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见到塔露拉时,她正架着修长的大腿,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读书。

罗德岛今天的天气不错,完美模拟外部环境的‘落地窗’将和煦的光照在塔露拉的美背和侧脸上,为她白皙的肌肤增添一层朦胧感和层次感。

W则趴在**,手里捧着一本小说,小腿轻晃,不时发出一阵轻笑声,只穿上衣的慵懒模样分外诱人。

听见博士进来的声音,塔露拉抬眼看了他一下,然后继续读书,和平时一模一样。

“——‘主人’来了么。”W合上书,对博士露出一个小恶魔般的可爱笑容,“最近过得还开心吗?”

W问出的问题充满讥讽意味,只因一旁的电视正播放着整合运动的新闻,以及各地民众的恐慌画面。

“劳你挂念了,最近稍微忙了一些,没时间‘照顾’你们。”

博士一边取下面罩,脱下大褂,一边向床边走近。

随后博士坐到**,按住W纤细的肩膀,将她搂入怀里,直接和平时一样开始了。

博士的做法堪称毫无情调,然而这正是奴隶应该享受的待遇。

在**两人‘交流’时,塔露拉始终坐在沙发上,表情冷淡地翻开书页,仿佛身旁发生的事与她无关,也确实无关。

“故作从容。”不知过了多久,当W喘着气休息时,塔露拉终于合上书本,语气冷漠地说,“当高塔倾塌时,但愿你还能这么冷静。”

看着一身素黑睡裙的塔露拉,博士缓缓放开W,下床并抓住塔露拉纤细的胳膊从沙发上拖起来,然后在落地窗边直接开始第二轮。

半个小时后,博士站在塔露拉身后,手掌抓着她的手肘。

“与其说我怀抱期望,不如说是你正期望我们的覆灭,不是么?”博士平静地说,“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这句话我同样还给你。”

“你也只能这样向我们逞能了,男人。”

塔露拉的下巴汗珠滴落,然而冰冷的语气从不改变。

“——这一次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有向你们发泄的想法。”短暂的沉默后,博士的身体再次开始了,“好消息是我现在还沉得住气,坏消息是,你对我一无所知。”

“呵呵,我们不已经是‘知根知底’的关系吗?”

**的W抱着枕头,头发微乱,看着博士意味深长地插了一句。

博士没有回应,继续专心鞭挞塔露拉,直到再次结束。

“你给弑君者的东西,到底是从哪得到的?”

暂时告一段落后,博士跪在**,居高临下俯瞰塔露拉,直视她冰冷的眼眸。

“你猜。”

“我想知道的话很简单,但我不想做到那种程度,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呵。”塔露拉伸出手指,抚过博士的脸庞,“你倒是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不去在意博士的眼神,塔露拉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

“观察蝼蚁的局外人,终于也成为蝼蚁的一员,间接促成这一切的我,或许已经可以称为胜利者。”

“就算你说得没错,这个胜利有意义吗?”

“有的。”塔露拉高傲地抬起圆润的下巴,空虚的视线看着博士,“我本不该和你产生交集——如果能料到今天,当初在切尔诺伯格我就该亲手杀了你,或者杀了她。”

塔露拉所指的她,便是在切尔诺伯格放走博士的W。

“所以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博士微微摇头,“你已经输了,成为我的奴隶,就像W说的一样,我们彼此‘知根知底’,不管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句话可以反过来还给你。”塔露拉冷淡地说,“我只是一个失去一切的女人,只是一具躯壳,你只是在奴役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女人,却视为自己的‘胜利’,很可笑。”

“没有任何价值么——”博士念了一遍,随后低头吻了下塔露拉的樱唇,让女人魂不守舍的脸近距离与她对视,“我说过,我对你很感兴趣,抛弃立场,仇恨,你并不是没有价值——所以我挺讨厌那位公爵,否则我本可能遇见另一个你。”

塔露拉的眼角颤抖了几下,眼神逐渐锐利,抿紧嘴唇撇开视线。

“闭嘴。”

“我救了你的命,至少有资格评价你的人生。”

“那就收回去。”

“这由不得你选,否则我的努力就白费了。”

两人一言一语,针锋相对,然而博士按着塔露拉,始终没有退让。

“我很好奇,你的矿石病已经痊愈了,你的诅咒我已经解除了,甚至连你的罪恶,都已经随着你的‘死亡’成为历史,你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博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疑惑,一旁的W趴在枕头上,侧着脸旁观两人对话,在博士说完之后,房间里安静得只有三人喘息的声音。

“闭嘴。”塔露拉看着自己上面的男人,缓缓闭上美眸,“杀了我。”

事到如今,再多的语言都已失去意义。

纵观塔露拉一生,无数人被她利用,无数人因她牺牲,无论任何悲惨的身世,任何不幸的过去,夙愿,理由,动机,迫不得已,都不能洗去她犯下的罪。

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包括她自己,从来都没想过回头或得到拯救,她唯一的期望是杀完该杀的人,摧毁这个世界,然后死去,就像乌萨斯北方的冰冷天灾,在抹去一切后自行消散。

没有太多故事中的反转救赎,没有感人的洗心革面,而过去博士对她的交涉也从未想过任何招揽,有的只是套取情报,并作为‘有趣’的玩物对待,直到哪天他终于玩腻为止。

直到今天,塔露拉再次以恳求,无奈的口吻,说出那个重复了许多遍的请求。

如今的博士显然发生了某些变化,或许他确实体会到许多曾经无法产生共鸣的情感,或许他此时的力量,洞察力都远不如前,然而塔露拉却只感觉恐惧,因为对方不再像过去那样‘怜悯’她。

‘被人怜悯’,是一种仇恨的强大推动力。

这是一种处于绝对地位,居高临下的赏赐,是比憎恨更令人厌恶的态度,也是塔露拉毫不犹豫与博士对抗的原因之一。

而如今,这种神灵般的怜悯视线,表情,正从他身上消退。

仿佛他开始体会到塔露拉的情感,心思,乃至产生共情,相比之下,塔露拉宁愿他永远保持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看着这样的塔露拉,博士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极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