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听到此话,明显愣了愣,先是不太相信。
毕竟她得了这不知名的病好些日子了,请了多少大夫都无济于事。
可方才她晕倒是这位小姐把她治好的……
但凡有一线希望,她都不想死。
当即朝着南溪亭跪了下去,“恩人若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病,我愿意一辈子当牛做马伺候您!”
南溪亭扶她起来,“当牛做马倒也不必,起来吧。”
“我去跟掌柜的说一下,你待会跟着我回府吧。”
“是!”
南溪亭出了房门后,找到掌柜,先是询问了一下老妇人的基本情况。
那名老妇人名钟姝,在旧主家是做管事的,一做就做了将近十七年,能管住一个府的人,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
如今她不过是得了不致死的病,就被旧主毫不留情的发卖到了这里,属实可惜。
南溪亭当即跟掌柜的敲定买下,还砍了价钱,毕竟买一个身有疾病的人和买一个健康的人便宜的多。
掌柜的正愁没地方处置钟姝,这会儿见南溪亭想要接手,就算价格砍的在低,他也答应了。
毕竟就算银钱再低到底也还有,若南溪亭不要,以后就更没人要她了,留在这里多了张吃饭的嘴,他也不高兴。
南溪亭让春笋带着刚买的丫鬟小厮去衙门走个流程。
自己则是带着妙桐去看宅子,找了个牙商前前后后看不下十几家,最后才去了宁水巷。
“姑娘,若不是你嫌贵,这处宅子我都不给你介绍的。”
牙商一边带着她往巷子里走,一边叹气说。
南溪亭虽早知道缘由但还是想听听他们口中这宅子是什么样的,“为何?”
牙商道,“这处宅院以前的主人据说是被灭了门,上到老人小孩,下到鸡狗狸奴,全都被杀了。”
“若是你可以接受,这处无论是地段还是价钱都是顶好的。”
南溪亭道,“我能接受。”
牙商暗叹这姑娘属实是大胆,但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处宅院撵转到他手里已经空置三年了。
若是在卖不出去,他就得转给其他牙商,他反正是卖不动了。
巷子口很宽,一路走过去,便是一处庄重的宅院。
这里安静的只剩下微微风声,很难想象除了这个巷子过去就是街头的闹市区。
却是是方便。
牙商走上去拿出钥匙开门,“这儿常年没有顾客来相看,便也很少来打扫,稍微有些简陋了些。”
“不过姑娘放心,里头什么都齐全着呢。”
南溪亭点点头,跟着牙商往里走,里面确实简陋不堪,杂草丛生不说,房梁角落还全是蜘蛛网。
不过红柱的漆色,都还亮着,稍微打扫一番,应该跟新宅院没什么两样了。
当初住在这里的主人可是红极一时的大将军,并不会差到哪里去。
前院有四间屋子,除了大堂,三个空屋用来做书房卧房都行。
从前院到后院则是有一个大湖,凉亭、柳树摆放位置想来是特别设计好的,美观又大气。
在往后便是十二间房,三处屋子很大,里面依稀可见许多卧榻连成一片,想来是给下人们居住的。
这宅院虽说没有沈延舟家大,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南溪亭上上下下看完,各方面都很满意,便道,“这处宅院多少银钱?”
牙商听此便道,“姑娘若是诚心要,我也诚心说了,这座四百两。”
沈延舟明明说这处也就三百两左右。
这牙商还虚抬了价格。
“二两百。”
牙商见她砍价一砍就是一半,脸色瞬间不太好看了起来,“姑娘您这也说的太少了!”
南溪亭道,“如今我只有这么多了。”
牙商不甘心,“三百两。”
南溪亭退了一步,“二百五十两吧,再多一两真的借不到了……”
牙商,“……”
最终南溪亭以二百五十两的价格买了下来,随后又随着牙商一同去官府做了房契的过户,宅子这才真正落到了实处。
春笋也刚好办好下人的事情,与南溪亭两人碰了头,“小姐,都搞定了!”
南溪亭点点头,将手中的房契交给春笋,“你和妙桐带着他们回新宅子,先去采买些需要的东西,在打扫打扫。”
春笋点头,“不过奴婢做这事也是头一遭,就是不知道需要买些什么了……”
钟姝是签了死契的,她闻言站了出来,主动请缨,“小姐,老奴先前是在旧主家做管事的,懂得可能比春笋姑娘多,若是您不嫌弃,此事交给老奴办!”
南溪亭道,“行,回头让春笋和妙桐跟着你做事就是,需要用多少银钱跟春笋说就是,虽然咱们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不过该有的都得有。”
这话说的没那么明白,但钟姝做了管事许多年,最是会察言观色,立马就明白这宅院应该怎么布置能让主子高兴了。
“是!”
南溪亭今日奔走了多个地方,柳清派出去的人愣是没找到人。
就算找到了南溪亭来过的地方,也已经人去楼空,不得不再去打听,如此一来,人还没找到,南溪亭自个儿就先回府了。
柳清在南知行屋中急得团团转,她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南知行伤的不轻,得去太医署请人。
这会儿听到南溪亭回来,她立马就找了过去。
“南溪亭!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老爷他被打成重伤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柳清冲进听雨轩,开口就是质问。
“我知道啊。”南溪亭慵懒的躺在摇椅上,手里还拿了一盘洗好的葡萄,她今日看了一天的房子,两只脚都累死了,现在她就想休息一下。
柳清看她非但没有一点担心,还悠哉悠哉的躺在摇椅上吃葡萄,气不打一处来,“你父亲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躺在这里吃?赶紧去求沈将军进宫帮我们请太医出来!”
南溪亭不慌不忙道,“陛下这几日都不准沈将军进宫呢。”
柳清看她说的随意,气道,“如今沈将军是陛下跟前的红人,怎么可能会如此?你就是想看着你父亲死是不是?”
南溪亭勾了勾唇,拿了颗葡萄塞进嘴里,“我自然不会让他死的。”
毕竟他还没有看到大皇子被陛下厌弃,还没有看到柳清给他带绿帽子,还不知道南菲雨和南鸿雁不是他的种。
她怎么可能让南知行现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