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亭看着沈延舟似笑非笑的模样,心跳忽而如擂鼓,又扯着手帕仔细看了起来。
总有一种要知道大秘密的感觉……
手帕上的人像一针一线都精致无比,可阿舟二字却十分潦草,歪歪斜斜,像是随意绣上去似的。
心里有了某种猜测,南溪亭越看越心惊。
沈延舟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你没见过我小时候长什么样,要不要给你看看我小时候的画像?”
南溪亭心跳漏了一拍,突地将手中的帕子折叠好。
“不用了,没兴趣。”
说着,她站起来挪了两步胡乱将帕子塞回沈延舟手中的木盒子里,“那个,夜深了,我得回尚书府了。”
话音一落,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走。
只是下瞬,手腕被沈延舟扣住。
南溪亭不甘示弱,用力甩了下手,发现挣脱不开,没被捉住的那只手倏地抬起就要朝着他的脖颈而去。
沈延舟扬唇仰着面轻松避开。
南溪亭见没得手,迅速收手就要摸向腰间的药袋。
毒死他拉倒!
可沈延舟在凉亭就发现了药袋的不对劲,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当即伸手擒住她另外一只手腕,三两下就将两个细白腕子扣住放在她腰后。
南溪亭顿恼,咬着牙道,“你发什么疯?”
说完,她气得抬脚就想要反击,可沈延舟武功很高,这些反抗对他来说,简直不够看。
他扣着她的手腕欺身而上,另一只手往下抓住她抬起来的膝盖,左脚后退一步又回来,迫使她两只脚分开,随后,整个人被轻提了一下,后背触及门扉,就这么被沈延舟抵在了墙上。
南溪亭眉头一跳,刚要动,沈延舟又屈膝将她膝盖弯顶住。
如此,她只能单脚站着,另一只跨在沈延舟大腿上,膝盖被他死死压着动弹不得,距离近的脸颊似乎都要贴在他的胸膛处。
南溪亭那个气啊。
仰起头愤然看向他,“沈延舟!”
沈延舟低头见她生气的模样,似乎心情很不错地扬了扬唇,“这么着急走,是你猜出什么了?”
南溪亭哪能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当即否认。
“没有。”
沈延舟道,“我不信。”
南溪亭,“……”
“你先放开我。”
沈延舟却是不置可否道,“若是放开了,你又要跑怎么办?”
南溪亭简直麻了。
“我不想知道你们沈家的隐秘,你还要强行让我知道,是不是有病?”
沈延舟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南溪亭咬着牙,眼底愠怒,“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还想着利用我是不是,我说了我不想知道。”
沈延舟道,“可是你已经知道了。”
南溪亭嘴硬,“我不知道。”
沈延舟再道,“我不信。”
“……”
南溪亭已经不想说话了。
沈延舟弯着唇,缓道,“你怎么就笃定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要利用你?我说到做到,那是唯一一次,却是最后一次。”
“以后我不会再利用你。”
南溪亭道,“我管你利用不利用的,我们就这样客客气气地互帮互助不行么?”
沈延舟抿唇道,“那如果我说不想和你客客气气的呢?”
南溪亭,“……”
对话一下变得暧昧起来,让她忍不住想起春笋带回来的追人宣纸。
她深吸一口气,“那你想怎么样?”
沈延舟抬了抬眼,深深望她一眼,片刻才道,“不想怎样。”
南溪亭绝对还在因为上一次他无意利用生气,他得慢慢哄,“但反正不是像如今这样,你若还生气,大可利用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提到涟山的事情,南溪亭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要你假装同意跟大皇子见面,然后引白丞相前去。”
要是沈延舟真答应了,那么大皇子一派和二皇子一派他都得得罪的死死的。
沈延舟见她开口提出要求,唇角勾了起来,“是不是我只要这么做了,你就原谅我了?”
南溪亭道,“看心情。”
沈延舟笑意更深,“那如果在加上三百两黄金呢?”
南溪亭,“……?”
求原谅还带这样求的?
那感觉就好像有人惹你生气了,结果还没生几天呢,人突然将一千万拍你跟前。
就问你,原谅不原谅?
简直是壕无人性!
虽说人不能为了五斗米而折腰,这么多米还是可以适当折一折的,“那可以考虑考虑。”
沈延舟神情肉眼可见的愉快。
“什么时候和大皇子见面?”
南溪亭神色微顿,沈延舟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了?这可是很拉仇恨的一件事情。
到时候大皇子的人和二皇子的人肯定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
但话已经出口,已经收不回来了。
南溪亭想了个时间,“就宫宴开始前吧。”
沈延舟答应了,“好。”
聊了这么久,南溪亭单脚站着实在有些累,“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沈延舟道,“不成,你还没承认呢。”
南溪亭疑惑道,“承认什么?”
“承认你已经猜到我和傅景轩的身世有疑。”
南溪亭,“……”
“你可以不用这么大声。”
沈延舟道,“大概是我们离得近,所以你才觉得我大声。”
南溪亭当即翻了个白眼,妥协道,“行行行,我承认我承认行了吧。”
刚刚要是知道这是关于皇嗣混淆的惊天大秘密,她是绝对不会想知道的。
这狗东西却非要拉着她说。
沈延舟这才满意地放开她,退开了些,视线仍然落在她身上。
南溪亭得了自由,揉了揉发麻的腿道,“你跟我说这么大一个秘密,真正目的是什么?”
沈延舟不答反问,“你觉得是什么?”
南溪亭掀起眼皮,“你问我?”
沈延舟扬唇,“兴许宫宴结束后,你能猜出来。”
……
最终沈延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南溪亭只好带着三百两黄金打道回府。
那厢,南鸿雁去了听雨轩。
春笋打开门时分外诧异,“三公子?”
南鸿雁厌恶地看了一眼春笋,语气虽然较上次有所收敛,但仍然算不上好,“我来找大姐姐。”
若不是上次南溪亭主动来找他求和,他连跟春笋说话都不屑。
谁料春笋刚听他说完,就一把捂住鼻子,毫不避讳道,“三公子你吃什么了,嘴怎么这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