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麦场上,来自吴毅悲惨的声音向着四周回**,经久不息。
只是,这次我和大刚却没有立刻上前把吴毅拉起来,而是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我们的这位朋友表演。
并不是我们两个没有同情心,而是觉得吴毅这个家伙实在是过分了,我可以清晰看到,吴毅腿上只是被一根粗大的玉米秸秆缠绕住了,这才没有办法移动。
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吴毅有耐心,轻松就可以将自己的大腿挣脱出来。
但这个家伙现在表现,仿佛他背后真有一只魔鬼,正伸出双手,拽住他的脚腕那样,让他害怕极了,正在疯狂的向前爬动,却无能为力,只能喊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希望有人来救他。
只是。
我不认为吴毅正在遭遇邪崇的袭击,只觉得这个家伙正在演我们。
这么想着,我侧头对着站在身边的大刚说道:“我以前只知道吴毅这个家伙人很聪明,学习成绩很好,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做演员的天赋,你刚刚说,你所在的那个城市有着座影视城,等我我和吴毅去那边闯**的时候,倒是可以带着他去那边试一试,或许吴毅会被一位导演看中,成大明星呢。”
“到时候,咱们两个也能沾沾光,对不对?”
大刚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我也觉得奥斯卡欠吴毅一个奖杯,好家伙,只是被一根玉米秸秆绊倒,这个家伙表现的仿佛遭遇了什么恐怖事件一样,这扭曲的表情,真是太入味了,他确实有做演员的天赋。”
我们俩站在这里。对着吴毅的表现一顿评头论足,等待吴毅自己不好意思主动爬起来,向我们两个认错。
只是。
过了几分钟,这个家伙表现的更过分,哭嚎的声音传出老远,甚至嗓子都有点嘶哑了。
我见他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一脚将绊住他的那根玉米秸秆踢断,骂骂咧咧的说道:“吴毅你够了啊,开玩笑总是要有个限度,你这是要搞什么,非要让我和大刚认为这个麦场里有邪崇才可以?”
我感觉,吴毅之所以表现得这般逼真,就是想让我和张思认为这个麦场中有邪崇存在,他想看我们两个害怕的样子,取笑我们。
这个家伙表现的也太逼真了,整个人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原本一身得体的休闲服,现在也布满了泥土,沾满了杂草,看上去非常狼狈。
他头发湿漉漉的,表情扭曲,眼眸中流露出恐惧的色彩,看他这个样子,我真的觉得吴毅有着做演员的天赋。
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
吴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个过程一直维持了好几十秒钟,他原本麻木的双眼才渐渐恢复了神彩,咕噜噜的转动,看着我,有气无力的质问:
“阿七,你难道没有听到我刚刚的呼叫声?你们明明只是在我后面,离得又不远,为什么不赶快过来救我?”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只是向前跑着,却感觉双脚被一只手掌拽住,整个人被拉倒。”
“他的力气非常大,我努力挣扎都没有办法摆脱,只能大声呼喊向你们求救。”
因为之前的经历,吴毅总是觉得麦场这里有着邪崇存在,虽然我已经在吴毅面前做过验证,排除了这种可能,但是吴毅还是觉得不踏实,这才急忙回家。
甚至,因为这个原因,吴毅都提前开溜,没有等待我和大刚就跑路了。
但是,还不等吴毅真正离开麦场,就在他经过一个玉米秸秆做的时候,就感觉从玉米秸秆垛下方忽然伸出了一双冰凉却有力的手掌,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脚腕,狠狠得将他拽倒,朝着玉米秸秆垛的深处拉。
这种经历,让吴毅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爆炸,他努力挣扎,却发现拉着他的那双手特别有力,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摆脱,只能高声呼喊,向着后面的我和大刚呼救。
吴毅觉得他已经呼喊了好半天,但我和大刚明明却没有及时来救他。
我用力的眨了眨眼,认真的盯着吴毅,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却发现这个家伙一脸认真,让我难以看清楚他的情绪,仿佛,吴毅刚刚经历的都是真的。
说实话,若非我和大刚之前就站在身边,看着吴毅这般精妙的表演,恐怕真的会相信这个家伙。
我用力的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才对着吴毅破口大骂,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戏精附体了?哪有什么双手握住你脚腕,你现在回头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明明是你脚腕被玉米秸秆绕住了,哪有你说道那种情况。”
“呵呵,我倒是没有发现,你这个家伙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小,稍微有一个风吹草动,就直接怀疑这里有邪崇存在,你也不想想,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那么多邪崇,整个社会的秩序早就就崩溃了,哪里还有如今的和平生活?”
“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邪崇的形成条件非常苛刻,除了专门克制邪崇的那些人会经常与这些怪物打交道外,普通人这辈子都很难遇到一只邪崇的。”
实际上,见到吴毅刚刚那特别害怕、不是作伪的表情,我已经明白,吴毅刚刚应该并不是表演,他或许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时间长了,常听我讲述一些关于邪崇的事情,才将刚刚的经历带入到有邪崇参与进来,吴毅是真的害怕,觉得自己遇到了一只可怕的邪崇。
只是,邪崇的形成条件非常苛刻,普通人一辈子都很难遇上。
听完我的话,吴毅整个人愣了愣猛的坐了起来,看下了自己的脚腕位置,发现那里确实缠绕着一根粗大的玉米秸秆,正死死的绑着他的小腿,让他没有办法挣脱。
看到这一幕,吴毅整个人都迷茫了,喃喃自语的说道:“难道,我又感觉错了嘛,我真的只是被玉米秸秆缠绕住了,而不是遭遇了邪崇。”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可是,我刚刚真的感觉自己的脚腕被一只冰冷的双手握住了,他还用力的把我往后拖。”
“难道,这都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