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栀虞下意识挣扎, 换来的是更猛烈的拥吻,身前的人就像是多年未沾荤的猛兽,一旦碰到, 就控制不住的开始索要。

不知过了多久, 她不适地哼出了声,眉心拧的很紧, 脸色不怎么好看。

魏沉璟察觉到她不对,忙松开她, 神情有一瞬的慌张, “公主!”

赵栀虞还坐在他怀里,似乎是想吐, 急忙捂着嘴, 抬起脑袋,含着湿意的双眸看向他。

魏沉璟:“停车!”

马车停下, 魏沉璟扶着赵栀虞下去,此处离宫门还很近,不过夜里黑, 就算有动静,远处的人也看不到。

赵栀虞来到路旁,放下捂着嘴的手掌, 弯身站在路边呕吐了几下,什么都没有吐出来,胸口依旧难受的不像话,她以前从未喝过那么多酒,表面看着没醉, 实则醉的不像样子, 连话都变少了。

魏沉璟等她吐完, 拿出帕子帮她擦嘴,语气特别柔:“还难受吗?”

赵栀虞点头,刚才在呕吐时太过难受,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流出,此时她目光很是模糊,轻颤地长睫挂着泪珠,脸蛋酡红,全然一副醉意。

可真是让魏沉璟心疼坏了,温声道:“既然不舒服,我们就在这儿停留片刻,不急着回去。”

“你抱我回去吧。”赵栀虞醉醺醺地,头痛欲裂,勉强有一点点意识,此刻是一点路都不想走。

魏沉璟打横抱着她去了马车。

回到公主府,不用吩咐,绿弦绿眠就来回往屋里送热水。

绿弦请示:“驸马,水备好了,是您给公主洗,还是我们来?”

魏沉璟垂目瞧着怀里的人,赵栀虞在回来的路上就睡了,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这么瞧着,睡的还算安稳。

他嘴角微微上扬:“我来就好。”

绿弦跟绿眠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走出去,接着关上了屋门。

魏沉璟把怀里的人放到贵妃椅上,探出修长的手指,俯身解开她身上繁琐的衣带,指尖在衣带中绕来绕去,终于帮她褪去衣衫。紧接着便是自己的衣袍,三两下褪下,有些急不可耐地抱着人来到浴桶里坐下。

水温有些热,好在很快就会适应。

赵栀虞在外风吹日晒又和人刀枪剑戟,皮肤没有一年前那么娇了,但是并不妨碍魏沉璟觉得滑嫩,尤其她那细腰,腰肢儿软的不像话,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简直叫他爱不释手。

魏沉璟单手揽着赵栀虞,另一手带了些水往她身上浇,这么洗着,眼神愈发暗,黑眸如万丈深渊,其中欲望最为明显,粗重的呼吸让人难以忽视。

若赵栀虞醒着,见了此时的他,定会在这时远离他,免得今夜受罪。

魏沉璟知道不洗干净她会难受,就一直忍着,忍到额头的青筋都微微凸起,喉结不自觉滚动,指尖都跟着燥热起来。

洗到一半,他把赵栀虞一人放在浴桶里,自己出去倒了杯水,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哑声说:“公主,漱漱口吧。”

若这么亲上去,他当然不嫌弃,就怕公主不适。

他唤了一声又一声,意识混沌的赵栀虞睁开了双眼,满眼茫然。

魏沉璟把茶杯递到她唇边,温声:“漱口。”

赵栀虞按照他的要求漱口,凉茶入口,冰的她意识又清晰了些,伸手握住眼前拿着杯子的手腕,又灌了一大口水,漱口的水吐在魏沉璟另一只手拿着的杯子里。

魏沉璟又问:“公主渴吗?”

