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空中灵异
两个小时后,运输机在香港机场停留了片刻,灌满油后,火急火燎的飞往云南,再次加满油箱,我们这才继续沿着指南针的方向朝西北全速前进。
说来惭愧,我第一次做飞机,刚开始起飞的时候还紧张的要死。尤其是机舱的剧烈摇晃和飓风刮在钢板上引起的颤动,让我脸‘色’白了好一会儿。我发现巴尔扎也好不到哪去,时刻抓着纸袋子准备呕吐。
“亏你还是个二米的大汉子。”徐二娘嫌弃的挪了挪丰满的大屁股,远离了巴尔扎的位置。
不过自从飞机平稳后,我就感觉好了很多,长长的呼了口气。
“我们现在大概六千米高空,西南和西北地区不太平,等会飞机还会继续爬高,你们注意点。”田文亮提醒道。
我点了点头,虽说云南、西藏、青海、四川等地还没有被共军沦陷,但起义的呼声此起彼伏,要是没有蒋介石黄金作为军饷勉强支撑着,这里早就一片红‘色’了。而且这里盘踞的军阀很多是西北军旧部,不是国民党的嫡系部队。战火纷飞的年代,一架运输机被“自己人”误击落,都没地方说理去。
所以我们尽量小心行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7000米的高空,已经能够规避绝大部分的防空高‘射’炮了。至于空中打击?共军的空军还没成立呢。总体来说现在走空中路线是很安全的,蒋介石还不停的来回飞台湾和重庆之间呢。
田文亮不停的校对指南针与机头的位置。我说你直接把指南针给谢家兄弟得了,田文亮偏偏不干,把指南针捂得严实,谁也不给。不用说,他对那块石头极为重视。
长时间无聊的飞行过程中,我和其他几个同伴也开始渐渐有了‘交’流。至于我们的黑炭副组长,正趴在地上呼呼睡觉,一张狗脸呲牙咧嘴的,谁也不想打扰它。
想了想,我还是坐到蔡灵臣的边上,看着她,比蔡灵毓少了三分美丽,却多了七分高冷。
蔡灵臣美眸闪了一下,而后闭目养神,浑然把我当成了空气。我也不生气,存心套她的话,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窃窃道:“我认识你姐姐。”
蔡灵臣‘花’容一变,用略带厌恶的语气,上飞机以来第一次开口:“她的事我不关心!”
“呵呵,看来两姐妹关系不怎么样。”我自讨没趣,暗自琢磨美‘女’姐妹之间关系绝大部分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徐二娘把刚刚的过程看了仔细,挥了挥手,笑道:“哎呦,小兄弟说了些啥不中听的话把人家小丫头搞怒了。呵呵,来来,到二娘这里来,咱们热乎热乎。”
我连忙摆手:“我不冷,你找田文亮热一热好了,他年纪大,身体虚冷。”
徐二娘哼了一声,瞥了眼田文亮,毫不给他面子道:“他不冷,是虚!”
巴尔扎肚子早就吐空了,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挪了挪位置加入聊天:“对了,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比如……鬼?”
