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 远东大决战（五）对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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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对大炮可怕之处的了解，世界上超过毛子的估计不多，他们就习惯用铺天盖地的各种威力惊人的炮弹狠狠的炸垮对手，但今天，他们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才是丧心病狂！
18门加榴炮看上去似乎不多，那也得考虑到，毛子先头部队一共才多少人，一共才多大点儿的进攻锋面，更不消说，朱家军使用的炮弹技术，绝非当代其他国家可比，光是从杀伤威力上就高了不止一倍，更过分的，则是在二十公里外近乎“点穴”的变态精度---什么时候，大口径炮可以轰的跟近距离投掷手雷一般的精准了？
哪怕是技术水平落后嫡系部队至少两代的旁系力量，使用的火炮毕竟不差，更有先进过分的雷达火控和前方侦查校射装备相互加成，最终得到的，便是三五一群的炮弹每一次落下，都带走数十的毛子生命！
“轰—嗡！”
一簇簇炮弹拖着令人心魂剧颤的尖啸，流星赶月般自高空超音速落下，所过之处，密密麻麻的黑云和黑雪被当空撕扯开一条条宽阔的短促通道，那狂飙的飓风在后方形成滚滚龙卷，深深的钻进地面厚达一米多的黑雪深处，强硬的轰开跟混凝土一般坚固的冻土带，继而疯狂的炸开！
包含砂石的土块被高速激飞，如同成千上万的子弹肆意的飚射。而一瞬间产生的数千度高温蒸发掉无数吨冻雪的同时，却也将里面大量的高含量硫化合物引发莫名的化学反应，并进一步形成至少千度的高温腐蚀性气流以千百倍膨胀，形成一个个直径上百米的巨大侵袭团。推挤周围寒冷的空气，发出令人心脏爆裂的砰砰闷响，排山倒海一般的扫**四周！
困在雪地中艰难行进的苏军怎么都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可怕玩意，被炮弹直接命中炸成粉碎或者蒸发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化为飞灰；而在稍远一些，被高温蒸汽舔上那么几下的人，却骤然好似从冰窟跳进了炼钢炉，一股可怕的气体带着令人窒息的怪味倏然侵彻厚厚的棉衣直达皮肤，继而毫不客气的狠狠腐蚀下去！
于是，刚刚喊出“重炮袭击”。被吓的魂飞胆丧的毛子登时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给气浪掀翻的力量从雪堆里拔地而起飞出几米外。跟着满地打滚死命的撕扯衣服，那动静简直不是人能够发出来的，越发凄惨。甚至盖过了狂风的呼啸！
稳定而精准的炮击从一开始，就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短短十几分钟后，毛子前锋部队被洗了一遍，成片的燃烧火头把黑雪蒸发成大团大团的烟雾，贴着地面蔓延开来，将通行的山谷描画的如同魔域。
被高度酒精刺激的脑子发昏的毛子终于清醒火来，前面的士兵发出惊恐的呼喊停止前进，回头躲避，在后面两公里外压阵的督战队却毫不客气的扣动扳机。把密集的子弹射向自己人。
负责指挥的军官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爆炸瞬间产生的闪光，甚至透过望远镜冷冷的注视那一片片掀飞的残肢断臂，腮帮子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怜悯和游弋，断然挥手下令机枪开火，并用扩音喇叭大声吼叫：“全都冲锋向前！任何人不得逃跑，冲上去，干掉敌人，你们将会得到至高无上的功勋和史大林同志的亲自嘉奖！”
