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暂时解除,掉在地上的丧尸没有再一拥而上,而是恢复了游**的常态。

几人又惊又累,无一不是一身冷汗。

望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丧尸,高歌愁眉不展:“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没事,”周星一如既往的乐观,“还有我们能出去呢,有什么需要的就我们出去找。”

周星所说的我们,自然是不受攻击的他,李观棋和余叔三人。

高歌强颜欢笑:“是,我们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也只能先这样了。”

“不会有事的,”纪佰严安慰道。

折腾了一天,天都要亮了,确认好门窗关闭之后,众人散去,各自回房间补觉。

正如周星所说,日子一如往常,偶尔只有李观棋出去一趟,其它倒也没什么特别。

成轩自那天醒来后,又恢复了正常,但他忘记了来到这里的一切,包括那次枪击事件。

众人商量之下,还是没有和成轩坦白他的病情,没有专业的精神科医生问诊,也没有响应的药物控制治疗,告诉成轩也只是让他徒增负担,并不能改变什么。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了一个月,直到那天,李观棋敲响了高歌的房门。

门打开,入眼的是一个大大的木桶。

“这是什么?”高歌惊讶地看向李观棋。

李观棋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是我自己做的浴桶,你之前不是说过吗?”

高歌这才想起来,她们现在喝的水是周星几人找来的大桶装纯净水,可洗澡的水却是李观棋去附近的河边提来烧开的水。

因为没有浴桶,每次洗浴时只能拿着两个塑料盆,种种情况下,洗澡是很不方便的,高歌也只是偶然说过一嘴,没想到李观棋就记在了心上。

“你,这是怎么做的啊?”高歌又感动又好笑,“你做了多久,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李观棋将浴桶推进了高歌的房间:“没多久,我是找余叔学的,可能做得有点糙,但你放心,绝对不会漏水。”

高歌笑了:“好,谢谢你。”

“哥哥~我们也想洗澡!”门外,周星贱嗖嗖的声音传来。

李观棋头也没回:“你都多大了,好意思叫哥。”

高歌这才想到:“我都不知道你的年龄。”

“哥哥~”周星一句咯咯咯绕了百十个弯儿,他走进来搭上李观棋的肩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想跟人家高歌谈恋爱,居然还没告诉人家你的年纪。”

李观棋把周星的手拂开:“我26岁。”

“什么?那高歌呢?”周星转移目标。

“我马上就24岁了,”高歌笑道,“纪佰严也比你小,别问了大哥。”

高歌拍拍周星的肩膀,周星哀嚎:“我竟然是最老的?!”

余叔适时地探头:“你们聊什么呢?”

周星被余叔吸引了注意,他看着余叔手边的大木桶问道:“叔,你也有啊?”

“这是给秋水妹子的,”余叔嘿嘿一笑,推着木桶走了。

李观棋走出来:“走吧,我还做了一个大家共用的。”

“算你小子有良心。”

两人嘻嘻哈哈地走远了,高歌关上房门,这才认真看起来李观棋的礼物。

浴桶的表面打磨得很光滑,一看就是用了心费了时间的,想到李观棋最近的几次出门,高歌恍然大悟,原来都是为了给她做这个浴桶。

突然,高歌想起之前李观棋送她的礼物。

那天徐仰明来刺杀她不成,成轩又偷跑出去,枪声还引来了尸潮,麻烦事堆在了一起,等安全下来时,高歌也累得将礼物的事抛在脑后了。

高歌急忙回到床边,果然从枕头下摸出了那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根编织好的手绳,黑色的线缠绕几股,中间套着一颗红色的平安扣,高歌将手绳拿起仔细端详,发现丝线中竟然露出一缕比丝线还细的黑丝线。

高歌将手绳套在手腕上,随后收紧抽绳,要将盒子妥善放起时,才发现盒子的底部,方方正正叠放了一张纸。

是李观棋写的信,字迹端正但略显急促,显然是那天晚上现写好的。

“高歌:

孟骄的事情肯定让你很难过,我想你需要独自宣泄情绪的空间,所以原谅我没有去打扰你,而是选择了这种方式来劝慰你。

这件事你是无端被牵连的受害者,你没错,对于最后的处理结果也没错,你只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人,不要因为孟骄的话而对自己产生怀疑。

这根手绳是我们之前去搜物资时,我在柜台看到的编织材料,以前听人说,亲自为喜欢的人编织手绳可以保她平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我宁愿相信,它真的可以庇佑你在末世安稳。

不必介怀,不必在意,晚安。

李观棋。”

高歌一直认为,人在乱世中会更渴望爱情,就像孟骄无底线地包庇徐仰明一样,在未知的,看不到希望的末世,爱情也许是陌生人之间能最快产生链接的美好情感。

物资匮乏、世界倒退、生活无味的危难世界,爱情会给人美好的错觉,所以高歌一度觉得,爱是寂寞的化身,是欲望的另一重表现。

可看到李观棋的手写信后,高歌彻底被打动。

这一瞬间,她想,是欲望也无妨,但高歌知道,这是无关于何种世界的爱。

沉沦也未尝不可,高歌想着,站起身,她要去找李观棋。

打开门时,李观棋正巧在门外。

“我是,我是想来问问你,”被高歌发现自己徘徊在她的门口,李观棋涨红了脸找借口,“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

高歌如蜻蜓点水般,飞快地在李观棋的唇边轻啄一下,她眼睛亮亮的:“要!”

李观棋如遭雷击,他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唇边像被火烧一样地灼热。

刚才,高歌亲了他?

“你,你说什么?”李观棋整个人都麻了,他回不过神来,只呆呆地回问。

高歌看着李观棋,笑道:“我说要,要在一起。”

“要吗?”高歌往常沉静的脸庞难得的出现了俏皮的神色。

李观棋忙不迭点头:“要,要要要!要的,要!”

两人的视线碰撞间,暧昧的甜蜜**漾开来。

“羊水,破了!”外面一声高喊打断了美好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