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昨日丢大了面子, 听他这么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我是你老子!是你亲爹!你这般不尊重我, 就不怕遭报应吗!”

此处并不偏僻, 几句话就把路人引来了,那些人围在一旁小声议论, 这正是魏侯想要的结果。

既然他这个当老子的都没脸了,魏沉璟也别想摘的太干净, 要丢人就一起丢, 哪怕得罪公主他也认了!

坐在马车里的赵栀虞听了这话不由蹙眉,眸底厌恶更浓重。

魏沉璟从未把魏侯当回事, 又怎么会把这些话听进去, 嘲讽笑道:“我母亲走后,你迫不及待的续弦, 你的新夫人将我赶出了侯府你一句话都没说,当初怎么不说你是当爹的?”

若说理子,魏沉璟有一堆的理。

魏侯:“休得胡言!分明是你自己跑出去的!为父找了你好些日子, 你还不愿回来!”

“魏侯这么会胡编乱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马车里传出清冷似玉的声音,围观的人看过去, 只见一位红衣美人弯身从马车里走下来,美人眉眼冷清,眼神如寒霜,不耐烦与厌恶全写在了脸上。

魏侯眼神闪了一下,有那么一瞬的退缩, 想到昨日受到的憋屈, 又大起胆子来, 高声道:“三公主恐怕被魏沉璟骗了,他这个人向来满口谎话、扭曲事实,没的说成有的,还……”

“本宫自己挑的人,容不得你来诋毁。”赵栀虞微微昂首,眸中尽是讽刺:“他摊上了你这么个爹,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魏侯张嘴,还想说什么,前面两名侍卫朝他走了过来,凶神恶煞的模样似是要把他拿下,他后退一步,让小厮在前面挡着。

他带来的小厮,哪比得上赵栀虞千挑万选的侍卫,往那儿一站,根本没得比。

赵栀虞看向魏沉璟,淡道:“我们走。”

说罢,转身进了马车。

魏沉璟不做停留,跟着上了马车,有侍卫拦着,纵然魏侯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只能在后面不停的说魏沉璟坏话。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围观的人并没有多少,魏侯很是失望。

马车里,赵栀虞听着魏侯恼怒的叫骂声,冷着脸道:“你原本想何时扳倒他?”

魏沉璟因为赵栀虞替他出面说话,心情很不错,眼里透露着似有似无的浅笑,抱住了她,低声说:“很快了。”

“我着实不明白,你父亲究竟为何不看好你。”赵栀虞越想越气,恨不得亲自治罪。

“他只是从未满意过我母亲,对我自然也不满意。”魏沉璟当然有调查过当年的所有事,在真相浮出水面时,他对魏侯最后的父子情也就断了。

这点事并没有闹大,赵栀虞派去的侍卫很会处理事,那些人都拿了银子,又被查出了姓谁名甚家住何处,敢说出去就找他们几个试问。

马车一路走向偏僻的道路,很快就到了公主府,比起魏沉璟的新府邸,公主府大太多了,单是看外表就能分出哪座府邸大。

一行人抬着嫁妆进公主府,一点点的摆放整齐,其余人在收拾府邸,赵栀虞也没闲着,亲自摆放她的那些剑。

宫里的旧衣裳旧鞋子没带出来,但这些剑不分新旧,全被她带了出来。

公主府有一间专门为她打造的武器房,房屋特别大,比得上旁人住屋的两倍,里面已经摆了一些新剑,赵栀虞又把自己的宝贝长剑一一摆放在其中。

魏沉璟赶过来帮忙,这一忙活,很快就到了午时,勉强把武器房填满,该摆出来的剑都摆好了。

赵栀虞拿起一把平日里用着最顺手的,握紧剑柄□□,随意比划了两下,锋利的剑刃在空中发出一段风声。

她停下动作,瞧着手里的剑,满眼喜爱:“初十那日,就带着这把剑离开。”

魏沉璟看她的目光非常灼热,自上次在外看到三公主如何钳制了白聿风,他心底一直有一个问题,疑问的种子在心里愈发茁壮,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公主之前在城外院里,是不是经常出去?”

赵栀虞微怔,摸着锋利剑刃,敛下眉眼,长睫遮住了眼底情绪,轻声自怜:“没有,我整日被你关在那里,好生无助。”

她才不会承认那段往事,魏沉璟若真的好奇,就自己去查啊。

魏沉璟意味不明地笑了,看她的眼神很暧昧,上前一步,手掌搭在她肩膀微微转动,让她面向自己,垂首在赵栀虞眉心留下一吻。

“是吗?”他声音低哑,目光炙热,笑道:“以公主的脾性和武功,没道理一直待在那里。”

此刻他心里已有了答案,只是想亲口听赵栀虞承认,越是想到那个答案,他心中越是灼热,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恨不得这辈子都把眼前的人绑在自己身边。

