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琦真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对上秦浅满脸的问号。

他挠了挠后脑,说,“这叫返璞归真,呵呵,返璞归真。”

秦浅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嗯……真,是挺真的,就……”

俩老头见到秦浅来了,都回头看了一眼。

见到是个超级大美女,顿时咧嘴一笑,转头更加卖力地开始搏杀!

似乎是想在美女面前挣个好彩头,像极了发现被美女围观,于是打篮球更加卖力的高中生。

果真了,男人至死是少年。

哪怕,已经一百来岁了。

张琦真无奈地问好,“师父,二师叔,秦浅到了。”

花白胡子的老头嗯嗯地点头,“那你愣着干啥?给人家倒茶,搬凳子啊!就知道叫师父,叫师父有啥用?没钱给你。”

得,还是个财迷。

张琦真给秦浅倒了茶,搬了凳子,俩人坐在那里一起看俩老头打游戏。

没过一会儿,进来了一个年纪不小,身材微胖,穿着僧服的老和尚。

原本他是和蔼可亲,一脸佛光普照度化世人的模样。

但是见到游戏,立刻一个箭步窜过去,蹲在俩人之间双眼瞪大,兴奋地说,“屏幕又好了?”

黑头发老头指了指上面的符纸,“必须的,贴了张观音符,你瞧,这不都好了!”

老和尚搓搓手,笑着问他,“老二,给我玩几局呗?”

“边儿去,老子刚上手一会儿,还没玩够呢。”

老和尚被训了,无语地挠了挠光头,只能徒有羡鱼情地看着他们操作。

张琦真看不下去了,跳起来走到插排附近,按了开关。

滋滋

屏幕黑了,一场游戏还没分出胜负来,就被徒弟打断,三个老头顿时就怒了。

指着张琦真大骂不孝。

张琦真掐着腰,死猪不怕开水烫,梗着脖子反击道,“人家秦浅来了半天,你们就在这里玩游戏,把客人晾在一边,还好意思说我?”

三个老头被堵得没话说。

张琦真盯着师父,“天天教育我,说要有待客之道,您就是这么待客的?”

花白胡子老头理亏,不说话了。

他又转头看着二师叔,“住持犯错,不能及时纠正,像话吗?”

二师叔也不说话了。

张琦真又怒视着大和尚,“和尚不该清心寡欲吗?怎么还跑过来玩搏杀游戏?

这可是杀生啊,怎么,末世一来,戒条都不遵守了吗?”

三个一百多岁的老人家,被张琦真训得低头垂手而立。

竟像是三个小学童一样,不敢反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乖的嘞~

训完了老爷子,张琦真吐出一口浊气,说,“师父,秦浅耐心地等了这么久,敌人就在眼前她却不能动手,你总得给个理由吧?

人家这一路追寻,总不能因为咱们一句‘暂时不能动手’就这么被动吧?

况且,我们不是也一直在等着秦浅来吗?”

花白胡子的德清真人叹了口气,看向秦浅。

秦浅这时候也才注意到了他的容貌,老爷子然身材不高,但是身姿挺拔,面色红润。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明亮,如同少年一般清澈,甚至带了些懵懂。

嗯,果然返璞归真。

这就涉及到那句颇有禅意的话了,初来人间,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经历过一番之后,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等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后,见山又是山,见水还是水。

也就是说,一切都入不了眼,也入不了心,所有的悲欢喜乐都穿肠而过,片叶不沾身。

就会达到一个质朴纯真的境界,不会再为任何事情产生情绪。

自然也就是返璞归真了。

德清真人说,“真真,带着你的师叔,和了慧大师出去休息吧。我跟秦小姐单独谈谈。”

“是。”

张琦真答应着,就要带两人出门。

了慧大和尚压低声音,指着地上的显示器,“搬着,搬着!”

二师叔又补了一句,“手柄和电源线拿着,老和尚,咱们出门再战!”

“阿弥陀佛,贫僧一定会迅速将你这杂毛物理超度,哈哈哈~”

说着,嚣张而去。

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两人了。

德清老头喝着徒弟倒的茶,滋溜滋溜的,一点也不顾及自己道门高人的形象。

秦浅索性也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着老头喝茶。

跟这老头在一起,心情莫名就放松下来了,也不那么急躁,也不那么紧张了。

老爷子喝了三杯茶之后,才开了腔,“丫头,老爷子我呢,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这事儿不是我们要拦着你,我们呢,只是帮凶。”

秦浅嘴角抽搐,“我知道您想糊弄我,但您先别糊弄我,我不是不能等,从末世一开始到现在,我一直都在等待。

但是我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为什么,要我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等待?”

德清老头点头,笑道,“原因很简单,有人看中他身上的某样东西,想要,在得到之前,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他。

我们整个宗门都会帮忙护着他,你动不了他的。”

“你们想要什么?我杀了他,给你抢过来。”

“啧……”德清老头被气笑了,“你这丫头,跟我那徒弟一样,毛毛愣愣的,咋就不听人说话呢?

我说了我只是帮凶,有人想要他的东西,况且这东西只有他活着才有用,他没了,这东西拿来也没意义。”

秦浅更是抓狂了,“啥呀?腰子?”

噗——

老头一口茶喷出来,咳嗽了好几声,“你还真敢想,敢情就他一个人有腰子啊?”

秦浅也无语了,“那您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能说,但是有一个人能跟你说。这次叫你来,主要也不是为了见我,是为了让你渐渐他。”

德清老头故弄玄虚,惹得秦浅心痒难耐。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被弄湿的胡子,朝着大门紧闭的内屋喊了一句,“出来吧,我不参合朝廷的事情,只能你来讲了。”

秦浅疑惑地转头,就看见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她先是愣了一下,辨认了片刻,随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他!

20分钟之后,秦浅推开院门走了出来。

张琦真正在围观一僧一道游戏斗狠

她心情不错,也蹲下来跟着围观。

张琦真一愣,“呀?你出来了?说点什么?”

秦浅一耸肩,笑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