她只是点点脑袋,一个字都不吭。

魏沉璟转身走出屏风,重新端了一杯凉茶过来,见浴桶里的人还有些神色迷离,眼底笑意颇为浓重,再次把杯口递到她唇边。

赵栀虞喝了两口就不喝了。

等魏沉璟把杯子送到外面桌上再回来,发现赵栀虞又睡了,应当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眼皮子都控制不住。

他踏入浴桶,再次抱着赵栀虞坐在里面,这次专心伺候她,从上到下、从前到后。

滚烫的指尖顺着赵栀虞的背部往下滑,她似有察觉,眉头稍蹙,不自觉哼出声,听不出是难受还是舒服。

在这种氛围下,她那声轻哼无异于催|情的药。

魏沉璟终究是没再忍着,抱着她一点点……

他微微仰头,靠着浴桶闭上了眼,眉宇间尽是舒爽。

长夜漫漫,某人像是不知餍足的饿狼,黑漆漆地瞳仁被欲望侵占,只有半分理智尚存。

翌日。

天还没完全亮,赵栀虞做了个很不好很不好的梦,梦里的她在跟强大的不知名猛兽打架,打的浑身骨头都快散了,睁眼后发现自己躺在魏沉璟怀里。

她侧躺着,完完全全被抱在怀里,耳畔还是温热的吐息,被褥下,腿缠在了一起。

赵栀虞按了按太阳穴,昨夜的记忆模模糊糊席卷而来,宫里的那些事都记着,从宫里回来后有些记不清了。

魏沉璟好像帮她洗漱……又喂她喝水……

后面还有什么?

赵栀虞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不过她身子这般不适,魏沉璟干了什么,不用猜就知道,就是不知道细节。

看来这酒啊,真的不能多喝,到最后受苦受累的只有自己,怎么就没管住嘴呢。

赵栀虞躺的浑身难受,浑身的酸痛感让她一刻都躺不下去,很想去外面练套剑法活动下筋骨,坐起身,拿开腰间的手臂,慢吞吞地从**爬了起来。

她本不打算喊人进来,但昨日的衣裳都沾了酒味儿,特别难闻,无奈之下只好喊绿眠送件衣裳进来。

重坐到**,撩起被褥挡住胸前的风景。

不一会儿,绿眠走了进来,把衣裳放下后就离开了。

赵栀虞穿好衣裳,坐在铜镜前,看到铜镜中的自己,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她穿的薄,领口又大,脖颈乃至锁骨的痕迹一览无余,这么多痕迹,着实让她懊恼。

转头看向榻上还在熟睡的男人,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他怎么每次都不长记性,说了不准留痕迹,还是……

真应该好好管教他,一直这么放肆下去,以后再让他寻到她醉酒,那她还有没有好日子过了。

赵栀虞叹声气,拢紧衣领又套了件衣裳,随意把长发挽起就出了门。

门外的绿眠见了她福身:“公主。”

赵栀虞轻“嗯”一声,去了专门放武器的屋子,挑了把适手的长剑,出门去后院的空地上练剑。

直到天完全亮起,魏沉璟才醒过来,昨夜太过放纵所以睡的很沉,连身旁的人何时起来的都没有察觉,到现在旁边的位置都凉了,显然是早就起来了。

魏沉璟坐起身,回想起昨夜的滋味儿,眼底染上了淡笑,醉了的公主和平日里果然不一样,说什么都很配合。

也因此,他得到极大满足。

可惜这种机会不好遇到,若有下次,可以换别的玩玩,现在他只盼公主不要在意昨夜的事。

魏沉璟起来后,跟绿眠询问赵栀虞的去处。

绿眠:“回驸马,公主一大早就去后院练剑了,到现在约么有一个多时辰了。”

魏沉璟了然,去后院寻找赵栀虞。

公主府比寻常府邸大很多,后院也分为好几个院子,其中一个院子是专门为赵栀虞练武所备,他没有犹豫直奔那院子。

后院里把守的人很少,再到专门练武的院子,附近都看不到人把守,平日里不会这样,应该是赵栀虞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魏沉璟才走到,就看见赵栀虞坐在凉亭下品茶,额前的发丝凌乱贴着脸颊,领口敞开,上面的痕迹是那么显眼,且全是来自他的杰作,是他昨夜一点一点啃出来的。

赵栀虞练剑练的身心舒畅,身上的不适感都减轻了,才歇了会儿,看到远处站着的人,冷哼一声,起身朝他走过去。

魏沉璟唇角微扬,待她走近,问:“公主还好吗?”