三公主就是这般,永远让他惊喜。

赵栀虞见他眼神愈发不正常,娇笑了声,放下手里的剑,特意伸出手臂勾住魏沉璟脖颈,脸凑上前,二人鼻尖相对,还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有些事,知道了真相就没意思了,留点悬念,你愿意想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这儿没有外人,她语气尽是笑意,还那么几分媚。

这句话算是承认。

魏沉璟呼吸变得很重,微微低头,鼻息喷洒在赵栀虞肩颈,手臂搭在她腰间松松垮垮地揽着,哑声说:“早知公主武功那么好,我就不该忍着,应该……”

赵栀虞手指竖起抵着他唇畔,弯唇道:“别说那么多,你当时若真敢做什么,就没机会活到现在了,更没机会做我的驸马。”

魏沉璟应该庆幸他当时选择了听话,而不是像条真正的疯狗一样胡来,若不然哪里会有今日这样的辉煌。

魏沉璟低低地笑出了声,胸腔威震,声音沙沙地:“公主说的是,重来一次,我还会那么做。”

忍就忍了,公主开心就好。

“公主,午膳已备好。”

门外传来了竹言的声音。

赵栀虞轻咳一声,推开魏沉璟,顺势摸了摸肚子:“先去用膳吧,收拾那么久肚子都饿了。”

魏沉璟可不忍心让她饿着,应了一声,松开禁锢着她细腰的手掌。

二人一同出去,前往正屋用膳。

宫里厨房的那些人都跟了出来,午膳基本是按照赵栀虞口味儿来的,五道菜有三道都是酸甜口的,另外两道偏辣,赵栀虞同样很喜欢。

魏沉璟没有忌口,也没有特别想吃的,对他而言,现在这样刚刚好,只要公主在身边,他吃什么都无所谓。

“不如我们初九就走吧,省得和傅佑延他们撞到一起。”赵栀虞边吃,边想着几日后的事情。

初八那日还要回宫一趟,不如初九先一步离京,她的人都待在公主府,宫里的人没那么容易发现她不见。

“好,我会提前安排,我们初九就启程,”魏沉璟顿了顿,垂眸道:“在那之前,我还要办一件事。”

赵栀虞隐约猜到了什么,还是问:“何事?”

魏沉璟眸中闪过一抹狠决的杀意,道:“走之前总要布下圈套,等回来之后,说不定某些人已经落败了。”

他走之前一定要给侯府埋下陷阱,希望等他回来时,侯府能完全衰败。原本急着走,不打算这时候动手,要怪就怪他父亲不该在今日闹事,哪怕是有血缘的亲生父亲,他也不会轻饶。

昨日公主府还空****地,今日就多了那么多人,府外全是侍卫把守,比之前还要守卫森严,直到夜里,外面的侍卫不但没有减少还增加了。

公主房屋的门紧闭,今日是竹言和另一名婢女守门,二人听着屋里传来的声音,脸蛋一个比一个红。

竹言挠挠头,心想驸马在之前还是收敛了,如今才是真的放肆,真是苦了公主啊……

屋内。

赵栀虞身体还没恢复好,大腿根酸痛的没有任何力气反抗,偏偏某人一点都不知道收敛,每次都跟喝了药一样猛烈。

魏沉璟深呼吸,唇角扬起满意地弧度,低声问:“公主喜欢吗?”

赵栀虞眼尾泛红,趁着停下来的空隙大口喘气儿,脑中想起了今早天还没亮所发生的事情,这次她狠狠摇头,嗓音克制不住地娇媚起来:“一点都不喜欢,讨厌死了!”

魏沉璟眼眸一暗,低下身来:“既然不喜欢,那我就尽力让公主喜欢。”

赵栀虞:“……”无耻!

虽然早有预料,但她还是被魏沉璟这样的做法给震惊到了,这人还要不要点脸啊!

床边的火烛闪烁,床榻的帘子随着摇**散落下来,半遮着榻上的一切,隐约能看到二人抱在一起的身影。

赵栀虞微微仰头,白净修长地脖颈上方满是红痕,这是魏沉璟一点点弄上去的。魏沉璟看的黑眸幽深,猛然抱住了她,在她耳畔柔声低唤:“公主……公主……”

没遇到三公主之前,魏沉璟觉得他这辈子就这样了,遇到三公主后,他方才明白心动是什么感觉,人生第一次有了一个美梦。

赵栀虞累的眼皮子撑不住,慢慢合上之前说了句话:“你下次再敢这么放肆,我们就和离……”

“我不会与公主和离,死了都不会,公主不要想。”魏沉璟怕她再说什么,低头吻她,堵住了她想说的话。

赵栀虞再也撑不住,直接这样睡了过去。

事后,魏沉璟喊了热水,抱着她坐在浴桶里冲洗,好几次差点没忍住。

赵栀虞身体很好,但魏沉璟的身体更好,两者相比,赵栀虞每次都败下阵来。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