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力合作，向我挑战？”
等放松活动结束后，博士回想着推进之王刚才的提议。
“博士说过，以我们现在的综合能力已经超出某种范围——至少不是伊泰或者泰拉能承受的程度，所以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正使用自己的力量。”
“确实，不过如果只是在训练场进行单纯的体能训练，也没太多意义。”
博士想起刚才在训练场的检验，推进之王束手束脚的模样甚至有些狼狈，见过能天使的表现，此时的博士甚至不怀疑，推进之王如今的‘跃空锤’能把整座公馆夷为平地。
“不过，上次我给你们建机甲的时候感觉你们不是很积极，为什么这次却想着验证自己的力量？”
“——我们感谢博士的好意，但更想用自己，哪怕如今来源不明的力量来保护博士——除了能天使那种快要冷静不下来的除外。”
看着推进之王认真的眼神，博士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比起博士亲手打造交给她们的武器，她们更渴望通过自己的力量跟上博士，哪怕来源不明，但与博士无关，属于她们自己的力量。
“那你们想怎么挑战我？”博士看了眼外面的训练场，“如果让你们一起上的话，这里的场地可能不太够。”
“——我们不知道。”然而推进之王的表情露出一丝歉意，“就像博士的观点，我们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缺乏控制，如果失控会对周围造成很大的破坏，所以暂时还在考虑。”
“连舰长几公里的硅基战舰能天使都能轻易贯穿，我不认为现在的你会比她逊色，况且还有很多人。”博士想了一下，“那么挑战我的事情先放一段时间，等想好了再做，可以吗？”
“好的，那么——”推进之王微微点头，身体开始往下挪，“我先帮博士清理一下——”
十分钟后，博士和推进之王返回隔壁公馆。
走入公馆客厅，只见沙发上坐着古米，玫兰莎，诗怀雅，此时正肩并肩翻看杂志，巨大电视上没有昨天那样播放新闻，而是一卷时尚美妆的录像带，看来少女们已经厌倦那些枯燥的战争恢复和各国的高层会议。
而在客厅其他位置，白金，黑，以及斯卡蒂正站在客厅通往花园的拉门外，看着晴朗的天空聊着什么，远山，锡兰，早露，幽灵鲨四人在边上喝茶，能天使，德克萨斯，拉普兰德三人在玩《M.R》，陈和诗怀雅的声音不时从二楼传来，隐约还能听见艾雅法拉困扰的声音，其他人则在其他地方做着各自的事，九条姐妹在楼层之间上下忙碌，公馆完善的设施和布局让每个人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推进之王去找临光之后，博士独自一人来到三楼，走入杜宾的房间。
“博士。”
见到博士后，刚从浴室出来的杜宾放下毛巾，习惯性地向他打了个立正，作为前玻利瓦尔军人，这些年来杜宾仍然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
过去留着中分黑发，俏脸肃穆的杜宾，如今一头黑发已成藏蓝色，颇有特色的眉毛则变成金白色，甚至连左眼的泪痣都有一种水晶色泽，仿佛泰拉某些地区女性会在脸上扑的金粉，除此以外杜宾的外貌变化不大，然而又变化极大。
“刚训练完？”
博士对杜宾露出微笑，然后轻轻搂住她。
“是，虽然没有流汗，只是平时的习惯。”杜宾将脸靠在博士怀里，“这是一种不稳定的危险力量，就像一支强大但不受控制的军队，不过这一次，请博士不用插手太多，我们自己解决。”
“我知道了。”博士允诺了杜宾的请求，“刚才推进之王跟我提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是你的提议吗？”
“如果博士是指‘合力挑战’，这是所有人商量后的决定，我们想选择自己的定位，而不是一直跟在博士身后，所以我们想控制自己的力量，了解自己如今所处的领域。”
“——也是，了解自己确实是一件困难但不得不做的事。”随后博士和杜宾在座位上坐下，上下打量她一番，“那么更深层次的先不谈，你觉得自己现在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除了推进之王，博士也需要了解其他人的情况。
“最大的改变——”杜宾认真想了一下，“也许是我和其他人存在的‘共鸣’。”
“——‘共鸣’？”
比起力量，速度，感知，杜宾的回答让博士深感意外。
“博士或许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复杂，从罗德岛，总参，再到伊泰——除了明面上直接发生的对抗，还有更多或许博士也没觉察到的斗争发生在泰拉各地。”
听见杜宾坦率的话语，博士微微颔首。
“继续说。”
“在这种斗争中，博士觉得会产生什么？”
“敌意和不满情绪？”
“这是必然的，但作为对手，我们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加深相互之间的了解。”杜宾看向墙上相框众人的合照，“我认为这或许就是‘共鸣’的基础，虽然我们完全不能理解它的形态，也和同仇敌忾或军队中的战意士气不同。”
“——那可真是，不合理得有些过分了。”
沉默许久，博士苦笑着说。
哪怕博士平时的行为壮举在世人和少女们眼中如同神迹，然而那些行为都确实是完全符合物理规则的技术手段，只是使用时不需要通过笨重的机械，精密尖端的武器。
因此对于‘学者’来说，杜宾此时的言论已经属于‘唯心理论’。
尽管人在面临生死存亡边缘，心脏，大脑和身体其他组织会为了自救爆发令人想不到的潜能，但只能是在正常的范畴之内，毕竟哪怕再强韧，笨重，甚至在外力作用下被赋予巨大动能的人体，也绝对不可能在物质层面超过高强度钢，只要应对的情况超过这个范围，答案只是普通的加减法，
而如今杜宾告诉博士，她们的变化来自能天使，通过是一种无形的，确实存在的纽带引发共鸣，使得能天使三人的最后一搏突破了血脉桎梏，让远山得以发动强大法术挡下歼星武器的余波，这是连博士也无法理解的情形。
如今看来，就像当时看完解析设备时一样，博士只有一种解释：
当初向星群播撒生命的先驱，在技术领域已经远远超过博士的认知，也许其中的差距就像博士和泰拉的差距那么大。
“如果科学的尽头是哲学——真想见见那位先行者。”
而杜宾的话，也让博士对推进之王的提议产生真正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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