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谁?谁在外面敲门?”郁筝贴着门,小心的问。
陆南卓只觉得头疼得厉害,酒的后劲一阵一阵的上涌,胃里胸口都极为难受,听见里面的人问话,不耐烦的道:“是我,开门!”
冰冷带着怒意的声音吓了郁筝一跳,却在听出那声音的主人后,扔了手里的刀赶紧拉开门,惊讶、喜悦、不敢置信的看着靠在门口的人,她惊呼,“南卓大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陆南卓懒得说话,只想找个地方坐下,一手撑着墙壁就要进来,谁知步伐不稳,趔趄一下差点栽倒地上,郁筝赶紧扶住他。
突地,一阵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郁筝皱着眉,“天呐,南卓大哥,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郁筝也不多说,架着他直接去了自己的卧室,“南卓大哥,你躺一下,我去打一盆水来给你洗洗。”她扶着他在自己**睡下,拉来被子盖住他,急急忙忙的起身离开。
“不要走!”谁知,男人的手一把扯住她,低声呢喃道,“不要走——”
“南卓大哥,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只是去打盆热水,给你擦擦,好不好?我不走——”她狠狠的吸鼻子,蹲下来安慰男人。
郁筝看着男人捏着自己的手腕,心里的情绪不知道表达,喜悦、惊讶、酸楚都有。刚刚止住的泪在看着男人混乱的意识时,又忍不住盈满眼眶——想必他是因为晚上的事情而心痛难过吧!
陆南卓混沌的意识在接触到柔软的床铺时越来越模糊,鼻端闻着一股女性的馨香,他满足的动动头部,沉沉睡去。
郁筝见他不说话了,凑上去看,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轻轻的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拿出来,再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
蹲在床边,看着他像一个孩子般睡去,她的心里柔软起来,情不自禁的半蹲起身子,在男人的额头轻轻一吻,红着脸去卫生间倒热水了。
端来热水,见他迷迷糊糊间难受的扯着身上的衣服,她赶紧把水盆放在一边,上前帮他扯开领带,又把前襟的衬衫纽扣扯开,看着他似乎好受一些又睡过去,她才拧干热毛巾,细细的帮他擦拭脸庞、脖子、手臂。
陆南卓朦朦胧胧间感觉到一块块的温热在身上擦拭,让他汗涔涔的身体感觉好受一些,忍不住扬起手臂,想要捕捉那一个温热。
郁筝专心的擦着他的手臂,忽的小手被一只大掌按住,她一惊,以为他醒了,吓了一跳,面色绯红。保持着僵硬的动作过了几秒,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又轻轻的拨开他的手,继续擦拭。
陆南卓在醉酒时仍然很执着,被她拨开了手掌,不厌其烦的又伸起来摩挲,终于又捉住那个温温软软的东西,攥在手心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郁筝终于给陆南卓擦拭完毕了。正准备起身,只见陆南卓半睁着眼看着她,她吓得身子一颤,忽的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连说话都打结,“你,你醒了?”
陆南卓脑子很疼,但意识是清醒的,认真的看着女人半晌,沙哑的开口,“你哭过?——怎么了?”郁筝哭了一晚上,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陆南卓纵然醉的一塌糊涂,但还是看出来了。
郁筝掩饰的别过头去,把毛巾放进盆里清洗,“没,没有。”
陆南卓不知道晚上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情都被郁筝看见了,也不知道她已经暗自伤心了一个晚上,只是看着她哭的这么厉害,他不自觉的开口关心,“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郁筝拧干毛巾,递过去,却不敢与他对视,“呐,既然你醒了,你自己擦擦再睡吧,免得身上不舒服。”
陆南卓抬起胳膊,却觉得浑身无力,眼睛看着四处也像是在旋转一般,痛苦的暗叹一声,口齿不清的咕噜了句什么,好像是说难受还是什么的。
她心里万分纠结,看着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双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仿佛拧在他的心坎上,“那,那怎么办?”难道要她脱了他的衣服,给他擦拭吗?一想到那幅画面,郁筝不但浑身发烧泛红,还有要流鼻血的冲动。
又一阵酒意涌上来,他闭上眼,喃喃的道:“水,想喝水——”
郁筝一听,“哦哦”着赶紧去客厅倒水,端着水杯进来,见他闭上眼又睡过去的模样,蹲在床边小声的问:“你还醒着么?喝水吧。”
回到卧室,听见昏睡的男人又在喃喃的,“水,水——”她转身赶紧回客厅,端来茶壶放在床边,倒水喂给他喝。
郁筝放回杯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身子扳正,放回**。
醉酒的人一经这样搬动,胃里便翻腾的更厉害,陆南卓只觉得一股酒气顺着食道冲上来,只来得及扑向床边,已经开始吐得七荤八素了。
郁筝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见他痛苦的呕吐着,一颗心疼的都要坠落下来,放下杯子赶紧轻抚着他的脊背,另一只手扳着他的肩,怕他不小心栽倒床下。
他不说话,只是闭着眼,郁筝见他额头边的血管都暴突出来,想必他难受的紧,赶紧拿过杯子送到他嘴边,“来,喝点水漱一下口。”
陆南卓此时稍微清醒一些,就着她的手喝水,简单的漱一下口,就瘫在了**。
陆南卓吐得浑身泛红,一股酸臭味弥漫开来,郁筝却一点也不嫌弃,见他吐完了,虚弱的趴着,伏在耳边问,“现在怎么样了?”
