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菲雨被榻上的尸体吓得屁滚尿流,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

昨晚上她还美滋滋做了个梦,梦见南溪亭死了之后,自己如愿嫁给沈延舟。

结果才刚笑醒,就被萧嬷嬷的尸体吓的魂都没了一半。

该死的人不应该是南溪亭吗?怎么死的人是萧嬷嬷,而且还莫名其妙死在她榻上!

被喊进来的贴身丫鬟忙将南菲雨从地上扶了起来,南菲雨缓过劲来,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扔出去喂狗!”

如果萧嬷嬷死了,肯定是南溪亭那个贱女人干的。

沈延舟不日就要凯旋,今日南溪亭无论如何都必须死,不然等沈延舟回来,两个人接触上她想要抢婚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南菲雨眼神阴骘可怖,也不知道南溪亭那个蠢货是怎么反杀萧嬷嬷的。

但是她现在已然来不及细想,今日娘好不容易说服爹一同前去寺庙祈福,得赶在他们回来之前,解决掉南溪亭才行。

南菲雨打定主意后,便连忙洗漱了一番,拿上一把锋利的匕首,带着两个劲大的丫鬟一路朝着南溪亭的院子赶去。

而彼时,南溪亭还睡的正香。

可若是有人能看见她的内心世界的话,就会发现她在空间站忙着种草药。

这都是在末世里诞生的草药种子,不仅生长迅速,而且药效直接翻一倍。

空间站也非常大,不仅有十亩土地肥沃的地块,还有好几处储存种子、药物的地方,甚至还有她自己开发的手术室和其他供其研究的原材料和真菌。

她哼哧哼哧约莫种了一个时辰。

院落外便传来踹门的声音,南溪亭倏地脱离空间站,睁开了双眸。

南菲雨嚣张的声音从外往里传来,“南溪亭!你胆子肥了,居然敢杀我的人!”

南溪亭不仅没动,还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

里屋的门也很快被南菲雨踹开,那门不堪重负,吱呀一声倒在地上,溅起一地粉尘。

当看到南溪亭仍然还睡在榻上的时候,南菲雨气的火冒三丈,直接下令吩咐丫鬟去将她抓住。

往日南溪亭只要看见自己就会吓的跪地求饶,懦弱无比。

现在居然还优哉游哉的躺在榻上,分明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原本想着给她一个痛快,可现在南菲雨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挑衅,光杀她岂能解恨?

她今日非得将南溪亭那双眼睛挖出来,在将她的脸划烂,绝不会让她死的太痛快。

只是南菲雨才刚起了这个念头。

上前去抓南溪亭的两个丫鬟就直接被她利索的打晕了过去。

南菲雨甚至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出的手。

两具失了生气的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南菲雨嚣张的气焰在南溪亭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熄了一大截。

有那么一刻,南菲雨怀疑眼前的女人不是南溪亭。

自从南溪亭的母亲病死,她母亲被抬正后,就一直是她单方面碾压南溪亭。

这几年来,南溪亭被她折磨虐待了不知道几回,饶是受到这诸多羞辱,南溪亭却也只敢哭着跪地求饶,更别提反击动手了。

她是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变得这么厉害的?

“你、南溪亭你怎么敢……啊!”

南溪亭不想在听她狗叫,直接上去抓住她的头发,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气颇大,左脸颊直接肿了起来,南菲雨眼冒金星,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简直不敢置信,南溪亭居然力气这么大,而且还敢打她!

“你这个贱种……”

啪!

南溪亭又给了她一巴掌。

“你……”

啪!南溪亭再次给了她一巴掌。

南菲雨看着南溪亭高高扬起的手掌,害怕的缩着脖子眯着眼,再也不敢说话了。

南溪亭这才满意,没有狗叫,舒服多了。

南溪亭拽着她的头发往屋外走,然后拔出一颗草塞进南菲雨的嘴里,草叶锋利,而南溪亭动作又粗鲁的很,直接将她的嘴割了好几个口子,往外渗着血珠。

南菲雨哪受过这种苦,痛的两行清泪簌簌往下掉,“南……溪亭,你住手……唔……”

南溪亭可不会手软,又拔出几颗草混着泥土塞进她的嘴里,强迫她吞下去。

自从原主亲娘病死之后,南菲雨母女在府中作威作福,没少欺负人。

原主被欺负的十天饿九顿,每天靠着院子里的草皮才得以活下来。

今日,她就让南菲雨也尝尝这种滋味。

整整一炷香,南溪亭已经数不清喂南菲雨吃掉多少草土了。

南菲雨几欲作呕,根本挣扎不开南溪亭的魔爪,反而自己的头发被南溪亭抓秃了好几片。

不一会儿,南菲雨就被折磨的直翻白眼,很快晕死在地。

南溪亭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看她多好。

还伺候南菲雨吃饭呢。

南溪亭松开她,拍拍屁股走人。

她一路行至厨房,这里的厨娘们正陆陆续续准备着主子们的早餐,南溪亭来了,没有一个人行礼不说,还被翻了好几个白眼。

李厨娘正在炖煮着燕窝,她是南菲雨的狗腿二号,看到南溪亭嘲笑般开口,“哟,这不是咱家大小姐吗?”

“怎么,又饿了,来这讨饭?”

“喏,去那吃吧。”

李厨娘指着角落的泔水桶,里面全是馊了的剩饭剩菜,一般是给狗吃的。

厨房哄笑一片,全都是鄙夷嘲笑这位落魄大小姐的。

南溪亭杏眸微弯,朝着李厨娘笑了起来。

……

南知行和柳清从寺庙祈福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大厅内南溪亭舒舒服服的躺在摇椅上,而李厨娘鼻青脸肿的站在旁边伺候她吃早膳。

南溪亭张嘴啊了一声,李厨娘连忙颤颤巍巍将一勺燕窝送进她嘴里。

那燕窝本来是柳清专门买回来给南菲雨吃的。

南知行看见这幅情形,黑下脸来,怒道,“放肆!”

他身为尚书府的男主人,整个府里都对他毕恭毕敬,南溪亭以前更是知书达理,见他都要先行礼的,今日大摇大摆的要人伺候用膳就算了,见到他居然还这般无礼。

传出去都得被人说教子无方。

柳清是南菲雨的生母,三年前被抬正之后,她独揽后院大权,南溪亭就没敢在她跟前放肆过。

而且,她不是应该被菲雨弄死了吗?!

怎么还好端端的在这吃饭?菲雨人呢?

“夫君,莫气,想来溪亭也不是故意的。”

柳清怀着一肚子疑惑,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半点,而是一边帮南知行顺气一边替她说话。

她在汴京可是数一数二的贤妻良母,谁见了都得夸赞上一句。

在南知行跟前更是温柔体贴,照顾子女,为君分忧,待南溪亭比自己亲生的都要好,不然南知行也不可能这般宠爱她,原主娘亲入葬不到三天就把她抬正了。

若不是南溪亭有着原主的记忆,恐怕也得叹上一句:好人。

可事实上她哪里是什么好人呢?南菲雨之所以这么恶毒可以说是女承母业,让原主学狗叫、吃馊食,甚至连毒哑原主也是柳清出的主意。

这时李厨娘见靠山回来了,直接跪倒在地,哭诉着告状,“老爷,夫人,大小姐要杀了二小姐……现在二小姐还晕在烟竹苑人事不省……”

李厨娘一介下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她们可不会管,可若是将二位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南菲雨搬出来,老爷夫人一定会狠狠惩戒南溪亭。

果然,此话一出,柳清伪善的嘴脸瞬间掩饰不下去了,洋装温柔的嗓音都锋利了起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