冷酷，无情，残暴，粗鲁，就是这时代或者一直以来，毛子军队贯彻的作风，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人，他们没有任何的同情与怜悯，就像是西伯利亚的冷风一般，令人深入骨髓的冰冷！
祈求，哭喊，咒骂，躲避，都没有用处。凡是回头企图逃跑的，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统统都射杀！
前锋受阻，后面的部队却仍旧源源不断的往前冲，数以万计的人员、机械，硬生生的将黑雪覆盖的大地冲出数道通行大路，彻底压结实的雪地也不再令人步履蹒跚，挂了防滑链的车轮能够以数倍的速度在上面奔驰。
天黑的时候，第17军司令员加利洛维奇浑身冒着热气，乘坐坦克开到塞楞金斯克前方，他从上面探出身体远远望去，发现灯火点点，数以万计的部队正拥堵在前进点上，好半天也动弹不了多少，忍不住皱起眉头，喝问：“怎么回事？我记得战斗发起已经快一天了，为什么你们还在原地？”
负责率领部队发起进攻的柯诺辛副少将气喘吁吁的答道：“我们被中国人的炮火和坦克给挡住了！司令员同志，他们的火力出乎意料的密集和精准，前进的路线都被伤亡的士兵尸体给堆满了！”
加利洛维奇毫不理会他的难为脸色，狠狠的一挥手：“不要强调困难！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阻拦伟大的苏维埃红军前进的脚步！柯诺辛同志，你应该很清楚获取战争主动权的重要性，我们的任务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败！如果你不能完成，我会枪毙你，换一个能干的人上来！”
柯诺辛少将脸色一白，随即一股被酒精点燃的愤怒冲上脑门，咬着后槽牙狠狠的敬礼：“是！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哪怕是死了，尸体也一定是朝着前面扑倒的！”
说罢，他转身甩开大步咚咚咚的跑走。
加利洛维奇好像打发掉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根本不像一句话，就决定了数以万计的士兵，和一名少将可能因此而丧命，轻描淡写的挥挥手，随后问随行的参谋人员：“我们的炮兵和重坦克部队什么时候可以上来？”
“至少也要等到明天！司令员同志，您知道。在这样的糟糕天气里行军，没有人可以走的更快！”
加利洛维奇沉着脸点点头：“我给他们十个小时！凌晨五点以前，我要看到至少五十门大炮和五十辆坦克开到前线！我们的士兵，不可能在没有炮火掩护的情况下向敌人冲锋。那是非常不负责任的做法。”
“是！司令员同志的决定十分英明！”
参谋们用崇敬钦佩的目光看着他，好像在瞻仰一位世界级的伟人。
有这样的指挥官，接下来的战斗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柯诺辛少将乘坐从中国进口的geep越野车跌跌撞撞的一直开到17军前锋师指挥部，亲自接管了指挥权，并向所有人发出决死进攻的命令：“同志们！你们不要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伟大的苏维埃需要蒙古作为前进的基地，这片土地，是我们永远镇守的阵地所在，不惜一切代价把它夺回来，把战旗查到乌兰巴托的帐篷顶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拦住17军前进的脚步！为了荣誉。为了史大林。进攻！”
前方。再次干掉一群几十号胆怯逃窜的士兵，一名蒙古团长以同样的语气用大喇叭喊道：“同志们！不要忘记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子孙，这片土地。是长生天许给我们的神圣家园，决不允许无耻的中国人霸占她！像无所畏惧的蒙古骑兵那样，勇敢的冲上去，杀死他们！冲啊！”