他又强撑着睁开眼,可是眸光已经无法聚焦了,见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赶紧起身去扶他。
吐过之后,男人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倦意就一阵一阵的袭来,他一躺回**,又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
郁筝见两人的衣服都溅到了污渍,便先去浴室里换了自己的衣服,穿着件睡衣就出来了。见他的衣服缠在身上,面前也有一些脏污,只好颤抖着手指把纽扣全部解开,慢慢的脱下来。
男人精瘦的胸膛**出来,一块块肌肉不是很发达,但是条理分明,小腹上,还有很明显六块腹肌,郁筝看着看着,不由得又红了脸。见他的腰带勒的他不舒服,她干脆一解皮带,一鼓作气把他的裤子也脱了。
看着只穿着**的高大男人,郁筝浑身红的都要滴血。天呐,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脱到这个程度的男人身体,还是这么棒的身材!她不由得吞吞口水。
宽肩窄臀,肌肉分明,无一丝赘肉,简直就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怔怔的看了几分钟,郁筝才倏然一惊,暗骂自己是色女,趁人之危,匆匆的又去打了盆热水,把他的身体认真的擦了两边,再盖好被子。
等到忙完,她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看着地上的狼藉和脱下来的衣服,她又开始清洁地面,用拖把把地板拖干净,然后把空掉调成换气的模式,抽走屋里的空气。最后,再去卫生间,把他的衣服手洗了。
看着挂在阳台上男人的衣服,郁筝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了,但还是满心喜悦。他会在醉酒后到自己这里来,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开始接受她了呢?只是,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醉成这幅模样?
男人终于又安静的睡下了,郁筝坐在床边,一脸安然的看着睡梦中的男人,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他的脸,纤柔的指尖盖在他隆起的眉头上,慢慢的,慢慢的,碾开。
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半,郁筝怕他夜间又会吐或是要水喝,也不敢去客厅里睡觉,就坐在床边守着他,守着守着,她也困极睡过去了。
陆南卓醉酒还算是比较老实的,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睁开眼睛时,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心里一惊,才想起来昨晚似乎朦朦胧胧间开着车来到了郁筝这里。
一恢复意识,便察觉到脑袋昏昏的疼,宿醉的头痛最是折磨人,他抬手想要按按头部,才发觉手臂边的被子被人压住,脑袋缓缓转过去,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抹娇小可人的身影,正趴在床边,睡的安然。
实在是不太忍心吵醒她,陆南卓只好一动不动的睡着。可是,头却疼的厉害,一阵一阵的跳着就像要爆炸开来,他便想用一只手按按脑袋,动作不断地放轻,缓缓地举起手臂——可是没想到,还是吵醒了睡在床边的人。
郁筝察觉到床铺有什么动静,猛地一下子惊醒,以为是陆南卓又要喝水或是什么的,可谁知,一抬头就迎上他黝黑深邃的眸子,顿时面色绯红一片。
“呃……那个,你,你醒了?”郁筝起身,偷偷看了他一眼,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嗫嗫喏喏的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不成句的话。
“嗯。”他刚刚抬手时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想必是她昨晚给他脱了衣服,又看看郁筝泛红的脸,一向冷毅的男人也有些窘迫,低低的应了一声,也有些尴尬的别过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