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区里,挂在电杆上的喇叭持续响起,拥堵在这条街上的人声沸腾,很多男人都在骂骂咧咧,说罗楠在害人之类的。
但有更多的男人,把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往前推,他们则后退,顺便将身边的那些不认识的孩子和孕妇,都往前送。
人潮汹涌,从高处往下看,东区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但这片人潮中,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些轨迹,哭声喊声愤怒声一大片,有人在后退,也有人在上前,但总体来说,更多的女人抱着孩子,站到了关卡的前面。
还是有人能看分明的,既然全都救不了,那就紧要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得到救助,总比全家一起玩儿完强。
见关卡最前面的那一线,基本都是女人和孩子了,好几个孩子都是全身红肿发烫,有的浑身都是血,有的病怏怏的,更多的是一幅营养不良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
罗楠赶紧通知禾日复那边,不过一会儿,就有身穿防护服的医护,在安检的护送下,从关卡里出来,对那几个浑身红肿的孩子进行救治。
现在谁都搞不清楚,这些孩子到底怎么了,禾日复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可以用,他只能什么有用就用什么,孩子被咬伤了,就处理伤口,浑身红肿,就用时代基地产的绿草膏,饿了就喂点土豆泥,渴了就给点净水。
过了一会儿,又有洛北的人,送了一些医疗帐篷来,这批医疗物资是交易行里刚刚收到的,据说是重泠的团队,出去搜刮了一家废弃的医疗仓库,然后倒腾着卖进了交易行,换了不少的晶核。
东区那边的人一看,开发区这边似乎还有些规模,总不至于像穆峰亮那个废物一般,对应得那般糟糕,便是有更多的人往后退,让出更多的空间来,让禾日复的医疗团队搭建医疗帐篷。
越来越多的东区人听到了风声,孩子和孕妇被源源不断的从东区送到开东区的隔离带里,为的就是让她们得到更多更好的治疗。
一条街上那么多的人,当然也有一些想要搞事情的,便是有人在人群中喊着,
“凭什么只救孩子和孕妇?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你们开发区的人是人,我们东区的人就不是人了吗?你们好吃好喝的待在开发区里,有没有想过我们活得多么水深火热?”
“冲关,冲关,我们要活着,我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冲关!!!”
关卡上守着的罗楠,与他的手下们,纷纷握紧了手里的枪,个个严正以待的盯着这个关卡,罗楠见东区的男人在退,他领着安检队,便往前进。
闻得对面那群大潮流在退的男人里头,有人喊着要冲关的话,罗楠等安检冲着对面的男人们举起了枪。
但不等东区那些喊着要活下去的男人冲关,他们就被大潮流在退的其他东区男人一顿的暴打。
有人哭着喊道:
“我老婆孩子,都在前面的隔离带,你要冲关你要闹,闹死啊闹?资源就只有那么多,你冲关就是抢我老婆孩子的资源,敢伤害我老婆孩子,老子先杀了你!!!”
“保护孕妇和孩子,不能冲关,那都是一些孕妇和孩子。”
“你有手有脚,你为什么不能在东区活下去?那些神经病狂犬病到处咬人,我们要打要杀,留着勇气和体力去打杀那些神经病,不要跟孕妇和孩子抢资源了。”
越来越多的声音在说着,把资源留给孕妇和孩子,越来越多的人在往后退,人潮中,有人看到身边有孩子和孕妇,便将孩子和孕妇一把举过了头顶往前送,一双手接一双手,一个人接一个人,不断的有孩子和孕妇被送到了最前面。
罗楠红着眼眶,赶紧的让安检做成的肉强开了一个口子,把孩子和孕妇给放进隔离带。
一有孩子和孕妇过来,禾日复手里的医护,便是上前,给孩子和孕妇查体温,抽血,治疗伤口……
基本上,出现浑身红肿,意识不清的孩子和孕妇,都是被东区的狂犬病患者咬过了的,所以这种人算是重症,被安排进了帐篷治疗。
绿草膏跟不要钱似得,纷纷往那些浑身红肿的人身上涂,禾日复做出诊断来,要涂满身,任何一处红肿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其余的那些伤口,就用金疮散先止血,消毒药水消毒,然后打能量点滴,该用的一切治疗手段都给用上。
剩下的,就是反复的抽血研究,搞清楚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仅仅只是被狂犬病患者咬了一口,就浑身都红肿了起来。
但不管怎么样,不可否认的是,绿草膏这种东西,简直太有效了,红肿的部位涂下去,不过十几分钟,就会消肿了。
这东西本来只是禾日复手里的一个护校学生,根据中草药的烧伤烫伤的配方,随便配置出来的,当时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作用。
但是既然都已经搞出配方表了,禾日复也一并提交给了洛北在管理着的药厂,想着生产一批出来,说不定以后遇上了火灾什么的,可以用得上。
结果,歪打正着,很快就用上了。
能红肿就会发烫,绿草膏一涂下去,不但有消除红肿的作用,还能退烧散热。
但红肿消退了,人也不发烧了,并不代表着这个被咬伤的人就没有危险了,能让一个人失去生命的因素有很多,只能说红肿发烧是决定一条生命能不能活下来的重要因素。
除此之外,人体还需要大量的营养与能量,支撑他们与身体里的毒素交锋,因此,禾日复为意识模糊的患者提供了能量点滴,什么钾钠维生素的,全都给支撑上。
那些意识不模糊,还有力气进食的,就全给吃末世土豆泥,他们只需要吃少量的土豆泥,精神就渐渐的好了起来。
可喜可贺的是,经过禾日复领着的医护救治,目前收进了隔离带的孩子和孕妇,没有一个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