“乌拉！乌拉！乌拉！”
癫狂的呼喊声再次响彻山野，冰天雪地里，一个个浑身热气腾腾的饼子脸士兵抱着冰冷的步枪从雪坑里窜出来，跟随坦克步战车，跌跌撞撞的踩过自己人的尸体，向前冲击！
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在渐渐稀疏的炮弹爆炸声中，显得格外嘹亮。一股澎湃的力量，甚至差点把漫天黑雪都冲的暂停，但听到这一切的董其武师长却一脸的不屑，冷笑着道：“不怕死的就来吧！老子这里别的不多，大炮管够！”
回头询问一番，发现坦克团所属12门火炮，和先期到达的152加榴炮都打的炮管过热了，不过炮兵团的另外两个营却已经准备完成，他便狠狠的下令：“开火！给我打光所有的炮弹！不炸死最后一个毛子，任何人都不能休息！”
爆裂的炮火，再次呼啸！
一个营12门重型榴弹炮经过漫长的准备后终于发出前所未有的吼声！那大了整整一圈，杀伤半径超过70米的可怕弹头在黑暗的天空中骤然绽开刺眼的火花，肆虐的弹片以更加暴躁的姿态将簇拥上来的一**毛子部队狠狠的腰斩、切碎在当场！
下一刻，另一个火箭炮营也跟着打响，清一色的32管炮车接连爆出昂昂的尖啸，形成一片覆盖数平方公里的纵向杀伤面，从25公里处铺天盖地的落下啦，清一色的空爆杀伤战斗部接连爆开，在短短一分钟内，就见目标所向的两公里宽前进山谷中，数百个光团从近处接连闪耀，密密麻麻的轰响听不出鼓点的滚滚涌动向前！
这真是天崩地裂一般的爆发！
初始的空爆撕扯开上百米直径的空域，紧随其后的无数爆炸跟鞭炮似的随后向前推，已经排开蒸发的空气接二连三的遭到冲击、加温，一股持久的光芒不但照亮了黑幕，更形成热烈的气雾长龙扭曲抽搐着迅速前行，一分钟下来，“奔出”足足两公里，活似一条蜿蜒盘旋在低空的黑龙，浑身放光，碾压向大地！
那满嘴喊着“乌拉”的一个团蒙古兵**骑着冻得直哆嗦的低矮马匹，刚刚踩着前面战友的血肉，和他们用生命踩平的路面冲到隘口，就被突如其来的火箭弹给迎面扑个正着！
数百发火箭弹近乎一体的密集杀伤，形成地毯式轰炸的可怕群毁灭威力，硬生生清除掉了几个平方公里内的落雪不说，释放的高温更是让积雪都为之熔化、蒸发，裹在里面的人，更是连个躲避的死角都没有，数以十万计的钢珠、预制破片以可怕的速度，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袭杀过来，一瞬间就把他们那血肉之躯打得千疮百孔！
等烟火慢慢的收敛散去，茫茫大地上。除了零星的呻吟，竟一片死寂！
一个团，给炸得差不多全灭！
柯诺辛少将在后面听得真真儿的，电话中断断续续的嘈杂呼喊声。让他脑海里模拟出前面战场的惨烈，尤其是后来惊天动地的密集爆炸，令他立即想到了刚刚装备没多久的秘密火箭武器“喀秋莎”！
就在不久前，沃罗涅日的“共产国际”工厂8导轨的Бm-13-16试制成功，这种可以一次性发射16条火箭弹的前所未有强大武器，一经面世，立即引起上下一致的赞赏，甚至史大林同志闻听之后都亲自现身，前往观看齐射演练的壮观场面，并亲自下令。加大力度开发制造这种足以称之为“革命性武器”的好家伙！
柯诺辛当时有幸参加了实弹演练。对那一次齐射就造成铺天盖地爆炸的壮观场面印象极深。更对那火箭发动机破空而出的呼啸记忆深刻，想不到现在，就在他的前面。却遭到了同类武器的打击！
缜密的战术分析人员很快得出统计数据，至少三百六十发以上的火箭弹爆炸，这意味着，有20辆Бm-13-16规模以上的火箭炮车同时打击，这个数字实在惊人，便是整个苏俄，现如今也没有超过10辆火箭炮！而前方，才不过是对方冲上来抢地盘的前锋部队，那么整个中国兵团，又该有多少此类玩意？！
再加上节奏缓慢、但每一次都惊天动地的大口径重炮轰击。柯诺辛不敢想象，前面的部队到底遭到了多么可怕的杀伤！
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后退一步就是被枪毙，前进，固然多半可能被杀死，却总好过背着一个耻辱的名声，连累自己的老婆孩子后代们收到清洗啊！
