满脸担忧的顾川柏说：“我有点难受，又觉得事情果然如此。重生一次，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总觉得重来一次，积极准备这么些事情，我爱的亲人们一定能有不一样的结局。可惜，一个都没能救下来。”张江璃说着，忍不住落泪。
“还是有不一样的。”顾川柏说，“你救下来我们一家，上辈子我们一家因为各种意外死去，我也是。”
“真的吗？我改变了你们的命运？”
“是的，不止我们一家，还有很多人的命运。”
“嗯，那就好，那就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