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和乌萨斯皇帝的联络似乎越来越密切。

深夜，宽大奢华的皇家卧榻上，乌萨斯皇帝裹着被单，利用耳边的微型通讯器与博士对话。微型通讯器连接着密室里的设备，好处是不需要时刻待在房间里和博士对话，而皇宫的安保措施也保证皇帝与博士的通话不会遭到窃听，据说这枚可以戴在耳边的微型通讯器是能天使的‘礼物’，而当初的乌萨斯皇帝并未察觉到它的真正用处。

毕竟高层之间的对话通常不会很久，只要在密室里就能进行，乌萨斯皇帝曾如此认为。

然而随着两人的联络越来越密切，乌萨斯皇帝终于开始使用微型通讯器，只因两人聊天的时间比想象中要‘稍微’更长一些。

“——最近炎国的新年你听说过吗？罗德岛这边也因此放了三天假，共同感受一下~”

“嗯，到时需要给炎国发新年贺词。”

“辛苦了，那有节假日什么的吗？”

博士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乌萨斯皇帝犹豫了一下，轻轻摇头，银色的长发如同绸缎披在枕头上，在星光下十分耀眼。

“帝国目前处于高速发展，我不想停，也不能停，否则——”

“说得也是，不过别太勉强自己，你也很重要。”博士轻声说，“到时如果有时间，我过去看看你吧，相信最近你也听说过，罗德岛空中载具的速度很快。”

女帝沉默了一下，纤细的手指抚摸自己的俏脸，此时有些滚烫。

“是么，随时欢迎。”

女帝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努力压制心里的情绪。

“——我还以为你会对这种载具感兴趣。”博士微笑着说，“最近的维多利亚内战，投放近卫军的空中运输队你应该也听说过了。”

“听说过了。”

“那按理说，你应该和我打听这些载具的情报才是。”

“我，现在只想和你聊天，不行吗？”

乌萨斯女帝一字一顿地说，理由很普通，但说得对面的博士哑口无言。

“听到你这句话我很高兴，卡捷琳娜。”博士真诚地说，“也许我们已经无法回到以前那种关系，但果然你还是没变。”

乌萨斯皇帝看着卧室的绚丽吊灯，缓缓开口。

“你——也是。”

在与博士通话时，乌萨斯皇帝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这是她在离开罗德岛之前向博士索取的，内容是博士，没有佩戴面罩。

作为从小处尊养优的皇室，乌萨斯女帝自幼跟随母亲参与过许多宴会，自然见过无数气质和外貌俱佳的贵族或才俊，他们或英气刚猛，或俊朗斯文，女帝已习以为常，然而在见到博士时，如同许多女性干员一样，乌萨斯皇帝的心脏曾瞬间慢了一拍。

在某种意义上，女帝理解了博士遮挡面貌的用意，对于他这种存在，如果以真面目在外行走，会毁掉许多女人的未来和价值观，例如审美方面，她们今后将可能对其他男人的外貌毫无感觉。

而此时的乌萨斯女帝听着博士在耳边的轻语，看着手里的照片，仿佛他就在眼前，就连宫中寒冷的被窝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一边提醒自己保持克制，一边每天都主动和博士通话，在纠结和矛盾中，这几天对乌萨斯女帝来说相当难熬。

当两人逐渐找不到话题时，乌萨斯皇帝开始聊起最近的扩军事宜。

扩军运动在乌萨斯帝国内部属于机密事件，任何人胆敢在公共或特殊场合讨论，都会引来情报局的特工盘问甚至扣押，如果说军队是女帝的权杖，那么情报局便是女帝的耳目，因此即使扩军运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乌萨斯帝国境内鲜有讨论。

然而面对博士这位外人，身为皇帝的她却主动跟他提起，目的似乎只是想找到一些聊天的话题，不想让通话结束。

“其实乌萨斯帝国感觉没有扩军的必要，原本的30万陆军已经很强，再扩军会不会给财政造成负担？”

在听完女帝的概述后，博士问了一句。

“你觉得没有必要么？”

“我知道你在筹备什么，但确实没有必要。”博士顿了一下，“不过如果你想做，也可以做，毕竟多一手准备不是坏事。”

“担心泰拉再陷入几年前那样的混乱吗？”

“担心，很担心。”博士坦率地承认了，“好不容易能跟罗德岛的她们过起安稳的生活，颠沛流离了这么久，就算是我也已经腻了，而且还有你，泰拉的混乱能给乌萨斯帝国带来许多机遇，但会让你背负太多沉重的负担，我希望你能活得轻松一些。”

乌萨斯女帝看着照片，沉默了一会。

“那假如我拒绝你的关心，执意要走下去呢？”

“这个嘛——”博士想了想，“可能我会亲自去皇宫，把你绑到罗德岛陪我，然后每天和我做舒服的事？”

博士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和随意，仿佛这种过程就像从宫门外走到后宫一样容易。

“不过这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说过去推你一把是出于我和你的情谊，那么如今你是我的女人，为了你好，我可能会做些更过分的事，哪怕你不会领情。”

乌萨斯女帝听着耳边男人的低语，看着手里的照片，丝质被单下的丰满大腿拢在一起。

意料之中的恼怒，不满，抵抗心理，都在博士温和中略带强硬的话语中溶解，并转化为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渴望。

作为这个世界站得最高的女人，乌萨斯女帝轻轻晃动头发，让微型通讯器离耳边更近一些，目光深深地看着照片中面带平静微笑的男人，体温逐渐升高。

过了一会，也许是因为没等到乌萨斯女帝的回复，博士又开口了。

“所以在做之前，仔细考虑清楚，只要不是让她们反感或牵扯到切身利益的事情，我都会站在你那边。”

“——我知道了。”

乌萨斯女帝很久才回了这么一句。

“明天还工作吗？”

“——有什么事吗？如果你有，那就没有。”

“没什么事，看来还能再聊一会。”博士微笑着说，“那么，既然睡不着，让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乌萨斯女帝沉默着，轻轻磨蹭枕头，轻声嗯了一声。

乌萨斯的夜晚，似乎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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