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岸线向远方望去,海天相隔之间,存在一面泾渭分明的黑色分界线。

仿佛两片大海强行拼接,接近海岸的清澈海水,在向远方延伸一段距离之后,便只有漆黑的不祥之海包围一切。

那便是深海,如果说历史上越过边界进行小范围探索的探险者并非全无生还,那些执意向深处进行探索的探险者则从来没有返回的记录。

玫兰莎感受着微咸的海风,看着岸边柔和蔚蓝的海水,以及远方沉寂漆黑的深海,这时身旁的远山将文件收好。

“博士禁止我们进入深海。”

“——整合运动的动向确认了吗?”玫兰莎眨了眨眼,眺望远方逐渐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就算逃入深海能暂时避开我们的视线,她们迟早要返回陆地。”

“嗯哼~?塔罗牌倒没有出现相似的结论,为什么这么说呢?”

远山轻捋被海风拂乱的粉色长发,带着从容的微笑看向玫兰莎。

“毕竟‘方舟’上搭载的暴徒可能有上万人,就算‘方舟’事先储存的食物和物资很多,终究要进行补给,而补给只能返回陆地进行。”

“他们的食物和淡水确实是个问题,如果说淡水能使用处理过的海水,食物就没办法了,她们总不可能在深海捕捞鱼类——”

在深海捕捞鱼类,这个过于荒谬的想法让远山说不下去,要知道上万人的食物需求,根本不可能从隐藏无数恐怖存在的深海进行捕捞获取,除非整合运动疯了。

虽然远山甚至希望整合运动做出这种傻事,但可惜的是,接班塔露拉的弑君者比以前更难对付。

“只怕就算她们返回陆地,以‘方舟’的移动速度我们很难追踪和发现她们,或许等罗德岛的分析出结果才能找到对策。”

对于远山的话,玫兰莎扭着尾巴,靠在载具旁,表情有些失望。

如果当初在树林中没让弑君者逃掉,现在或许就是不同的局面。

然而远山却没有像玫兰莎那么沮丧,而是靠在载具上,反复欣赏文件上的博士签名,玫兰莎不解地看着她。

“怎么了么?”

“呵呵,没有哦,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全是坏事,不觉得吗?”

“不全是坏事?”

性格比较耿直的玫兰莎有些无法理解。

“不管整合运动在图谋什么,那些一直受到困扰的人们至少摆脱了她们,而对于一直追踪她们的你和我,还有士兵们,至少终于能停止追逐。”

远山的美眸凝视着远方漆黑的大海和天空。

“当初我遵循阿尔克纳的指引来到罗德岛,是为了寻找命运,是为了遇见博士,而就算是我,离开博士的身边太久,现在也有些疲倦了~”

“追寻命运——”玫兰莎轻声念着远山所说的话,“擅长占卜的远山,也需要遵循命运指引么?”

“毕竟占卜并非预示未来,更多只是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哦~”远山语气复杂地说,“就好比我能预料到坏事发生,但没有猜到,也无法阻止整合运动逃亡深海一样~当然,博士是个例外~”

从北方穿越谢拉格,从谢拉格前往南方密林,再从南方密林一路来到深海,作战部队这一路可畏是挫折不断,而且最终还是丢失了目标。

然而远山并没有气馁,如果这点挫折就能打败她们,罗德岛就无法支撑到大战结束,跟大战期间执行的危险任务相比,这段时间执行的任务不过是小打小闹。

最后看了眼远方深海的天空,远山看向沿着海岸线布防的数千名罗德岛本土部队士兵。

“剩余的工作就交给情报科吧,我们返回罗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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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禁的这段时间中,塔露拉和W都很平静。

播放新闻的显示器始终打开着,杂志,图书,甚至绘本被翻了一遍又一遍,除了充足的食物和生活用品,房间里甚至还有定量的Pocky和零食提供,可见罗德岛对关押在这所豪华套房中的两人相当重视。

毕竟以她们犯下的罪行,就算丢进阴暗潮湿,肮脏凌乱的地牢都不过分,然而罗德岛非但没有报复她们,甚至没有进行审问,在W被单独关押时偶尔会‘训练’她取乐的干员也没有再来,也许她们正在忙碌,也许已经厌倦,也许是忌惮塔露拉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极度无聊的W正被这种生活消磨意志,只能通过和塔露拉的亲密纠缠来排解寂寞。在整合运动时双方都保持着体面和距离,然而如今的她们都只是那个男人抹去痕迹的阶下囚,已无尊严和身份可言。

**丝滑的被单裹着两人纤细的身体,被单不断律动,显然其下正进行着相当激烈的纠缠和运动。

塔露拉压在W身上,裹着美背的被单露出香肩,樱唇紧贴,舌尖交缠,和喘息急促的W缠在一起,从沐浴后一直如此。

显示器中播放着‘方舟’在深海被发现的新闻,而**的动作和摇晃越来越大,直到在某一时刻戛然而止。

两位艳丽少女美眸湿润地纠缠在一起,嘴唇没有分离,默默享受着登顶后的余韵和对方口中的甘甜滋味。

“第三次了,没想到你今晚还真有精神呢~”

平复好喘息之后,W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戏谑的微笑,塔露拉则面无表情地抚摸她的俏脸和鬓发,离开W的嘴角还带着一丝透明的细线。

“没意思。”

塔露拉冷漠地说,接着亲吻W纤长光滑的脖子,由于是面对面的姿势,两人胸前的高耸贴在一起挤压变形。

“这种台词,感觉就像完事后就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比如我看过的一本小说。”W抚摸着塔露拉光滑的美背,两人贴在一起的大腿轻轻摩挲着,惬意地感受着塔露拉的亲吻,“不过感觉很有趣,所以这句话我给六分~”

“你已经无聊到,从这种事情上寻找乐趣了么?”

“不然没人能忍受这种生活哦,比起这种享受,还不如体验他的拷打更有趣一些。”W感受着塔露拉的心跳,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拷打么,只是想象一下就感觉很兴奋,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

对于W的病态发言塔露拉已经习惯,哪怕W曾对那个男人不屑一顾,可见这种安逸的生活对W的信念和耐心的摧毁反而是巨大的。

玩腻了W瘫软的身体之后,塔露拉的手肘压着床垫,缓缓撑起身体,看向显示器上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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