“你这傻大个,没事干提什么鬼啊,几千米高空,怪不吉利的。”徐二娘对巴尔扎的话题大为不满。
我倒是来了兴趣,说到鬼,我好像还真没有真实遇见过。之前我和鬼夜叉他们尽碰到一些不干净的事,可那些东西严格上说好像都不能称之为鬼。
“嗯,说说看,什么鬼?”我好奇的问道。
巴尔扎见有人搭理他,一下子来了劲头,把装满呕吐物的纸袋一扔,翘着‘腿’,把几天前的一段离奇经历和我们分享了出来。
原来巴尔扎来到台湾也才一个月时间,期间被保密局安排进了一个荒废的农宅里生活,除了没有陈阿婆,其他情况和我很像。
可是只住了三天,怪事情就开始了。
先是晚上睡觉接二连三的做‘春’梦,巴尔扎刚开始爽翻了,白天不干活就知道睡觉,梦里面翻云覆雨好不快活。可是架不住量多啊,七八天下来,一个‘精’壮的男子日渐‘阴’郁,体重暴减。到后来巴尔扎一犯困就拿针扎自己。
梦里面一直出现同一个美‘艳’的少‘妇’,自称白嫂,孤苦伶仃,希望得到巴尔扎这样强壮男子的倚靠。巴尔扎一进入梦乡,她就出现,而且无论巴尔扎如何推脱甚至挣扎,白嫂吹口气,巴尔扎就丧失了一切反抗能力,被白嫂强行那个啥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听到这里,机舱里的所有人都笑了。
巴尔扎也不脸红,继续说道,他后来询问了村民他住的民宅究竟什么情况,村民们一开始不敢说,后来巴尔扎来硬的,才知道那民宅闹‘女’鬼,每一个在里面居住过的成年男子不到三个月都暴毙而亡,死前骨瘦如柴。很久以前村里人请过一个有名的道士驱邪,结果当天夜里那个道士光着身子大喊泄了身啦,灰溜溜的逃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敢住到里面去,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凶宅。
巴尔扎怕了,想逃,可是保密局的人不同意,他也就只能提心吊胆的住着。有一天半夜,风雨‘交’加,白嫂没有再与巴尔扎‘交’合,而是告诉他,只要巴尔扎能替她杀死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将尸体埋在后院的歪脖子树下,就能放过他。
巴尔扎醒来后大汗淋漓,一阵心里挣扎过后,良心占据了上风,他没有杀什么年轻‘女’子,而是跑到了山头的‘乱’坟岗挖了一具下葬不满一个月的年轻‘女’尸顶替了。当夜就把‘女’尸埋在歪脖子树下。
这一夜,巴尔扎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太阳下山了才起‘床’。当他打开房‘门’走到后院一看,歪脖子树下出现一个大‘洞’,那具‘女’尸不见了。巴尔扎担惊受怕了三天三夜,终于,还是风雨‘交’加的夜晚,‘女’尸回来了。
巴尔扎恐惧的发现这具‘女’尸不但活了过来,而且肚子高高隆起,像极了怀胎九月的待产孕‘妇’。渗人的是‘女’尸浑身腐烂,肚子烂了一块窟窿,里面清楚的看到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在熟睡。‘女’尸怀了一个鬼胎!
巴尔扎饶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当场也被吓晕了过去。当他醒来时,‘女’尸已经完成了分娩,彻底死了过去,而那个鬼婴张着散发腐臭气息的嘴,对巴尔扎叫道:“爸爸……爸爸……”
我听的后背发凉,巴尔扎突然脸‘色’死灰,接下来缄口不谈,我急忙问道:“然后呢,那个鬼婴怎么样了?”
巴尔扎双脚明显颤抖了一下,我们清晰的听到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低垂的脑猛的抬起,直勾勾的盯着我,故作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后来……我看它可怜,把鬼婴收养了下来,把他取名叫……洪兴东!”
“艹,你耍我!”我怒了,甩起一只登山靴狠狠扔到巴尔扎脸上。他哈哈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头就把鞋子接住,丢还给了我。
“巴尔扎,不要胡闹!”田文亮佯装发怒。
巴尔扎摇了摇大脑袋,笑够了,沉声道:“其实我没有说谎。”见我怒目而视,他连忙改口,继续说道:“好吧好吧,呵呵,不开玩笑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其实啊,那个鬼小孩真的出现了,真的叫我爸爸,不过我把他活埋在了歪脖子树下原来的坑里。当天夜里,一把火烧了整个民宅。而后被保密局的同僚关进了局子,昨天才被放出来,见了你们。”
“你那鬼媳‘妇’晚上没来找你算账?”徐二娘问道。
巴尔扎耸了耸肩,有点怀念的回道:“白嫂再也没出现,说实话,当时做的烦了,现在怪想她的。”
