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伊泰的人越来越多了。”
站在草坪上围观公馆旁边刚竣工，正在布置的‘乌萨斯行宫’，幽灵鲨叹了口气。
好在伊泰公馆位于伊泰浮岛中间地势较高的平地，当初建造时预留了不少空间，因此除了后来给能天使修建的靶场之外，再修一座长方形，供卡捷琳娜和女仆们单独使用的‘行宫’也绰绰有余。
在习惯了伊泰的生活后，幽灵鲨越来越少穿她那件修女服，而是几套少妇风格的休闲短裙或半袖，虽然那浅灰色的三股辫，赤红的眼眸仍然不变。
“幸好还有不少位置，虽然没想到卡捷琳娜也——”此时的远山站在幽灵鲨身旁，手指卷着粉色的长发，“也会偶尔做出一些不可预测的事。”
“如果我没记错，乌萨斯皇帝需要定期巡视全国，现在住到这边，不知道会不会不方便。”幽灵鲨默默考虑着，“不过因为次数不多，偶尔回去一次也问题不大。”
“幽灵鲨——不喜欢现在这样么？”
此时能天使她们正在别处，远山用很低的声音问了一句。
“——不喜欢。”幽灵鲨斜眼看了下远山，“你怎么觉得，我会喜欢那些跟我分享博士的女人？”
“也是，不过说起这个，我有一点很不解。”远山犹豫了一下，“当初你，为什么允许博士跟我们在一起？因为你的误判还是？”
幽灵鲨沉默了一会，低下头，随后没有回答远山，只是看向不远处的忙碌场面。
其实远山知道，这是一个复杂的因果关系，因为幽灵鲨和她们之间也同样存在朋友情谊，否则一切都是未知数。
于是远山向幽灵鲨靠近一些，缓缓伸手抚摸她的三股辫，幽灵鲨的歪了下头，侧脸看着远山的表情，不过没有抗拒。
“那个，陈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呢？”
“到这边应该是傍晚，说是想顺便欣赏罗德岛和这边之间的风景，否则博士亲自去接她会比较快。”幽灵鲨平淡地说，“维娜的话，大概还有几天。”
“还有几天么，其他人大概也快了，也许早点适应比较好哦？”
“我知道，不过比起我们，莱茵生命那边有消息吗？”
对幽灵鲨来说，这是她目前对外界唯一的关注点。
“和平时一样，不过能知道的消息越来越少，在九条美雪那个孩子过来之后，估计商会的势力会受到影响，这点希望你做好准备。”
“缺少九条的厄洛斯商会确实会受到不少影响，但问题不大，我还有其他人可以用。”幽灵鲨的手指捂着胸口，无意识地做出祈祷手势，“厄洛斯商会是我们当初意见不合诞生的产物，现在也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这个嘛——是呢。”见气氛有些沉闷，远山悄悄转移话题，“记得我当时投了一点攒下的工资，得到2%的股份，好像投了40万龙门币，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2%的话——”幽灵鲨心算了一下，露出感到有趣的表情，“厄洛斯协会目前的资产大概13亿龙门币，远山的股份大约值2600万龙门币。”
“2600万——”尽管这是惊人的资产增值，不过远山似乎没什么实感，“应该可以在龙门二环买套房子~？”
“足够了，就算变现然后放到银行，一年光利息也有好几十万。”
对幽灵鲨来说，其实远山平淡的反应不难理解，因为就算是在罗德岛拿工资的时期，除了一些占卜道具和奇怪的药剂，还有收藏硬通货之外，远山几乎不用花钱。
“变现什么的，在这里也基本用不到钱，就算出去旅游博士也会给零花钱，所以先放在你那里吧，以后可能用得上。”
“也好，反正现在是协会用钱的时候，投资荣光工程已经用了不少钱~”
幽灵鲨的回答让远山有些意外。
“——投资荣光工程？”
——
在穿上女仆裙的九条姐妹也入住公馆之后，加上陈的到来，偌大的公馆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清。
好在对于九条姐妹的处置方式陈没有什么意见。
如果说过去的她嫉恶如仇，对所有犯罪予以坚决打击，随着性格和处事方式的转变，加上博士的居中调解，有些事已经不再刻意追究。
“好久不见了。”在欢迎晚宴之后，幽灵鲨在陈的身旁坐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改制完成后，督察局在两周之前就已经不需要我们管理，之后的交给凯尔希就行。”陈看着沙发一旁微醺的诗怀雅，“本来星熊也跟我一起来，不过被凯尔希叫住，可能会晚来两天。”
“只要拉特兰的空域继续对罗德岛开放，从这边来往是件很方便的事，晚点来也没关系~”
“主人，这是水果拼盘，请用——”
就在这时，态度恭敬的九条怜将一盘水果拼盘端到两人面前。
“谢谢你，怜。”
幽灵鲨向九条怜道谢，而陈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东国九条家的姐妹花，留在这里不知到底算是惩罚还是奖励。”
“陈对她们很熟吗？”
“之前查过她们的资料，九条怜应该在几年前失踪，后来九条美雪才离开九条家，但我没想到会跟博士有关。”
“博士总是在无意间改变许多人的命运，乃至世界的命运。”幽灵鲨的表情很复杂，既有崇拜和欣慰，也有少许无奈和遗憾，“要是博士能不这么强就好了，虽然如果不是他，我们可能早已化作地上的尘埃。”
即使没有天外打击，以泰拉上层各国混战，下层暗流涌动的黑暗环境，没有人能保证一定能获得下来。
“想要得到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世界一直很公平。”陈看着九条姐妹一边聊天一边在客厅清理卫生，意有所指地说，“如果你当初选择舍弃我们，也许博士现在就是你一个人的，但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做。”
幽灵鲨沉默了一会，随后轻轻摇头。
“白天的远山也是，就连你也这么说，现在提又有什么用。”幽灵鲨用银叉扎起一小块水果，放在眼前端详，“从社团那时开始我们就一起在争，向博士展示自己，让博士只看着自己，但回过头来想想，如果没有你们给我施加压力，或许我也做不到现在这种程度。”
“——现在的你看起来很理性。”
“呵呵，难道以前的我看起来不理性么？”
陈默默摇头。
“既然尘埃已定，就这样吧。”
幽灵鲨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叉起的水果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一滴淡红色的汁液从唇边滴下，看上去格外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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