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招招弹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司未沉手里,软绵绵地撑着身子摔回病**。
“哦,司未沉,你没去表彰大会吗?”她躺在病**有气无力,嘴唇发白,半阖双眸。
视线是在他脸上没错,但是眼睛里完全没有他。
司未沉轻轻握紧了拳头:“刚结束。你感觉怎么样了?”
唐招招顶着看似命不久矣的脸,双眼无神,说:“我挺好的呀?”
司未沉哑然片刻。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不知道比赛已经结束了,还下了这么重的手……”他沙哑地开口,拳头越捏越紧,骨节惨白。
握在手心里的好像不是空气,是他自己的心脏,已经碎了。
“嗯?那你尽全力了吗?”唐招招不明白他为什么道歉,有些不放心地问。
司未沉不明白她的语气和问题怎么这样,还是如实回答:“最后一下是。”
唐招招两眼一闭,行吧。
“对不起。”司未沉见她一脸心死了不愿面对的样子,以为她气他下手重,忍不住再次道歉。
“赢了我,你就这么抱歉吗?感觉自己胜之不武?以强凌弱?”唐招招缓缓睁开双眼,冷冰冰地睨着他。
“当然不是!”司未沉心急如焚,火烧眉毛,除了否认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复杂的心情。
“那是什么?我挑战你,输了是我技不如人,你送我来医务室真要算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但我现在都病成这样了,想等身体好一点再跟你道谢不行吗?你逼到我病床前三句一道歉的,还说不是看不起我?”
把她当什么了?她可是全力以赴要打败他的人,赢了她还不停来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炫耀来了吧!
不小心听到两人对话的宋无边:“……”
这窍是给她开不了一点啊……面对爱情心中只有战斗,面对帅哥心中只有胜利,真是了不起。
司未沉:“??????”
“我是来给你送奖金券的,你睡的好好的突然要掉下床我才扶了你一把,怎么是逼到你病床前?”
好心当作驴肝肺,他也有些压不住脾气了,讲话大声了一些。
“奖金?!”唐招招眼睛瞪地像铜铃,笔直坐起来,跟诈尸了一样,“第二名也有奖金?多少?哪儿呢?”
她张望司未沉身子两侧,确定他两手空空,又十分期待他从口袋里掏出点什么。
司未沉承受着她殷切的目光,无奈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财迷心窍,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刚放的两张兑换券,递到她面前。
唐招招惊喜地接过来,一看金额,两张一个亿,一共两亿,她懵了,不解地抬头看向司未沉。
“怎么会是第二名,我们是第一名啊。我答应过你,我的奖金也给你。”司未沉双手揣进口袋里,脸上有点不自然。
“都是第一名……混赛两个系各有一个第一?”唐招招拿着奖金券的双手开始抖动。
司未沉:“是啊……哪有指挥跟单兵打的……”
唐招招两眼一摸黑,要晕过去了,她铤而走险找战甲,搞“囚禁”,算盘打得噼里啪啦震天响。
结果算盘打崩了个屁的,还落一身伤差点没把宋无边气死。
为什么?司未沉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让她清楚认识到自己身心的残缺吗?
看过她全程直播的宋无边,醍醐灌顶,前后都串起来了,明白她做那么多有的没的,大费周章跟司未沉打架还把自己弄到重伤是因为什么,简直要被她蠢哭,看不下去,重新回到药剂间继续实验。
“怎么……怎么不早说啊……”她嘴角抽搐,气势低弱。
“你以为只有一个第一名,为了奖金才……”司未沉豁然开朗。
幸好是为了奖金攻击他,而不是讨厌他。
“哈……哈哈……”唐招招尬笑,把其中一张奖金券递给他,“这我不该收。”
他是这次混赛实至名归的第一,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输不起的,下次一定赢回来。
“拿着吧。”司未沉没伸手。
唐招招看了眼上面一整串的零,既然他这么坚持……
“那我收下了,不过不白拿你的,学院赛的时候,我送你个东西,绝对让你物超所值。”唐招招咻地收回手,把两张奖金券牢牢捏在手里。
司未沉见她脸色都红润了许多,揉了揉她的脑袋:“好。”
他走后,唐招招屁颠屁颠溜进药剂间。
宋无边眼皮都懒得抬:“放。”
唐招招狗腿地走到他身边,献出两张奖金券:“孝敬您的。”
宋无边瞥了一眼:“都给我?”
两个亿,补上他这段时间垫付的,还能剩不少,可以多买些珍贵的原料来实验。
唐招招:“不是。”
宋无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刚刚被噎的那一口,咬着牙警告道:“有屁快放!”
“您看您能不能找我五千万?就是帮我去一趟,把奖兑了,再转我。”唐招招谨慎又狗腿。
宋无边头疼得像被针扎,干巴巴地笑起来:“哈哈哈……”
用奸佞小人的模样,话里话外都是使唤君王帮她做事!她的脸可真是好大!
“滚出去!!!”
一声狮子吼,唐招招连滚带爬跑出药剂间,中途跑掉了一只拖鞋都没敢回头,窜回自己的小病床,拉过被子躺下来,头一歪,眼一闭……
晚一秒睡都是对神圣的药剂大师宋无边的亵渎。
之后几天她还是照样呆在医务室里,跟宋无边两看相厌,无限包容对方。
入夜之后,商生生和蓝德威会轮番来找她,一个讨论血铠,一个讨论机甲。
白天她就背着宋无边偷偷在病**撸铁,是拜托伍流深给她拿来的小杠铃。
“学院赛之后,还有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让我对上司未沉?”她盘着腿,跟伍流深背对背坐在病**,一只粉色兔兔花纹睡衣袖子被撂到肩上,露出纤细雪白的胳膊,吭哧吭哧炫动小杠铃。
药剂间那个方向走过来,只能看到伍流深一个人。
“好像有,可是他不一定会参加,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去年五大赛之后就去前线实习了。招招……你为什么一定要打败司未沉?是因为他说他的理想型是比他强的女生吗?”伍流深盘着腿,腰板比钢尺还直,非常认真地给身后的人打掩护。
病床在他的体型下显得像玩具床,他背后的唐招招像一只兔子。
兔子说:“哈??他理想型是什么关我鸟事,我当然就是单纯的嫉妒和不甘心啊,我唐招招可不是输大的!”
小杠铃在她手里加快了速度,呼哧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