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春笋服侍南溪亭睡下后,才悄悄潜入柳清的院子,找到了小桃。
小桃见着是春笋,故作涣散的眼珠这才转了转,“春笋姐姐。”
春笋点点头,小声打听,“最近大夫人和二小姐可有什么异常?”
小桃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有,本想这两日寻个机会去您跟前禀报呢,大夫人和二小姐似乎都放弃了抢大小姐婚事的想法,而且有意想让二小姐给大皇子做侧妃。”
“二小姐想做正妃,但大夫人不同意,二人便大吵一架,最近几日二小姐对大夫人都不理不睬,不是将自己关在星落院就是早出晚归不知去了哪里,可将大夫人急坏了。”
春笋听此却是拧了下眉头,“哪是不同意?是根本不可能。”
“就连大小姐正儿八经的嫡女去做正妃都算是高攀了,更何况二小姐这个庶抬嫡的?”
尚书虽然官位不算小,但比起丞相、国公、太傅以及翰林院里的大学士们,都是无法与之比较的,这些德高望重的权臣之女才配得上皇子妃之位。
莫说是正妃,恐怕连侧妃,让大皇子给南菲雨都不一定乐意。
说罢,春笋又道,“除了这些,可还发现其他异常?”
“有,老爷最近几日都来大夫人这里,每、每日都让我和小杏在房里……”
春笋见小桃说着说着满脸通红,有些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然后呢?”
小桃脸更红了,“然后,老爷和夫人就当着我和小杏的面做、做那起子事……”
春笋愣了两秒,随后才反应过来那起子事是什么事。
登时脸比小桃的还要红,她摸了下滚烫的脸颊,啐了一口,“这两不要脸的,变态吧?这还让人看着……”
骂完,她怜悯地看向小桃,“真是难为你和小杏了,估计是以为你两眼睛看不见,所以才……”
夜风拂过,春笋和小桃脸上均有些尴尬。
春笋轻咳一声,掏出两碎银子塞给小桃,“你们受委屈了,这是赏你们的,就当是安慰下你们两个受伤的心灵。”
“这等子变态事还是不要说了,说出来平白污了我和小姐耳朵。”
小桃谢过春笋给的赏银,但却并不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要说的,要说的。”
她语气有两分急切,“前两日都是老爷来的,但是昨晚大夫人却领了个陌生男人进了屋子,虽然嘴里还是叫着老爷,但我和小杏都看得清清楚楚,大夫人身上的男人不是老爷……”
这回春笋彻底呆住了。
劲爆、太劲爆了——
毒粉下藏着的宣纸南溪亭没有告诉春笋,遂今晚春笋算是结结实实惊了一大跳。
柳清居然偷腥!
她揣着这惊天的大八卦回了听雨轩,原本是想要禀报的,但南溪亭已经睡下。
春笋只好揣着一肚子的话熬到了第二日。
南溪亭睡眸惺忪,昨夜她在空间站泡了一晚上,又种下许多制毒的草药种子。
先前种下的草药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再过几日落了种子便能收割。
见春笋端了热水进来,顶着两个黑眼圈也仍然掩不住兴奋的神色,不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春笋这才将昨晚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以为南溪亭会大吃一惊,没成想她却是只是眸光微闪,语气分外平静,仿佛早已料到,“看来她还真的相信我没看见那宣纸,竟然还将人带进府里苟且。”
春笋侍候着她洗漱,“小姐早就知道此事了?”
南溪亭扬唇道,“嗯,上次我假死时去柳清院子找毒粉,恰好翻到了与柳清苟且之人送给她的书信。”
“除了柳清偷腥之外,南菲雨和南鸿雁也很大可能不是南知行亲生的。”
春笋震惊得瞪圆了眼睛,“我的娘哟……”
“连、连二小姐和三公子都不是亲生的?”
“自从柳清怀孕两个月被抬入府后,我和我娘亲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不是在被陷害就是在被陷害的路上,南知行把南鸿雁当成未来继承人来培养,连柳清和南菲雨也被他捧得比我和我娘亲还要高。”
“他倾注心血疼爱南菲雨和南鸿雁,为此苛待正妻和唯一的亲生女儿,结果却是给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南溪亭语带嘲弄,“若是他知道南菲雨和南鸿雁是不知来历的野种,会是什么表情呢?”
这般想着,她隐隐有了两分期待。
春笋心疼道,“老爷心也太狠了,明明可以一视同仁,却非要如此偏心。”
说完,她眉眼微舒,“不过现在小姐也算是苦尽甘来,若是将此事戳破,大夫人以及二小姐、三公子就再无翻身之日。”
“小姐以后也会是老爷独女,老爷自然也会将所有疼爱给小姐的。”
南溪亭淡道,“他又不是不行,没了南菲雨和南鸿雁,还可以再娶一个,有的是人给他生孩子。”
“况且他的疼爱我也不想要。”
她也不可能放下以前的种种伤害,和南知行修好。
“你让小桃她们先按兵不动,忍着些,到时候再听我吩咐行事,这是第一次,但绝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春笋乖巧地应下,“是!”
……
南知行从早朝下来后,就被沈延舟拦住了去路。
南知行一看沈延舟就来气,近日,只要一上朝,沈延舟必定逮着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党,疯狂开涮。
他为了给大皇子善后,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就连马家的事也屡次失败。
所有事情被团在一起,大皇子这几日火气大,他也过得十分不好受。
“沈将军,不知你拦住下官所为何事?”
南知行压住心中闷火,开口询问。
沈延舟不疾不徐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昨日路过摘星楼,恰逢碰到马家的小姐哭喊救命。”
南知行心里咯噔一下,心中闷火化作了慌张。
难怪这件事情不顺利,原来都是沈延舟这狗贼在从中作梗!
沈延舟今日专门拦住他的去路,说起这件事,难不成大皇子被他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