咬着牙关，柯诺辛刻意的忽略了报告中的伤亡数字，狠狠的下令：“不要告诉我死了多少人，我只要恰克图！哪怕只剩下一个士兵，爬也要给我爬过去！继续进攻！只要人没死光，就必须坚持到天亮！”
天亮的时候，就会有重炮部队增援上来，只要牵制住前面的敌人不使停歇，便是付出再多的伤亡，也好过被人家休息一晚以逸待劳！
“副司令员同志......。”参谋长张了张嘴，随即意识到别想劝阻了，很识趣的闷声不言，照样传递下去。
前方，一个师的部队以团为单位，三路进发的相互策应进攻，被一个坦克团和一个半炮兵团狠狠的堵在了山岭之间，经过一天的鏖战，伤亡超过五千！接下来的整整一夜，双方没有一个停止动作，那隆隆的爆炸声整整持续了一夜！
到凌晨四点多，苏军连续枪毙了三个团长后，终于有一支重炮部队筋疲力尽的行进到了前方，首批的一个营的18门加农炮甚至赶在了步兵军属的加农炮前面，就在离着对方的炮弹落点不远处摆开阵势，匆忙的准备！
而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前面伤亡人数积累到七八千，动员上来的师属炮兵团各团炮兵配备的75mm野炮、榴弹炮以及榴弹炮也积累出一个客观的数字，横列在阵地前方的大炮很快超过百门！
哪怕顽固如加利诺维奇司令员，也被报上来的数字刺激的额头上青筋直跳，不过到了这种时候，他反倒不怎么紧张了，坚定的拒绝了前方炮兵开火的要求，命令其余的炮兵加紧速度向前运动，务必在5点钟到达预定地点，准备好了，再一起开火！
这是一种堪称疯狂的做法！
整个第17军，光是直属炮兵部队，就有两个、两个加农炮营，总数72门之多！而所属步兵师，每一个也都有72门各种口径炮组成的炮兵团！这算起来，就算没有全都到齐，按照他的要求，起码会累积其足足300门以上的大炮！
疯狂的毛子！可怕的大炮兵主义！
第101师当面，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哪怕是准备充足的董其武，也疲累不堪，看看天色将明，后面的所属部队纷纷抵达填补空隙，足以将他们替换回去轮番休息，凭着源源不断增补而来的其他力量，挡住进攻已经毫无问题，最困难的时候过去了。
但越是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越是不能掉以轻心！经过高级军官培训课程的他深知，当面的毛子是那种少有的韧劲十足、不顾惜人命、武器装备强大且总数量惊人的强大对手，比起一根筋但武器战术严重落后的日军，更加的难以对付！
嘴里狠狠咬着一根辣椒，他强硬的刺激着自己浑身冒汗，反复提醒手下人：“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一晚上老毛子都没怎么放炮，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呢！可不要给他们偷袭得手！”
下边各团营却是一片的欢腾：“师座您就等着瞧吧！咱们便是再折腾三天三夜也不会累倒，无论毛子来多少人，管保他们有来无回！”
董其武想想也明白了，自家的部队立功心切，绝没有小胜自满的可能，他们可是巴望着“封狼居胥”，开疆拓土的不世功业呢，哪能随便阴沟里翻船，关键时刻掉链子！
放下心来，他转而挨个把上来的炮兵部队都点检一番，除了跟进的坦克团炮兵营外，师直属炮兵团、各团自行火炮全部到位，外加的重炮营和火箭炮营也都歇息过来，更有35军的直属重炮部队，乃至列车炮部队、超远程攻击单位也准备妥当，横列在整个恰克图前方的各种口径炮，不算火箭弹就有二百来门，最小的也是！
这超过当年中国全部大口径炮总和的可怕力量，让董其武心中淡定，暗暗想道：“老毛子们！快来进攻吧，看看老子为你们准备下的丰富大餐，管保一次吃够！”
不约而同的，在铺天盖地黑雪和狂风掩盖下，两方部队，全都陈列重炮，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