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在伊泰湖边见到了闪灵。
闪灵还是和平时一样,恬静,端庄,黑色的长袍和兜帽遮住她身上百分之九十的部位,唯有那对萨卡兹人特有的直角和白皙美丽的面庞依旧不变。
“最近过得还好吗?”见闪灵喜欢湖边的景象,博士便将这里当做两人见面的地方,“但愿外面的动**没有影响到你。”
“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骚乱很快就平息,也没有影响到我们。”闪灵看着远处的白色公馆,“听说你和她们吵架了?”
“该说吵架还是怎么说,主要是她们不肯理我。”博士苦笑着说,“总是让你们担心也是我的问题。”
“有受伤吗?”
闪灵的反应很平淡,既没有责怪也没有安慰。
“没有,那些硅基生物还不至于。”
“那就好。”
闪灵的说话方式言简意赅,然而博士仍察觉到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你也觉得——”
“虽然说教是表示担心的一种方式,但你承担的压力已经够多了,所以我只想看看你,其他你不用在意。”
然而闪灵并不是想对博士说教,平和的眼神让博士有些感动。
“——谢谢你。”
“毕竟博士本没有救赎这个世界的义务,但仍然保护了所有人,至少这是一个善良的,值得尊敬的举动。”
闪灵顿了一下。
“不过,要说担心的话,我也确实是有的。”
博士只能默默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抚摸她的长发。
在相互表达了关怀和想法之后,闪灵离开木屋后的阴郁心情好转了不少,跟博士一起欣赏湖边的景色。
湖边安详静谧,没有战场的黑灰色调,也没有罗德岛那种高度发达的机械构造,作为泰拉技术等级最高的天空浮岛,呈现在闪灵面前的是最原始美丽的生态风光。
“博士对罗德岛和卡西米尔最近的合作有什么看法?”
过了一会之后,闪灵主动寻了个话题。
“荣光工程我已经看过了,虽然不是一个最有效的方法,或许本来就不该把战场限定在陆地上,不过很有趣。”博士饶有兴趣地说,“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我会出手帮一把。”
“我还以为博士会排斥继续干涉泰拉事务。”闪灵平静地说,“是因为雪山女神吗?”
“那个——对。”博士的表情瞬间尴尬,“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闪灵说,“而且博士跟她的关系不久,不久前还并肩作战。”
不知为何,博士感觉闪灵的语气似乎有些微妙。
“主要是因为她知道卡西米尔会提出的计划,前两天带我去看了一下,感觉很有意思,所以——”
意识到不该在闪灵面前过多提及别的女人后,博士决定改变话题。
“说起来,闪灵对硅基舰队是怎么看待的?如果让你出手的话有把握么?”
由于博士在跟罗德岛联系时无意提及‘硅基生物’这个名词,因此硅基生物已经作为这次天外入侵的正式名称被罗德岛确定。
“把握——”闪灵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那可是在近地轨道,就算是我也——”
如果说强如闪灵有什么短板的话,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关于硅基生物的资料,你看一下。”说话间,博士已将关于硅基生物的数据传到闪灵意识海,甚至连速度,力量,防御力的数据也一并给了她,“这样来看的话,大概有几成胜算?”
闪灵整理好博士给的数据,沉默地分析了一下,最后抬起头。
“大概——三十艘战舰的硅基士兵,如果陷入地面作战的话。”越是了解博士和硅基士兵战斗的画面,闪灵就越是沉默,“这些完全是无法理解的生物,比源石虫还要荒诞。”
“在宇宙中也是极其罕见的奇特巧合,可惜的是,它们的行为和目的都很不单纯。”
“目的?”
如果博士评价它们入侵泰拉的行为,闪灵并不奇怪,然而博士还提到一个‘目的’,这是闪灵没有想到的。
“在读取它们中枢计算机的时候,我得到一些有趣的资料,对泰拉应该没什么用,主要包括它们全部历史和目标的数据。”
“博士的意思是,泰拉不是它们的主要目标?”
“不是,只是顺带毁灭的目标之一而已,因为它们从没遇到过这种强度的抵抗。”
闪灵黯然,在意识到对方的强大之后,这也许会成为又一件毫无必要的烦恼。
“我们太渺小了。”闪灵的表情带着一丝迷茫,“这是第一次,我看不清我未来的方向。”
不知该如何安慰时,博士注意到闪灵并没有携带她平时带在身上的‘法杖’。
“——话说,你的剑呢?”
“放起来了。”闪灵的声音很轻,“在我找到自己的方向之前,没必要带着它,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
“改变不了什么?”
“至少,当时的我不能和你并肩战斗。”闪灵轻咬嘴唇,表情终于有些不甘,“我很后悔,博士。”
“——这不是你的问题,而且如果泰拉沦陷,你也已经做好带领抵抗军的准备,并不是什么都没做。”
罗德岛制定的应急预案博士自然是知道的。
尽管这是第一次,闪灵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程度的动摇,虽然她向来是位坚定沉着的人,但目睹博士与硅基生物作战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触动了她。
“想要吃蛋糕吗?”
相对无言了一会后,博士露出微笑,试图打破沉闷的气氛。
闪灵点了点头,于是博士打了个响指,桌上出现两杯从不知何处弄来的三角蛋糕和两杯热腾腾的茶,当然已经付过钱了。
“话说你现在还在医务室工作吗?”
“自从聚合剂的开发彻底结束,医务室的工作由不少各地招聘的专家接手,基本不需要我们干涉,而且有凯尔希负责。”
“也是,如果只是常规的药物研发,应该问题不大。”博士点了点头,用叉子切下一小块奶油蛋糕,开玩笑地放到闪灵嘴边,“要吃吗?”
看着眼前的蛋糕,闪灵轻轻撩起耳边的长发,张开嘴唇将蛋糕吃下。
随后两人一边品尝蛋糕,一边在遮阳伞下欣赏湖边美景。
尽管是对于情人而言过于朴素的状态,两人都十分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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