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早露渴望歌唱,渴望赞美,向他致爱。

遗憾的是,她暂时有别的事情要做,要小心,就像将奶酪切成三块,在分享时那般小心谨慎。

奶酪,蛋糕,甜美的芳香,如今的生活,具有两者的双重特征,令她无可自拔。

但即便如此,早露的身体,心灵,悸动,都在催促着她,向她热爱的一切献上歌声。

悠扬神秘的歌声持续了数秒,亦或者持续了数日,数月,数年,早露停下了,既是因为此时没有她的听众,也因为早露需要作出选择。

精致喜爱的陶瓷杯握在手中,让她爱不释手,但也要时刻小心摔碎,一旦碎裂便无法拼接。

灌注爱情,憧憬,当早露以如今的姿态感受到这份心情,花丛变为花田,青空再无阴云。

如果可以,早露渴望歌唱,渴望赞美,并向他致以最‘真实’的‘自己’。

在此之前,歌唱也好,拨弄琴弦也罢,她会安静地,克制地,等待一切到来。

遗憾的是,早露的秘密差点被他发现了。

相比其他人,早露的隐藏确实不好,令她不悦,但还好她掩盖住了,就像把弄乱的娃娃摆回原本的位置,尽管有些匆忙,有些偏差,但他总算没有察觉。

他对早露说,‘别在意’,但早露知道,他其实是在意的,就像平常一样自我逞强,但早露喜欢他的这种性格,就像平常一样。

甜美的,酸涩的,期望的,迷恋的,早露看着他,想着他,瞒着他。

——我爱你哦,不管你是博士,学者,皇帝,乌提斯。

很遗憾,现在的早露还无法向他**这份心情,尽管刚才靠在他身边时,早露的意识处于模糊状态,满脑子只想着今晚和他的安排,亲近。

既然这份心情无法诉说,果然只能用歌唱来表达。

为了‘苏醒’,为了‘早露’,为了‘他’。

这是梦境,是锁链,是她捆绑自己和他的坚固纽带。

“血脉觉醒——”早露喃喃自语,将手指轻轻捂住白皙的俏脸,“多么——可爱的男人。”

幽蓝的月光将早露的身影在脚下的湖面拉得很长很长,地平线蒙着淡淡的光雾,将湖面与星空分得很清。

砰—砰—砰—

夜里,卧室反复回**着撞击某物的声音,直到某时戛然而止。

终于,今晚也结束了。

“辛,辛苦了,博士。”早露疲倦地说,“我想,喝水——”

“慢点。”

于是博士喝完水,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她,然后长长舒了口气,看向时钟。

只用三个小时,博士便完成他所有的‘工作’,而不像以前那样通宵达旦。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见贵族大小姐正看着自己,博士温柔地看着她。

“不行吗?”早露今晚的语气格外软糯,令人心生怜爱,“那我偏要一直看下去,博士能拿我怎么样?”

早露的手指扶着俏脸,美眸半睁,笑容甜美。

“还是说,想要继续欺负我?”

看着早露撒娇的模样,博士弯起嘴角,用手指轻轻捏了下她柔软的脸颊。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博士知道这是早露的情话,但他还是如此回应。

“——我真幸福。”早露看着博士的脸,“不过,如果是博士的话,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吗?”

“更正,除了让我离开博士之外。”早露此时的态度少了些许大小姐的优雅,多了些许少女对情人的依赖和柔软,“否则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哦~?”

“怕不是会被你们狠狠教训一顿。”想象着早露所谓‘不好的事情’,博士用一种开玩笑的姿态向她示弱,“我们以前有过一次,但这一次我不会松开手了。”

早露安静地点了点头,牵住博士的手。

似乎终于感到倦意,博士闭上眼睛,躺在早露身旁,安静地睡着了。

既然是夜晚,又是疲倦状态,博士睡着也是一种十分正常的情况。

哪怕他的入睡有些突然,因为他正在跟早露说话,正在跟早露交流,正在无意识地,一点点刺穿早露的内心防线。

“抱歉哦,博士,如果不让你睡着,我害怕我会克制不住。”

早露抚摸着博士的头发,向睡梦中的他道歉。

这时,原本已经入睡的少女们缓缓坐起身体,在星光中宛如璞玉般完美的雕塑。

“今晚的夜色很美。”远山看向博士的睡颜,“可惜我的心已不在星空。”

“——像孩子一样。”陈抚摸着博士的头发,“愿我能守护你的梦境,博士。”

“你们听见了吗,博士心里的‘铃铛声’。”古米双手托住脸颊,着迷地看着博士的脸,“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可怜的博士,可怜的乌提斯~”

“我说——”诗怀雅也说话了,“要‘一起’吗?”

“一起是指什么?”古米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因为她很快就理解了,“好呀,我赞成~”

“这是错误的切割法,我反对。”

然而幽灵鲨出声制止,将博士从早露怀中接过。

“反对无效——有效。”古米的反对被立刻驳回并纠正,只能瞪着幽灵鲨,“第一,博士不能独占,第二,不是现在,第三,这是秘密。”

少女之间的交谈是如此晦涩难懂,如果此时的博士能听见她们的对话,无法想象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没有过程,而是直接交谈结果,没有争辩,就像古米刚才被幽灵鲨瞬间‘驳回’的话,然而周围的人都知道古米和幽灵鲨的对话内容。

“那就‘均分法’?”

建议遭到否决后,诗怀雅提出新的建议,这次幽灵鲨保持沉默。

“你们真的爱博士吗?”古米不满地说,“不准这样玩弄。”

“当然,自宇宙诞生,没有比我们更真挚坚固的爱情。”诗怀雅的语气理所当然,“但正因如此,矛盾很难调解,冲突无法逆转,会碎裂,内扯,所以要分。”

“天真,单纯。”古米仍然否定,“‘一起’跟‘均分’都不行,逻辑无法闭环,搁置。”

诗怀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幽灵鲨,手指缠绕发丝,轻哼一声。

“到此为止——就让他睡吧。”

抚摸着博士的睡脸,在星光中,幽灵鲨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博士醒了。

窗外阳光明媚,少女们仍在身边熟睡。

博士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