我感到一阵恶寒,同时瞥见边上的蔡灵臣也是一脸厌恶。谁知道巴尔扎的话里有几层真假,真的巴尔扎说不定已经被鬼小孩杀死了,坐在我们对面的魁梧大汉,说不定就是鬼婴本体。哎,经历的离奇事件太多,我现在的思路都快飞起了。
“其实老娘我也有一段灵异经历。”徐二娘很突兀的说了一句,打开了话匣子。
旋即,她用磁‘性’略带‘诱’‘惑’的声音绘声绘‘色’的讲来。
徐二娘到台湾有半年时间了,被保密局有意安‘插’进了台南的一家大户的宅院。那户人家姓王,一个星期后,王家的独子大婚。可是‘洞’房‘花’烛夜当晚,新娘用头上的金钗扎死了新郎,和同村的一个穷小子‘私’奔到了山上。王家老爷大怒,纠结乡绅和地痞流氓进行搜山,最后实在把那对谋害亲夫的‘奸’夫‘**’‘妇’‘逼’的走投无路,两人双双上吊而亡。王家老爷不解气,把两人尸体游街示众,做成了蜡像跪倒在自己儿子墓前。可是风‘波’还没过去,王家就出了怪事。
原本准备的新房墙壁上开始渗出血水,屋子里也有人走过的痕迹,尤其是梳妆台里的发卡、梳子、胭脂等化妆品渐渐消失不见。王家上下人心惶惶,流传是‘逼’死的新娘回来索命。后来,惨剧终于发生了。王家老爷在睡梦中被金钗刺中心脏而亡,而那根金钗和杀死新郎的一模一样。丧事还没有办完,又过了几天,王家关系近的亲戚一个接着一个离奇死亡,这一下连丧事也不敢办了,大户王家人人自危,很多人逃到其他村子住也难逃噩运。
“呵呵,老娘是什么人,几下调查,一眼看穿了这是一个借着鬼怪故事杀人的‘阴’谋。”徐二娘冷笑道。
原来,徐二娘秘密调查死亡现场,很快找到了蛛丝马迹,最后把嫌犯锁定在王家的一个远房侄子身上,在徐二娘‘色’‘诱’加威‘逼’下,那侄子把什么都招了,人的确是他杀的,目的是夺取王家老爷丰厚的家财。
徐二娘本来以为水落石出,故事应该告一段落了。万万没想到,王家侄子在押送进城的途中,暴毙而亡,死相凄惨。这一下,徐二娘丈二‘摸’不着头脑。
王家人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突然有一天,一个平地惊雷,打垮了新房的墙角。修复过程中发现在新房所在位置的地底下面居然埋藏着一个地下墓室。
在徐二娘主导下,村民刨土挖墓,在墓室里面有一片血池,把泥土都染成了血‘色’。血池上面漂浮着一口敞开的棺材,棺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带着凤冠霞帔、新娘子打扮的美‘艳’‘女’子,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只看到‘女’尸面容栩栩如生,和刚刚下葬一样。
“后来,一群神秘人得到了消息,把‘女’尸连带棺材一起用高价买走了。脏东西一走,王家终于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出现人的离奇死亡。”徐二娘缓缓的说道。
我啧啧称奇,猜测徐二娘口中的神秘人很可能是一伙盗墓贼。
“东子,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离奇事情?”巴尔扎突然问我。
我想了想,简单道:“我倒是还好,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哦。”巴尔扎明显失望的摇了摇头。
“我遇到过。”蔡灵臣忽然开口,只说了一句:“有一天,我发现我姐姐,不是人。”
我耳朵竖了起来,紧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我再也没见过她。”蔡灵毓说完一句后,再不多言。
我再次吃了闭‘门’羹,耸了耸肩。大家经过这么一闹,气氛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这里包括田文亮和我在内,都有过灵异事件的经历,难道这和我们要执行的任务有什么关系?”我这么想着,巴尔扎和徐二娘的灵异经历听他们描述,似乎都是保密局有意布局。
等等,我在山村修养遇到吃人魔事件,难道也是保密局搞的鬼?否则为什么把我安排到素不相识的陈阿婆家里,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不自觉的瞄向驾驶舱,不知道谢家兄弟是否也有相同经历。
就在这时,谢霸一脸凝重的打开舱‘门’,来到我们面前,看向田文亮焦急叫道:“所有仪表都失灵了!”
田文亮闻言脸‘色’一变,猛的盯向手里的指南针,只见针头剧烈的颤抖,左右小幅度的摇摆。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沉声道:“目的地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