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暖一秒也不想再在这个房间停留下去。
“徐大哥,我们走吧。”
家丑不可外扬。
徐盛理解地点头,搀扶着她往外走去。
然而,夏桂芬怎么可能放走夏暖暖这个人形五十万,紧忙爬起来,拦在两人面前。
“夏暖暖,你要是敢跟他走,我就死给你看!你要逼死你妈吗?”
她喊得声嘶力竭,然而夏暖暖已不会再信以为真了。
“你敢吗?”
徐盛更是从自己腰后,抽出匕首,往墙上一捅,锋利的匕首宛如切豆腐一般,深深刺入墙壁,只留下一个尾部。
他冲夏桂芬扬眉:“老太太,想死我这把刀借你,保准一刀就能把你送走,不让你多受罪。”
威胁不成,夏桂芬要气疯了,她抬手就扯住夏暖暖的手腕:“你放开我女儿!”
夏暖暖如今站都站不稳,被她这么一拉扯,手腕一阵刺痛。
她咬着下唇,低低闷哼一声,费力挣扎:“你放开我。”
“大生!”夏桂芬喊着张大生来帮忙,想要强行把夏暖暖扯回来。
眼见双方都要拔河一样地抢人了,徐盛烦躁地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把匕首从墙上拽下来,反手架在张大生脖子上。
冰冷而锋利的匕首,紧紧贴在张大生脖颈上,压得太紧,更是划开了一道口子,流下细细的血痕。
张大生吓得尖叫一声,一动也不敢动。
夏暖暖也神情一变:“徐大哥!”
夏桂芬看到他脖子上的血,跟着脸色猛然煞白。
“杀、杀人了!”
“闭嘴!”徐盛听着她的尖叫,感觉自己耳朵都疼了。
他先丢给夏暖暖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对夏桂芬道:
“放开我弟妹,不然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夏暖暖吞咽了一下口水,急忙跟着开口:“他可是混黑的,前几年,还杀过人,刚被放出来。逼急了,他真敢动手的。”
张大生一听,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他一抖,那口子血流得更快了。
“救我救我!”他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桂芬,快救我啊!”
夏桂芬一看他这样子,心疼的眼泪也跟着出来了。
一时再也顾不上那五十万了,急忙松开夏暖暖:“你快放开我男人。”
她这没有任何迟疑的模样,让夏暖暖心寒更胜。
她这个亲生女儿,在她心中,还比不上一个认识三个月的男人。
她走到门口,拿起自己的手机,没有再回头,看夏桂芬一眼。
“这个家,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夏暖暖,你休想,我可是……”
夏桂芬话刚开了个头,徐盛已把张大生一推,他一个大马趴,摔倒在地,捂着脖子,疼得直叫唤。
夏桂芬顿时顾不上夏暖暖了,急忙扑过去,扶起张大生:“大生,你怎么样,严不严重?我这就给你叫救护车。”
她满脸心疼,眼泪掉个不停,嗓音更是哽咽:“大生,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夏暖暖握紧了拳头,以为自己不会再痛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砰!”徐盛关上了门,隔绝了里面女人的大喊。
他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类似的事情,见过许多,他扶住夏暖暖。
“有些人就不配为人父母,趁早摆脱也是好事。”
“恩。”夏暖暖低低应了一声。
徐盛就没安慰过人,刚刚能挤出这么一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一时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之间沉默下去。
等到了车上,夏暖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徐大哥,你怎么会来我家?”
“当然是傅克己。”徐盛回答道:“他一直联系不上你,担心你出事了,让我去查。我打听了半天,才找到了你。”
徐盛说着,掏出自己手机,解锁后递给夏暖暖:“你赶快给他报个平安,省得他着急。”
说完,他就先下了车,好让他们夫妻说话。
夏暖暖握紧了手机,没想到他会这么粗中有细。
她望着傅克己的名字,摁下了拨号键。
几乎是立刻,就被人接起。
“找到她了吗?”
一听到日思夜想的嗓音,夏暖暖就是鼻尖一酸。
“老公。”她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是我。”
“暖暖。”傅克己方才还冷厉的嗓音,霎时柔和了下去:“怎么一直不回消息?”
夏暖暖想说话,然而,她一开口就是泣音,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傅克己诉说,自己身上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
她甚至忘记了傅克己根本看不到,只捂着嘴,用力摇着头。
片刻后,电话被挂断了。
夏暖暖一怔。
之前和傅克己联系,他就好忙。
开不完的会不说,连三餐都顾不上及时吃。
已经这么忙碌了,还要为联系不上她操心。
好不容易找到人,她却一句话也不说……
夏暖暖代入一下,都觉得傅克己一定是极为生气的。
可她也不是故意的。
夏暖暖急忙想打回去,想给傅克己道歉。
然而,手机屏幕却先一步亮起来。
傅克己给她打来了视频。
夏暖暖眸光一颤,抬手接起。
屏幕里的傅克己身着西装,鼻梁上更是架了一副无框眼镜,周身气质,愈发多出数分矜贵斯文之气。
而她,却是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狼狈不堪。
同他的身影放在同一处屏幕上,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傅克己更是立刻皱起了眉,夏暖暖急忙调转了镜头。
“转回去。”傅克己的声音响起。
夏暖暖咬紧了下唇,她自惭形秽道:“我现在、很丑。”
“是不怎么好看。”
傅克己并没有如她所想地安慰她,而是犀利地指出了事实。
夏暖暖心针扎一样的一痛。
但傅克己下一句话,紧随其后:“但不管你好不好看,都是我老婆,我又不会嫌弃你。”
这话比虚伪的夸奖,更加让人暖心。
“暖暖,听话。”
夏暖暖抽噎一下,实在是无法抵抗他这带着几分诱哄的嗓音,将镜头调转回来。
但她仍是低着头,不敢看镜头。
“吃饭了吗?”见她这个样子,傅克己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