赵栀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地朝着他后方离去,显然是生气了。

她不能给什么好脸色,不然某人只会得寸进尺。

魏沉璟丝毫不在意她这么无视,万分好笑地跟上去。

早膳时。

赵栀虞喝着虾仁咸粥,时不时瞥魏沉璟一眼,终是没能忍住心里的疑惑,问了句:“你是狗吗?”

魏沉璟神情微顿,抬眸看她,似乎是在问‘为何会这么说’?

赵栀虞吃了颗虾仁,轻哼一声:“怎么哪里都啃。”

连大腿上都有……

魏沉璟放下筷子,笑道:“如此说来,那我便是专属于公主的宠物,公主喜欢吗?”

从前是疯狗,如今是色狗。

赵栀虞低头用膳,懒得和他说话。

用过膳没多久,宫里来了圣旨,魏沉璟不出意外被封为了从二品的将军,这其中不止有战功,还有之前的所作所为。

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太高,要知道魏沉璟之前只是个闲散的人,就算为皇上办过事,在他这个年龄到这个官职,还是太高了。

当然,旁人会觉得他能有这个官职,还因着驸马的缘故。

可这些在赵栀虞看来还是低了,旁人不知道魏沉璟这些年都为皇上办过什么事,但她大概了解过,每件事都万分危险,这些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就是有命去没命回。

不止魏沉璟,其他战士们将军们该有的封赏都下来了。

同天,大公主高调回京,大公主坐在马车中,前后皆是侍卫,这行头可不是一般的大。

京城众人都知道,皇子公主不喜高调,外出从来都是低调行事,除了成亲日的盛大,其余时日从未被众人注意过。

可大公主这次的做派,着实让人膛目咋舌。

回京便回京,何至于带那么多人,整条街都被侍卫占了。

远在公主府的赵栀虞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拿起白棋落下,看了眼对面的赵挽馨,问:“她都递信给你了,你不去迎接她?”

赵挽馨沉思着,犹犹豫豫拿起黑棋落在一处,摇头道:“既然她派头那么大,不会差我一个,咱们就等着父皇如何处理吧。”

皇帝不喜儿女无事就在外高调,一时容易惹得百姓反感,二是容易找招来灾祸。

赵月淑这种做法,无异于在用另一种方法步赵仁脩的后路。

除了赵挽馨和赵栀虞,没有人知道赵月淑会忽然回京,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当皇后听到消息,一向待在宫里不愿见人的她,换了身显精神的衣裳,还让宫女画了眉、涂了脂粉和唇膏,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同一时,待在万婕妤宫里的皇帝也听说了赵月淑的做派,下意识皱眉,问申公公:“大公主回来之前有往宫里递信吗?”

申公公:“回皇上,大公主并没有递任何信,忽然就回来了。”

万婕妤看皇帝紧皱的眉头,把怀中的孩子放到摇篮里,来到皇帝身后帮他捏肩,“皇上怎么了,大公主回来,您不高兴吗?”

万婕妤知道些之前的事,但她不知道皇上是对大公主更好,还是对三公主更好,若是偏向大公主,那她……

万婕妤眼眸微闪,回过神正对上申公公的眼神,心下一惊,忙低下头,手上用着力帮皇帝捏肩。

皇帝:“朕的女儿回来了,朕当然高兴,只是她这番作为多少有些不妥,若是让心怀不轨的人盯上就不好了。”

万婕妤柔声开口:“不会的,有那么多侍卫守着大公主,没人敢对大公主怎么样,皇上多心了。”

如此看来,皇上还是很在意大公主的。

皇帝:“你不懂。”

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容易惹得百姓反感。

再说赵月淑,她回京后不是进宫,而是直奔三公主府邸,那架势似是去找事一样。

三公主府里。

赵栀虞还在与赵挽馨下棋,二人有说有笑,不多时,一名侍卫跑了过来,道:“公主!大公主来了!”

赵栀虞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察觉到对面担忧的目光,眼底浮出淡笑,“走吧,我邀请皇姐去看一出戏。”

都来这儿了,必然是奔着她来的,其中定是因为赵仁脩。

赵挽馨:“要不然我进宫去找父皇吧。”大皇姐以前那么好的性子,如今这种做法着实让她心慌。

赵栀虞:“不必,大皇姐来我这儿,会有人把消息传进宫里。”

若真的为敌,她不会念往日情分。

作者有话说:

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