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罗德岛神秘的威慑部门并担任情报项目负责人后，九条并没有任何异常表现。

既没有着急地开始渗透行动，也没有开始拉拢部门里的其他高层，而是踏踏实实地完成业务熟悉，流程布置，然后开始工作，并利用厄洛斯商会的情报渠道为威慑部门提供服务。

这让观察她的督察局情报科有些意外，而在接到凯尔希的下一个命令之前，她们会继续保持对九条的观察，即使不能找出她的某种行为，监视本身便是一种威慑和平衡手段，尤其在九条知道自己正受到监视的情况下。

在这种环境下，九条仍然保持着她的生活节奏。

“可能我这么说有些失礼，九条长官，您不觉得威慑部门这个名字很奇怪吗？”

罗德岛某部门餐厅，来自情报科的阿卡丽坐在九条对面如此表示。

“因为它的职能就是威慑，镇压其他企图违反泰拉协议的势力，也能让其他各国不要忘记这一点。”

九条优雅地喝了口汤，言辞得体地说。

“也是，不过你们还真是不得了呢，情报科和作战集群的工作基本都被你们接过去了。”

“罗德岛同样也是协议签署人，自然要做到一视同仁，所以只能由协议特别规定的威慑部门来做。”

“原来如此。”

自从在部门餐厅偶遇之后，面对九条的阿卡丽始终有些不太自在，虽然两人曾经在龙门郊外见过面，但区别是夜羽此时不在身边，而九条也从幽灵鲨的管理公司的助手，成为权力很大的威慑部门高层之一。

“之前我和黑羽小姐聊过天，她说你也是博士的忠实拥趸。”九条忽然提出的话题让喝水中的阿卡丽差点呛到，“能和我详细说一说吗？”

“黑羽她——还跟您提起过这个？”

“只是在和她聊天时无意提起博士，然后她顺口这么一说，仅此而已。”九条贴心地将餐巾纸递给阿卡丽，“不如说，这在罗德岛其实才是正常现象？”

“因为博士很厉害，做了很多事，一直引导我们。”阿卡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而且现在还把世界变成这样，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敬畏吧？”

“那对阿卡丽小姐来说呢？”

“我——？”阿卡丽迟疑了一下，撇开视线，“没什么好说的，博士给了我很多，我也会用自己的一切回报他，如果非要说自己对他有什么想法的话，感觉太狂妄了。”

阿卡丽纤细的指尖捏着耳边的蓝色并发，美眸有些出神。

“非要说的话，对朋友温和，对敌人冷酷，大概是这种感觉。”

九条看着阿卡丽的眼眸深处，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感谢~”

“请问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感谢你让我对博士的了解又深入了一些，听到了没听过的话。”

九条的话让阿卡丽露出微妙的笑容。

在阿卡丽眼中，九条的形象开始和黑羽重叠，因为黑羽也经常这样跟她打听博士的消息。

阿卡丽不知道的是，除了她，九条是博士拥趸的‘人设’正在罗德岛其他人之间流传。

——

在星熊习惯伊泰的生活之后，公馆里的气氛热闹了不少，而且灌装啤酒的消费量一下子提升了不少，就连远山也开始喝一些，并积极对博士展现别有风情的妩媚性格。

酒宴之后，博士和远山，星熊正在**交流，能天使则握着酒杯，坐在幽灵鲨身边。

“博士打算今后怎么做？”

能天使低声说，始终看着博士忙碌的背影。

“那天你都听见了，之后的我也不知道。”幽灵鲨解开发辫，灰色的长发散落肩上，“博士终于认真起来了。”

“还不是你。”能天使的语气带着一丝责怪，“好几次在我们面前挑事，不然怎么会被博士发现。”

“我只是做觉得正确的事。”幽灵鲨的情绪没有波动，“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

“——反正我的做法不会变。”能天使的眸子在光环之下有些阴暗，“这几天你和博士的关系很好，我很羡慕你，幽灵鲨。”

“博士对你也一样，你没有资格说我。”

“正是因为得到越多，才想要更多，你我都是这么想才会走到这一步。”此时的能天使没有了平时的轻松悠闲，她将酒红色短发撩过耳后，苗条的身体贴着幽灵鲨丰腴的身体坐着，“而且博士也有错。”

“你敢说这是博士的错？”

“他太完美了，性格也好，样子也好，看我的眼神也好，都好喜欢——”能天使就像一个受到偶像优待的少女细碎地说着，“哪怕多一项缺点也好，至少不会让我一直看着他挪不开视线。”

“这就是你从不让他在身后指挥的原因？”

“如果让他在我身后指挥，我要怎么瞄准？”能天使瞪了幽灵鲨一眼，“这种心情你是不会懂的。”

看着远处忙碌的博士三人，躺在一旁的诗怀雅，以及身边的能天使，幽灵鲨将手中的酒一点点喝完。

“你有过不安吗？”

短暂的沉默后，能天使问出一个问题。

“不如说，我很少有安心的时候。”幽灵鲨将纤长的大腿伸直，裹在毛茸茸的软垫上，“为什么这么问。”

“第一次喜欢上的人，第一次交往，就要面对这种情况，我说自己没有不安，你信吗？”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博士。”

“因为比起跟博士在一起，这点心情微不足道。”能天使抹了抹鼻子，“当时第一个想法，是博士居然有把我当成女孩子。”

在能天使自己的定位和言行中，人们对她作为女性的一面看得很淡，更多是‘帅气’‘气氛制造者’‘识时务’等印象。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刚搬进总参时，其实大家的心思也和我差不多，为了跟博士更亲近，不被博士抛弃，努力想争取博士的注意，哪怕博士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疏忽任何人，或许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不安。”

能天使看着博士的背影，幽灵鲨则看出她眼中的迷茫。

“现在想想，博士并没有让我们失望，也把所有人照顾得很好——我有点迷茫，不知道之前那些斗争到底值不值得。”

在两人谈话时，诗怀雅躺在博士身边安静地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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