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祁有些诧异和错愕,但很快又淡定下来,“跟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了,我还以为是个人类小孩。”

苏亦涵还没有说话,清河那不屑又傲娇还带了点得意洋洋的声音就传来了,“哼!当然不一样了!我可是升级了的!我现在比之前长大了六七岁呢!”

江云祁虽然对小孩极为有耐心,但是也没有要跟小孩闹腾的心思,他点了点头,就没有再纠结清河该不该留在这里的事情了。

他一转身,南宫姒筱就开始心慌了,她本意是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所以刚刚不论清河怎么cue她,她都不理会也不吭声,就怕惹火上身。

但是苏亦涵和江云祁都是为了她而来,有怎么能一直把时间浪费在清河身上?

江云祁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像是黑暗中的受伤的萤火虫,透着不明意义的预兆。

他看着那张厌恶到极致看一眼都忍不胃里翻涌的脸,平静出声,“好久不见,南宫姒筱。”

越是平静,南宫姒筱越是害怕。

江云祁跟程辞能相处到现在这个关系,两人的默契和性格不得不说是很相似的,正如他们生气愤怒的时候,表面的情绪都是平静的,让人瞧不出半点怒意来。

南宫姒筱不是第一次跟他相处了,几乎是反射性的就看懂了江云祁背后隐藏的恶意。

她语气有点颤,但是她极力忍住了。

输人不输阵。

不能服软。

不能求饶。

南宫姒筱咽了咽口水,“你们来是做什么?”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

这种希望就像是明知道自己考试挂科但是却期盼侥幸着自己回及格的忐忑。

判刑的镰刀悬在脖子,却迟迟不落下的忐忑。

苏亦涵微微一笑,“你说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清河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哼!当然是来报仇的咯!”

南宫姒筱手心都不自觉的冒出了汗,“什么仇什么怨,我上辈子,也跟你们还清了……”

苏亦涵眼眸狠狠一沉,“上辈子的事情我可以一笔勾销,但是南宫姒筱,你怎么能说出还清了这样的话语来?我跟你之间,向来都是你欠我呢……”

南宫姒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上一世苏亦涵护着她的情景却一幕一幕在脑海中翻涌播放,她沉默了。

苏亦涵看她沉默,冷笑一声,却把主场让给了江云祁。

苏亦涵,“我现在没办法离开,种种恩怨,就拜托你一并帮我了吧。”

苏亦涵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仿佛一切在他眼里都不在意,但是幽暗的眼眸又是如此清晰队伍倒映着毫无温度的锋利。

江云祁看不透的人不多,现在又多了一个苏亦涵。

他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一次,就算死,她躺的也得是我准备的棺材。”

语气平淡仿佛再说一切无关紧要的事情。

南宫姒筱却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她断备受折磨的日子,不由脸都微微抽搐了。

南宫姒筱恨恨道,“你们凭什么教训我?上一世你没资格!这一世你更是没资格!”

“南宫妩枳到死也是希望你能赶过来的,但是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江云祁,南宫妩枳得死,你也要算上一份!你也要!”

说着,南宫姒筱看向苏亦涵,停顿了一秒,又看向江云祁,“我承认我欠苏亦涵的,但是我绝对不欠你的!欠的也该还清了!”

这段话她上一世没来得及说,这一世却是说出来了,她畅快了。

江云祁猛的闭了闭眼睛,“就算我有罪,你也是最该死的那个!”

南宫姒筱不甘道,“你铭心自问!倘若不是,是别人,难道结果就有什么不同了吗?你们大婚的前一个晚上!哈哈哈……前一个晚上而已!这种时候你都能丢下她一个人,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南宫妩枳的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她会死的!她应该死的!她就是该死的!你护不住她!你根本没想过护着她!”

江云祁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看着南宫姒筱的眼神,像是想要凌迟了她。

但是江云祁的反应给了南宫姒筱勇气,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把江云祁拖入地狱。

否则,被拖入地狱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你为什么不敢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难道不是这个样子吗?多少次尸潮,是她挺身而出不让你为难?你自己问问自己,你对得起她吗!”

“没错,我是嫉妒她想要杀了她,但是我为什么能这么容易就近她身取得信任?难道不是因为那天她才刚刚解决一个中型尸潮,满怀欣喜的等着你回来陪她吃饭试穿衣服,结果你丢一句话就走了吗?!”

“要不是这样……她还不至于这么毫无警惕,江云祁,是你害得她!你怎么能全部怪到我头上来?”

南宫姒筱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刀,一把钝刀,慢慢的磨着他心上的肉,一点一点的磨,凌迟着。

江云祁把唇瓣咬出了血。

苏亦涵严厉的看了一眼南宫姒筱,有点担心江云祁会被搅乱心神。

但是不论如何,其实江云祁都不会因为南宫姒筱的话改变最初的主意。

他会动摇,会自责到伤害自己,但是绝对不会让南宫姒筱如意。

清河感到这微妙的气氛,安分了不少,只拽着苏亦涵的衣服,一边偷偷去看江云祁,然后又狠狠等南宫姒筱一眼。

江云祁缓了五秒钟,才慢慢的下了最后通牒,打破了南宫姒筱所有的期盼和侥幸。

“既然我们都是罪人,那就一个一个来,今晚我就会带你回北方基地,南宫姒筱,上辈子的道具你还记得吗?我这次,又给你多加了几件有意思的东西。”

南宫姒筱还没开口就先头皮发麻,然后浑身一抖,唇角泛白,她犹自强撑道,“那为什么不是你先来?怎么,是怕了吗?”

江云祁早已平复下来,同样的东西可以对他造成影响两次,但是不会有第三次机会。

“南宫姒筱,别做无用功了,该是怎么样,你我都跑不掉。”

南宫姒筱顿时又惊又俱,复杂的情绪一涌上心头,就让她有些无所承受,发疯似的尖叫起来。

比起所有的一切,她最害怕的,是江云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